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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也不是很好當的,既要天天擔心東隋的民眾鬧事,又因處在邊陲,沒有什么俸祿可拿,簡單說就是白做工,不拿錢的苦差事。龍皓、謝流玉和左翔三個人,明顯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只不過謝流玉略顯高傲,左翔什么都好,只是自被從天牢放出來后,明顯沒有了原先那份才氣,而龍皓精明擅辯,并且處事圓滑,長袖善舞,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乎,這個重任便落到了他的肩頭。龍皓也欣欣然的答應了,出使日期定在了三月初八,也就是我生辰后五天。水月園里,我獨立花叢之間,末痕單腿跪在我的面前,四周靜悄悄我倆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說話,只有旁邊的溪水緩緩流淌著,水面上漂浮著點點零星的黃色花瓣。“頎,站在風口做什么?也不擔心受了風寒身子吃不消嗎?”紫淵從遠處走過來,將一件狐裘大裳披在我的肩上,然后將帶子系好,伸手想拉我進屋。站穩了身子,小心的躲過他向我伸過來的手,左手一探,伸到他懷中,摸出他貼身而藏的青墨色的笛子,取名——倚月。拿在手里對著滿臉狐疑的紫淵搖了搖,對他笑道:“跟著我這么久了,知道我會吹笛子嗎?”的96不光紫淵的臉上起了波紋,就連跪在一旁靜的像塊石頭半天不動的末痕也抬起了一雙詫異精亮的眸子。我一個轉身,靛藍色長長的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片片衣角展開,我輕然的坐到一塊青石上,舉起倚月放到唇邊,清亮凄美的曲子就從我唇邊慢慢溢了出去。帶著早春的清涼,卷起層層的水霧,明明應是輕快靈動的調子,卻在我手里變得廖楚凄涼了。各色鳥鳴聲此起彼伏,間或穿插著流水的潺潺聲,還有微風拍打柳條的碎裂聲,落花隨著流水去……忽地一只手掩了上來,就在我準備吹起高潮的時候,潔白的手指,隱隱有些顫動,我抬起眼睛順著手指望了上去,紫淵顰眉看著我,明麗的眸子里有我認為傷忍的情緒,只見他咬著唇,奪走倚月道:“王爺不適合吹這么悲涼的曲子?!?/br>我彎起眼角,對他展開一個明媚的笑顏道:“紫淵知道這個曲子的名字嗎?”紫淵搖了搖了頭,說:“我不知道,也不想……”“宿命,它的名字叫宿命,很好聽,是不是?”我笑著伸開手臂,展開寬大的衣袖,在花叢之上拂過,帶起了片片新長出的嫩芽。走過末痕身邊的時候,我低聲對他道:“去給我準備馬車,我要到龍皓那里去一趟,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辦?!?/br>末痕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緒,低低應了一聲,將身影很快的隱入樹林間,我站在槐花樹下,仰起頭,恰好一片落葉,貼著我的臉頰悠然滑下,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冷涼,一如我當時的眼神殘月蓮夜第一卷雨送黃昏花飛落第三十九章 傷情之痛:78102817:22驅車前往龍皓府上,這是我被凌烈關禁閉的第一次出門。由于剛剛過完年,大街上隱隱還是有些熱鬧的樣子,高掛在客棧小樓前的紅色燈籠,在春日的微風中左搖右晃。我撩起車簾,忽然映入眼簾的是風月樓那幾個赤金的大字,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隨即將簾子放好,車內又是一片昏暗之色。當我趕到龍皓府上時,就看見了他府上的大管家正在忙忙碌碌的招呼丫鬟小廝們跑前跑后,整個府邸顯得生氣勃勃同時也有點雞飛狗跳的可笑。半柱香的時間后,才有人發現到我的存在,急急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兒,趕忙跑來給我請安問好。望著四處忙碌的眾人,我抬手一指,道:“這是做什么?”那個大管家皺著老臉對我獻媚的笑著道:“回王爺,因為皇上下旨讓我家少爺前往路川為官,而且日期就近在眼前,所以府上才會忙著忙少爺收拾整理行裝,將該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也沒有人知道少爺在一去要多久,不知道……”我揮手打斷他的話,也不看他,只是望著那些忙碌不休的人對大管家說:“讓龍皓到暖廂閣去找我,我有話和他說?!闭f完我就徑直朝暖廂閣走去,中途沒有人給我指路或是引道,因為我到這里來已經不下十次了,所有的人在心里都知道我和龍皓關系是很好的。走過花徑轉入花叢,晴空一洗如碧,半頃的荷塘上有一座蜿蜒的曲橋,橋頭有個朱欄綠瓦的水閣——暖廂閣。走到暖閣的相思榻邊的時候,我就有點支撐不住了,軟軟的斜著身子半靠在榻上,一頭烏發,遮蔽在臉上,絲絲縷縷滑亮的發絲遮住有些蒼白的臉,同樣也擋住了臉上的情緒?;杌璩脸林g,感覺到有人撥弄我臉上的發絲,和著清香的味道,傳來輕柔的一聲呼喚:“雨頎,怎么跑到這里來睡覺?你身子不好,要是感冒了我可難逃萬死了?!?/br>抬眼就看見如春風雨霧般的一雙眸子,我裂口一笑,支起身子撫平衣裳上的褶皺,端坐在榻上,對著龍皓伸出了手掌:“快拿來?!?/br>龍皓大肆不解的苦笑一聲道:“莽莽撞撞的就跑到我府上來,不是還在禁閉期間么?而且一來就伸手找我要東西,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br>“你不是要走了么?想必那些好東西也是沒辦法和別人分享了的,不如給了我可好?”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裂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龍皓瞪著我極不情愿的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來沒安什么好心,而且我也知道你早就盯上我府上珍藏了幾十年的梨花燒,現在我馬上就要走了,怎么,趕在這個時候來,都不問候一下,就直接想開搶嗎?”我笑得更是厲害,道:“問候?問候了你就不走了嗎?既然沒有辦法改變,我干嗎要去問候。再說了,這件事你如果堅持不去,凌烈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你自己要往那個鬼地方跑去受罪?;钤摰?,活該今天我來搶你東西,自己找的?!?/br>龍皓潸然一笑,轉身坐到我的對面,撿起矮幾上的一個橘子,親手剝了起來:“我要不去,這個朝廷上還會有誰去?都抱著自己的小心思過日子,不高不低就覺得最好,沒想過朝廷,沒想過百姓?!?/br>我還是第一次從他的口里聽到他對一件事的抱怨還有他眼中的盛怒,原以為他是一個永遠像風一般柔和狡黠的人,讓人琢磨不透也傾心相知。原來他也是個胸藏大海有所抱負的人。我悶悶一笑,纏上他的手臂道:“為了給你送行,我們來喝酒吧,這酒嘛,自然是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