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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吃不吃?” 顧盼搖頭,“吃不下?!?/br> “你愛吃不吃,餓死也不管我的事?!?/br> 她吃不下也不能怪她呀,挑食這毛病也是被慣出來的,顧盼已經想好一會兒回去就讓小廚房給她準備一碗熱騰騰火辣辣的羊rou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麻辣的羊rou面,顧盼忽然覺得她胃有點疼,不僅是胃,肚子也開始疼起來。 劇痛使她的臉迅速白了下去,眉心蹙緊,她手指蜷縮撫著肚子,不太熟悉的痛感朝她襲來,她捂著小腹,大口大口的喘氣。 博平郡主心里咯噔一聲,“你怎么了?” 顧盼坐都快坐不穩了,可憐兮兮抽著氣,說話有氣無力,“我......肚子好痛啊?!?/br> “這次我可沒有害你!”博平郡主上前扶住她,冷著張臉將嬤嬤叫了進來,“快去叫穩婆,她可能是要生了?!?/br> 文華殿內,鐘硯坐在趙煥章左下手的位置。 慶元帝給太子送了個東海碧玉珊瑚,傳說中能保人一世平安。 其他人也紛紛獻上了價值不菲的生辰賀禮,唯有鐘硯送了一幅字畫,還非出自名家,而是他親手所寫。 慶元帝一走,這幫年紀差不多的小子便鬧騰起來,不過沒人鐘硯面前鬧,多得是看不慣他的人。 太子脾氣好,心情似乎也不錯,連他們開了賭桌,也沒說煞風景的話。 賭到盡心時,李都濟瞥見坐在原封不動坐在自己位置上喝酒的鐘硯,默默算了日子,想起來顧盼應該都要生了吧。 他忽然問:“表哥,你和太子妃都成親兩年有余,也該要個孩子了吧。你看看鐘硯,比你晚成親,孩子都要生了?!?/br> 殿內的氣氛忽然詭異起來,趙煥章嘴角的笑停滯幾秒,垂著眸,“這不是你該管的事?!?/br> 太子語氣嚴肅,和平時判若兩人。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趙煥章雖然性子好,他們也不該忘記他還是太子。 鐘硯聞言莞爾,起身后撫平衣角,朝殿外走去,他站在宮檐之下,背手而立,呼呼冷風從他耳邊掠過,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眺向遠方。 這一年鐘硯動了東宮的不少謀士,殺了好幾個李貴妃提前布好的人,大大搓了太子一黨的銳氣。 邊防兵馬,加上他徹底掌控都督府,實力已然和太子不相上下。 可惜他心機再深謀略再多都沒有用。 太子是個合格的太子,挑不出錯處。 鐘硯揉了揉眉心,輕嘆了口氣,等到真的兵戈相向那天,他或許會讓趙煥章死的不那么痛苦。 權勢是最好的東西,輕易就能讓他得到想要的一切。 如今他只不過是個手握實權的官員,就能逼的顧侍郎不管他的女兒,也能將顧盼牢牢困在一方天地。 以后顧盼也就只能任他拿捏。 鐘硯覺得顧盼還是不夠聽話,她就該待在屬于她的院子里,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人都不要想,乖乖等著他去見她。 趙煥章忽然走到他身側,“阿硯......” 欲言又止,有話問不出。 鐘硯勾唇,笑了起來。 哦,對。 尊貴懂事的太子殿下也不是沒有弱點。 趙煥章是個情種,時至今日還對他的女人念念不忘。 太子的話提到一半,太監匆匆忙忙找到鐘硯,行了禮,氣喘吁吁的稟告,“鐘大人,您快些出宮吧,方才郡主差人來稟,您夫人臨盆在即,馬上要生了?!?/br> 第四十九章 顧盼疼的都沒力氣叫了, 小臉慘白,滿頭的大汗將發絲打的透濕, 指節泛白, 手指用力攥緊了被單, 仰著脖子滿臉痛苦。 羊水已經破了,下身已經被血水染紅。 丫鬟們匆匆端來熱水,穩婆在一旁,在顧盼耳邊不斷說話,“夫人,您在加把勁,可千萬不能睡過去啊?!?/br> 博平郡主本來不想進這間晦氣的屋子, 嫌棄里面的血腥味太重, 她用手帕捂著鼻子, 站在一邊看著顧盼凄慘的樣子。 眼見著顧盼都快沒聲息了,哪怕疼的要命也不會叫了,她不情不愿的走上前,看著滿床單的血, “你可別死了?!?/br> 顧盼疲倦睜著眼,有氣無力看了她一眼, 痛極之下什么話都說的出, “滾?!?/br> 博平郡主眼神愣住, 好歹她也是顧盼的母親,怎么敢用這種語氣說話?! 不過她的話好像刺激到了顧盼。 少女努力仰著上本身,牙齒都快要咬碎兩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灌落,此時也像個脆弱美人。 她的喉嚨深處發出幾聲痛叫,一聲比一聲尖銳。 穩婆和博平郡主都松了一口氣,還有力氣能叫出來就好,怕就怕一點聲音都沒有。 鐘硯從宮里回來時,聽到的便是屋里顧盼傳出來的慘叫聲。 他的心仿佛揪成一團,有些不舒服,平日顧盼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什么苦頭都沒吃過,磕著碰著了都會委屈巴巴的掉眼淚,如今叫成這幅樣子,當真是在受了大罪。 鐘硯站在門外,負手而立,臉色添了幾分冷峻,聲音嘶啞,“夫人進去多久了?” 碧青答道:“一個多時辰了?!?/br> 生孩子這事急不來,有些遭罪的得要一天一夜才能把孩子生出來。 鐘硯收了收下顎,緊緊繃著一張雋秀的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像兩道寒光,緊盯著房門。 顧盼連腦子都是疼的,在穩婆一聲聲的催促中,終于將孩子生了出來。 還未聽見孩子的哭聲,她的腦袋無力靠著枕頭,緩緩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疲倦的身體將她拖入夢鄉。 夢里面的自己還是挺著個大肚子,錦衣華服,金色宮殿,殿內金絲楠木床,大紅銷金撒花紅帳,床正對著一張梳妝臺,桌上擺著個琺瑯盒,里面裝滿了燦目的首飾。 地面上鋪滿了純毛地毯,踩上去軟乎乎的。 夢里好像是在夏天,她穿著輕盈的衫裙坐在軟塌上,中間矮幾上擺了一碗洗干凈的葡萄,她撿了吃了兩顆就不愿意吃了。 搭在窗邊,眼神不知飄向何方。 她似乎有點不高興,身邊有侍女哄她吃東西,被她隨手給打翻了。 少女擺著一張不開心的臉,身邊就再也沒有敢開口勸了。 臨近中午,太陽最刺眼的時候,玄衣男子推門而入,放輕腳步不愿意打擾她午休。 出人意料,她并沒有歇下,而是趴在窗臺上曬太陽。 午間的日光稍許刺眼,少女伸手擋了擋,小臉上半片陰影半片日光。 男人走過去替她將窗戶關上,嘆了口氣,既無奈又有些寵溺,“不要鬧脾氣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送過來?!?/br> 少女轉過臉,顧盼看見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