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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看鐘硯逐漸陰沉的視線,難不成鐘硯以為他對顧盼有所企圖? 真是笑死個人,他又沒瞎。 “大哥,我和嫂子鬧著玩而已?!?/br> 辛虧鐘硯沒深究,得了他這句解釋便沒繼續問下去。 晚上洗澡沐浴時,顧盼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胳膊都被鐘虔給掐的泛青,雪白的肌膚將青痕襯托的嚇人。 鐘硯坐在床邊,長發有致散在后背,燭火照映著他如純玉無暇的臉龐,眼睫輕垂,微垂著眸,單薄的唇輕抿成一條薄薄的直線。 顧盼擋著手走過去,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手腕,他盯著淤青瞧了又瞧:“都青了?!?/br> 男人臉色冷淡喜怒難辨,略微抬起眼皮,陰惻眸光專注盯著她的手看。 他似乎是生氣了。 鐘硯起身,翻出柜子里去淤的藥膏,擰開瓶塞,清新香氣撲鼻而來。 男人捉過她的手腕,親自替她抹好了藥,又將她的衣袖往上掀了掀,半截比藕還白的細嫩胳膊露在空氣中,鐘硯的目光只望著那塊青痕,又一聲不吭的幫她上好了藥。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哪曉得鐘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開始發瘋,掐住她的下巴,嗤的一笑,“你平時不是很橫嗎?怎么在鐘虔面前就毫無反抗之力,任他欺負?!?/br> 鐘硯說這話時怪里怪氣,神色瞧著也不太好。 “我罵他了,但是我力氣沒他大,打不過他?!?/br> “怎么罵的?” “他有病?!?/br> 鐘硯道:“他的確有病,所以你離他遠些?!?/br> 顧盼雖然點頭了,但鐘硯覺著她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他不由得多使了點力氣,逼她抬起臉望著自己的眼睛,他一字一句,輕聲細語如情人呢喃,“我不喜歡他,你明白嗎?” 顧盼被唬的一愣愣,腳底泛著涼氣,順著背脊往后腦爬。 她點頭,“明白?!?/br> 男人稍許滿意,然后從袖子里拿出今日白天在街上買的腳鏈,點綴著紅寶石,嬌艷鮮嫩。 “送給你的?!?/br> 鐘硯生平第一次買禮物送人,多半有些不自在,耳朵一熱,悄無痕跡紅了起來,無人發現。 顧盼不吝溢美之詞,驚喜道:“呀,好漂亮?!?/br> 鐘硯勾著笑,親手替她脫了鞋襪,冰涼手掌緊貼著她的腳踝,細細摩挲,隨后低著臉,親自將這條鑲滿紅寶石的飾品系在她細細的腳踝上。 少女一抬腳,漂亮的裝飾品丁玲作響。 她仰著臉笑,“我戴著真好看?!?/br> 鐘硯也覺得好看,便低聲說說:“下次給你買更漂亮的?!?/br> 顧盼沒注意到他不太對勁的眼神,背對著他解開外衫帶子,正準備爬到床里邊睡覺,忽的被男人從身后單手緊摟著腰,抱在懷中。 男人俯身,在她嬌嫩白皙的后頸咬了一口。 年關一過,鐘硯便正式入職,每日都需上早朝。 顧盼也是佩服他,半夜不止,第二日還能準點起床絲毫不疲憊,只有她吃不消。 討饒的話都說了幾百遍,換著花樣說也不頂用。 啜泣低吟,非但不能讓男人留情,還起了反作用。 這日,鐘硯的馬車剛離開侯府,老太爺便派人將她叫了過去。 顧盼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意料之外,老太爺只瞥了她一眼,然后給她丟了本修身養性的經書,命她坐在祠堂里抄書。 說出來都難為情,顧盼的字是真丑。 在鐘硯強硬的態度下,她好不容易才將小篆體認了個七七八八,但寫還是寫的一塌糊涂。 顧盼硬著頭皮坐在祠堂矮桌前,抄了半個時辰,便覺得頭腦發昏發漲,眼皮子打架又困又累。 她欲哭無淚,經書才抄了不到一半。 老太爺說了,不抄完不許吃飯,照她的速度恐怕得到明天才能抄的完。 顧盼勉強打起精神,趁著清凈開始思索接下來會發生的劇情。 鐘硯如今鋒芒顯露,距離他把控朝局起兵造反還有不到四年的時間。 若她記性沒有出錯,明年原主就會被鐘硯親手送入東宮為妾,之后鐘硯就能順理成章造反。 書中對這段描述的極為細致:【男人親手替她穿上繁瑣的嫁衣,燭火紅火,卻不見喜氣,男人按著她的肩,把她抵在馬車上,眼底無情冷漠致極,多余的話都沒有,下了馬車冷聲吩咐道:“送她過去?!薄?/br> 東宮被燒之前,原主和鐘硯其實曾暗中見過一面。 彼時原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她被太子保護的太好,還不知道外面的局勢早已翻天覆地。 她對鐘硯有股莫名的恨意。 恨他為什么不愛自己?恨他為什么能無情至此毫不猶豫就將她送到了東宮? 原主盛裝打扮,過分漂亮,美的不似真人,眉宇間布滿驕縱之氣,她趾高氣揚的看著鐘硯,“你看我如今過的多好,玉盤珍饈錦衣華服用之不盡?!?/br> “如今誰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對我行禮?!?/br> “鐘硯,將來你也少不了要對我下跪?!?/br> “我等著,必定會有這么一日?!?/br> 原主當時等到的是一聲低低的嘲笑,那諷刺的笑容看起來真是刺眼。 后來,她等到的是男主絲毫不手軟的那一劍。 葬送了她生命的那一劍。 顧盼每每想起原劇情,心情就不太好,壓抑難受。 她也不為難自己,懶得繼續往下想,揉了揉手腕,打起精神接著抄經書。 半柱香后,顧盼趴在桌子上睡的很香甜。 毛筆從手中脫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都沒被驚醒。 鐘硯下了朝便坐馬車即刻回府,沒在屋里見到顧盼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問起來才知道顧盼被老太爺叫過去抄經書了。 鐘硯換下朝服,又往老太爺的院子走。 老太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鐘硯來意是何,語氣淡淡:“在隔壁祠堂里?!?/br> “她身子不太好,祠堂里陰氣重,孫兒去瞧瞧她?!?/br> 老太爺也知鐘硯是個護犢子的人,饒是如此心里還是來氣,“你倒是寶貝她?!?/br> 鐘硯沉默以對。 老太爺也不想為難鐘硯,擺了個手,“你去吧?!?/br> 鐘硯行禮,“多謝太祖父體恤?!?/br> 祠堂里氣溫確實都比別處要涼些,鐘硯推開門,用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停在窗邊某處,跪坐在蒲團的少女半個身子都趴在案桌上,幾縷陽光順著窗縫溜進來,照著她恬靜的睡臉。 鐘硯就這么凝望了她一小會兒,放緩步子慢慢走過去,輕嘆一聲后,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來,蓋在她的肩頭。 男人隨即將壓在她胳膊底下的紙張抽出來,看了兩眼,失笑不已。 字跡很丑,也沒抄兩頁。 鐘硯看完便將這頁紙好好的放回去,然后又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