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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說?!?/br> 被看穿的顧盼有些不自在,用咳嗽來遮掩自己的尷尬,“我娘今天下午來了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鐘硯點頭,他甚至還知道顧盼的母親為何而來,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和她一個德行,不招惹點事情渾身都難受。 蠢的要死,傻乎乎被身邊的人利用,把顧舒懷當成親人,快被養廢了。 不僅會打人,也學會了去地下錢莊去賭。 顧盼做足心里準備,繼續往下說:“我娘說我弟弟惹了點麻煩,不好處理……” “有眼無珠打了太子妃的侄子,對方如今似乎不肯善罷甘休?!?/br> “唉,她今天眼睛都哭腫了,連著好幾天擔心的睡不著?!?/br> “我這個當女兒的自然擔心,只恨自己不能為她分憂?!?/br> 鐘硯輕挑嘴角,似笑非笑看著她。 顧盼伸出兩根手指頭,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眨巴眨巴眼,一鼓作氣說:“你和太子關系好像還不錯,不知道夫君可否能在太子面前稍微提一提此事,如何?” 鐘硯斂眸,眼角笑意疏離,眸光淡漠,他嘆息道:“這是太子的私事,我也插不上話?!?/br> 鐘硯趁她走神的片刻,右手輕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她發髻上的木簪,眼神幽幽情緒未明,啞著聲音說:“簪子戴歪了,我幫你正正?!?/br> 他笑起來當真攝人心魂,兩人的臉貼的很近,溫熱氣息灑在她的臉頰,“不過很好看?!?/br> 燭光搖搖晃晃,窗縫漏進來的夜間涼風吹的她手腳泛冷。 鐘硯松手,顧盼下巴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了不太明顯的指印,他說:“以后都戴這個吧?!?/br> 簡單的一句話,語氣明明溫柔隨和,卻透出決然的霸道野蠻。 第二十一章 窗格里泄出的清冷月光落在鐘硯的側臉,屋內蠟燭火光在他白皙細膩的臉上晃來晃去,晴光映雪,精致動人。 顧盼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弄愣了一瞬,僵硬仰著脖子呆呆看了他一會兒,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鐘硯先一步牽著她的手,“回房吧?!?/br> 門外的燈籠倒在一旁無人問津,簌簌風雪將紅燈籠吹的雪白。 打開門的瞬間,迎面撲來的風吹得臉疼。 鐘硯停下腳步,側過身子,抬手細心溫柔幫她系緊了披風。 顧盼說不清楚她內心復雜的感情,鐘硯看似重情溫和細致周到,可她總覺得鐘硯本質是個無情冷血的男人,強勢的不可理喻那一面只偶爾才會稍顯端倪。 時辰不早,顧盼上床后揪著自己那套被子,心里想著事邊睡了過去。 鐘硯睡得晚睡意也淺,稍微點動靜就能把他吵醒,半夜里醒來外邊的雪還在下個不停,顧盼的腦袋不出意外靠在他的胳膊上,他皺了皺眉,漸漸也習慣了顧盼喜歡挨挨蹭蹭的行為。 鐘硯自認為不是個好人,沒什么同情心,也不太善良,身體里流的血是冰冷的,刻骨的冷漠無情。 他慢慢坐起身,面無表情盯著顧盼看了又看,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伸手掐住她的臉頰,仔仔細細在她臉上端詳了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語,“你乖一點?!?/br> 聽話一點,就留她一命。 鐘硯覺得他待屬于自己的人和物,還是很好的。 顧盼睡相差,翻兩次身整個后背就露在外邊,鐘硯還十分好心幫她蓋好被子,他似乎也累了,重新緩緩躺下,閉眼繼續睡。 幾乎每次顧盼睡醒,都看不見鐘硯的人影,她坐在床上放空腦袋還在想顧止行的事,鐘硯不肯幫她也情有可原,他當初就是在顧家被她算計不得不娶她,想來對顧家其他人也沒什么好印象。 顧盼也總不能自己跑到太子面前求情,這可是原主未來的相好!最好不要沾上關系。 思來想去,顧盼都沒想到法子解決,長嘆一聲,她覺得讓顧止行挨一次打也不是壞事,讓這個傻弟弟早些看清顧舒懷的真實嘴臉也好。 顧盼慢吞吞爬起來穿衣,梳妝打扮。 收拾完自己正要用早膳時,才聽說今天鐘硯沒在府里,而是被博平郡主派去城外接一個人,好像是博平郡主為她的寶貝兒子鐘虔請來的先生,費了大周章才勉強說服那人出山。 京城連著三天大雪,石板路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天氣冷的刺骨,街上都看不見幾個人。 博平郡主讓鐘硯在這種天氣出門,說不是故意的顧盼都不會信,諾大的侯府難道還找不出一個人去接?不過是仗著鐘硯現在好說話脾氣軟而已。 因這一場大雪的緣故,快到中午,鐘硯才將先生領回侯府。 博平郡主客客氣氣的招待申興先生,笑的合不攏嘴,把申興先生夸的天花亂墜,全程忽略站在一邊的鐘硯,一句話都沒有。 也難怪博平郡主如此高興,這個申興先生來頭不小,可是親自教導過當今圣上的老先生了,原本已隱居,博平郡主本來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申興先生還真的將鐘虔收為弟子。 鐘硯吹了一早晨的冷風,面無血色,身軀單薄站在角落邊緣,博平郡主裝作沒看出來,隨意道:“好了,現在這里沒你什么事兒了,你回去吧?!?/br> 不僅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打發人的語氣有些難聽。 鐘硯也表現出半點抱怨和不滿,恭敬行禮,然后從主廳里退了出去。 他今早出門甚至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還被博平郡主指著鼻子罵了一頓踢了兩腳,這會兒的臉色著實白的有些嚇人,鐘硯體質差,但凡風吹雨淋必定會得傷寒的身體,博平郡主不會不知道,只不過是在故意糟踐他的身體罷了。 鐘硯眉眼間冷漠如霜,強撐著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踢開門后便重重跌在地上,喘著粗氣。 他還以為屋里沒人,強行爬起來,狠狠的一腳踹開面前礙眼的椅子,眼前晃了一下,體力不支他又跌坐在地,鐘硯心中的戾氣逐漸平息,他扯了下嘴角,不知道在嘲諷誰。 這些日子鐘硯顯然發現自己的殺性越來越重,克制不住。 顧盼聽見響聲急急忙忙從里邊跑出來,看見虛弱靠坐在地上的鐘硯吃了一驚,對方似乎也沒想到她在屋里,還讓她看見了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 “你這是出什么事了?” 鐘硯嘴硬,“沒事?!?/br> 顧盼在他面前蹲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接人了嗎?!” “嗯?!?/br> 顧盼不可置信的問:“你難不成一直都在雪地里站著等?” 鐘硯說:“馬車是給先生準備的?!?/br> 他說著便要站起來,顧盼伸手扶了一把,哪知他手上的溫度高的嚇人,她心想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博平郡主完全不心疼。 不管不問還要使喚鐘硯。 “你先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