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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不自知。 鐘硯笑著將她的手拂開,顧盼愣了一下,柔軟的手指又搭上他的衣襟,撒嬌似的搖了搖他的手。 本能告訴她,眼前的男人很危險,少女的柔白和男人幽暗殘暴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居高臨下,姿態慵懶,宛如天生的上位者。 顧盼往后縮了半步,睜著濕漉的眼眸看他,哪怕她一字不說,鐘硯也應該明白她此刻想干什么。 第十章 鐘硯的目光朝她臉上投去,黑漆漆的眼珠,清冷寡淡,并無多余的情緒,突然之間,他的衣袖被顧盼拽住,少女仰著一張紅透熟透了的小臉,眼尾彎彎看著他傻笑,蔥白玉手慢慢抓著他,奶貓似的在他的掌心撓了兩下。 鐘硯靜默片刻,眼中轉圜著疑惑費解的情緒,輕微蹙眉,他對顧盼的觸碰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的厭惡,興致不高不低,過了一小會兒,他冷漠將顧盼的手給拿開,淡然出聲:“你醉了?!?/br> 顧盼酒量尚可,遠遠還沒達到醉的程度,就是覺得自個兒腦子昏沉,臉頰發燙,她盯著眼前眉眼如畫般精致的青年,下意識舔唇,咽了咽喉嚨,她的神智漸漸清醒,卻也越發的困,耷拉著眼皮精神不太好,她看著鐘硯,一邊在想他竟然沒有提刀拿劍要刮花她的臉,另一邊又不敢蠢蠢欲動繼續作死撩撥他。 燈花照壁,月色朦朧。 顧盼搖搖晃晃的支起身子,咬牙大膽抓著他的手沒有松開,輕聲詢問:“你熱不熱?” 鐘硯一聽這話微微扯動嘴角,笑容更似嘲諷,低眸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諷意,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從前把心思寫在臉上,如今便直直從口中說了出來,下藥這種事做的理直氣壯,問起來也理直氣壯。 鐘硯冷眼看她,“不熱?!?/br> 顧盼失落之余也松了口氣,她抓起手邊的茶,咕嚕咕嚕灌了一大杯,稍許敗了點火氣才敢爬上榻打算睡覺。 鐘硯擰著眉頭看著她自然而然與自己同塌而眠,將心中細微的厭惡藏的嚴實,隨后吹滅了燭燈。 顧盼背對著他躺在里側,雙手緊緊捏著被子,哭哭唧唧的哼出聲音,“我有點難受?!?/br> “嗚嗚嗚嗚?!?/br> “我太熱了?!?/br> 她身旁的男人無動于衷,于黑暗中冷嗤一聲,仿佛在嘲笑她自作孽,活該受罪。 顧盼迷迷糊糊之際,忍不住把手往身邊的冷源去靠,得寸進尺把臉往他的冷冰冰的手掌貼,才覺得好受了那么丁點,頭頂傳來一聲清冽冰冷的嗓音,“不要碰我?!?/br> 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這樣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真的不像是尚且剛剛成年軟弱文雅的男主會說出來的話。 屋里光線恰好,均勻灑在少女瓷白的肌膚上,櫻唇微啟,唇紅齒白,烏黑散落的長發慵懶搭在肩頭,她緊閉著雙眸,臉頰透粉,嘴里喃喃細碎的抱怨委屈,看得出真的不太舒服。 鐘硯眉心一動,心里頭似乎有根弦被撥了一下,卻是輕聲吐字,“活該?!?/br> 等到了第二天,天光剛亮,顧盼便醒了過來,一整夜都沒睡好,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夢里面鐘硯同原書一樣發現她下藥,被氣的不輕,提劍便要刺花她的臉。 時辰尚早,可屋里早就不見鐘硯的蹤影。 顧盼邊打哈欠邊穿好衣裳,丫鬟們抬水進來伺候,她隨口問道:“少爺呢?” 小丫鬟答:“少爺天還沒亮便去書房溫習功課了?!?/br> 原書里男主便很好學,滿腹經綸博學多才,求學好問,也是老師眼中的乖巧惹人疼的好苗子。 鐘硯的確才學過人,后來他逼宮成功之后,雖說手段殘忍毒辣了些許,殺起人來毫不手軟,但他在治國方面的確有過人之姿。 顧盼剛用完早膳,還沒過去半刻鐘的時辰,顧蘿風風火火的闖入她的屋子,毫無半點做客的自覺,亦不曾將自己當成外人,她依舊打扮的光鮮亮麗,綾羅綢緞朱釵步搖將自己點綴的明艷動人,她開口便甜甜的叫了一句,“三jiejie?!?/br> 小姑娘說話刻意掐著嗓子,甜的有些j人。 顧盼沒說話,顧蘿挽著她的胳膊自顧自說:“三jiejie,今日侯府擺宴,等宴席散去,阿蘿也要跟嫡姐一同回家去了,阿蘿真的好舍不得你?!?/br> 滾,請快點滾。 顧盼默默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你在侯府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也是時候回去了?!?/br> 顧蘿當初厚著臉皮跟著她來侯府住下,為了是攀高枝,如今沒攀上自然不甘心,但由不得她不走,日子住久難免不像話。 “三jiejie,昨天晚上......你們成事了沒有?” 顧盼裝模作樣回答:“自然是成事了?!?/br> 顧蘿松了口氣,只盼著她貌美狠毒的三jiejie一輩子就只能和鐘硯這樣的膿包廢物綁在一塊兒,永遠都不能翻身。 她笑了笑,“真的是太好了?!?/br> 顧蘿拍拍她的手背,表情欣慰,“這都多虧了你呀,要不然今天讓顧舒懷知道我和鐘硯還沒圓房,她定要百般羞辱我?!?/br> 顧舒懷便是她們的嫡姐,也就是這本書最后的女主。 “說起嫡姐,阿蘿真是為三jiejie感到不平,當初有傳言說鐘硯喜歡的人是嫡姐,所以才遲遲都不肯答應和你的這樁婚事?!鳖櫶}說完這句話又很刻意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三jiejie千萬別放在心上,一會兒見了嫡姐也不要再和她吵架了?!?/br> 顧盼冷眼看著她的挑撥,她又不是個傻子怎么會輕易被旁人的三言兩語所影響。 顧舒懷說是的女主,其實并未完全得到女主待遇,最終也只是男主后宮中的一位貴妃。 暴君并不沉溺女色,醉心權勢家國,女人于他而言不過是個點綴罷了。 顧盼笑瞇瞇的回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顧舒懷吵架?!?/br> 顧蘿嘴角抽了抽,沒挑起戰火十分不甘,不死心盯著顧盼的臉看,確實看不出什么異樣。 顧盼問:“阿蘿meimei怎么了?好像很遺憾?” 顧蘿心驚膽戰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當然是希望兩位jiejie友好相處?!?/br> 顧盼點頭,認同她的話,“你說得對,大家都是姐妹,沒必要爭來吵去?!?/br> 顧蘿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還不敢多說話怕露馬腳,“對?!?/br> 她一直都希望美貌過人卻沒什么腦子的顧盼,和嫡出的顧舒懷爭的你死我活,誰也容不下誰。 兩個jiejie斗的半死不活,她這個庶出的meimei,才有出頭之日。 過了一個時辰,侯府設宴請來的客人紛至沓來。 尚未等到開席,前院后院便都熱鬧了起來。 顧盼找了一圈也不曾見到鐘硯的人影,便猜測他可能還悶在書房里沒出來。 書里前期男主沒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