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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的語氣像在逗狗,哪有半點把她當嫂子的意思? 她皮笑rou不笑,道:“三弟,嫂子找你當然因為有事了?!?/br> 鐘虔自認為他和顧盼關系非常的不好,兩個都是心高氣傲眼高手低的人,誰也看不慣誰,顧盼剛嫁過來的前一個月,還和他吵過一架。 說起來這事,鐘虔都覺得丟臉,他不小心碰壞了顧盼的嫁妝盒子,這女人不依不饒,不講禮儀不懂羞恥,死活鬧著要他三倍賠償。 那天他又沒睡到新擄來的小美人,火氣很大,不耐煩的沖她說:“你有病吧?你自個兒那破箱子搬來搬去,碰壞了怪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世子夫人了?滾?!?/br> 顧盼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挺漂亮一女人哭起來丑陋油膩,他看著都覺得心煩,想趕緊脫身離開。 顧盼這死女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死活拽著他的袖子,竟然因為這么點破事,鬧到了他父親面前,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極其丟臉。 他說出那種話,侯爺這次自然沒有向著他,罰他賠了三箱子的嫁妝還給顧盼,還要他道歉。 如今想起來這事,他這一肚子的火氣還無處安放。 “什么事?” 顧盼斟酌措辭,緩緩道:“我聽說母親往你的院子里送了不少的補藥,還有宮里太醫的秘方,你看你哥哥最近腿疼,你這藥.....?” 鐘虔都給聽笑了,心里一樂,嘴巴咧了起來,“你什么時候關心起我那個廢物哥哥了?不是每天都盼著他死然后好另攀高枝嗎?” 鐘虔挺討厭顧盼,但對于她嫁給鐘硯這事拍手稱快。 蠢貨配廢物,合該天長地久。 上天只給了顧盼美貌,卻忘記給她腦子了,侯府里那么多雙眼睛和嘴巴,他的好哥哥也還沒死呢,顧盼就把她想攀高枝的心思寫在臉上,每回聽見自個兒的丈夫生病了,嘴角的笑容都壓不住,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在等著鐘硯死。 這如果是他的發妻,他早幾百年就掐死了。 不過看在顧盼長得還算漂亮的份上,鐘虔可能會先搞個幾次再掐死丟出去,祠堂都不給入,以免臟了他們的祖墳。 顧盼冷呵呵的笑了兩聲,臉上的笑都快要掛不住了,她在心中瘋狂咆哮,男三你活該死知不知道?欺負男主的人通通都會沒命哦! “你不要因為自己年紀小就以為可以胡說八道,我和你哥哥最近感情有所緩和,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我一心只盼著他好好的,從來沒盼過他死?!?/br> 聽聽,這才是標準的保命語錄。 鐘虔一個字都不信,她這張嘴里就沒一句實話,他的眼神迅速冷下來,“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顧盼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說:“宮里送來治腿的秘方秘藥,你給我一點唄?!?/br> 來之前,顧盼真沒想到會如此難辦。 如今她不得不迎難而上。 一想到鐘硯小臉煞白忍著痛的模樣,她就克制不住的心疼,畢竟他現在還沒有成為喪心病狂的黑化變態,是個受欺負的小可憐。 鐘虔甩臉冷聲道:“不給?!?/br> 他抬手正要冷漠無情把院門“啪”一聲關上,顧盼眼疾手快用手擋了一下,青蔥似嫩的小手瞬間就被夾紅,疼的要命。 顧盼倒吸一口涼氣,還得賠笑臉,“這些藥放你這里也沒什么用,是吧?” 鐘虔睥睨著她,賤嗖嗖的說:“我擺在架子上落灰也很開心,你有本事就叫母親給那個廢物也送點,這樣你不用跟條狗一樣在我面前叫來叫去?!?/br> 聽聽這話能忍嗎? 顧盼還真的就能。 她腦子轉的飛快,嘆了口氣,裝模作樣說道:“你也看出來我是有所圖謀,你就當幫我一次,如何?” “你若是不給我,我就去侯爺面前哭鬧,你知道我向來不在乎臉面,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br> 鐘虔聽不得任何人重提這件事,想他作威作福橫行霸道多年,也只在顧盼手里吃過一次悶虧,格外記仇。 他冷著臉,不知道心里頭在打什么主意,“你進來,我拿給你?!?/br> 叔嫂關系,顧盼也不信這混蛋敢對自己做什么,敞亮大方的走進去,目光平視。 鐘虔冷笑著吩咐下人,加重語氣意味不明,“去給大嫂倒杯熱茶來?!?/br> 這小廝打小跟在他身邊,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主子話中的含義。 要用最燙的水,最好能燙死人的那種。 鐘虔又補上一句,“順便擺些時令水果?!?/br> “是?!?/br> 顧盼裝傻,“不用這么客氣?!?/br> 鐘虔冷哼一聲,轉身去屋里拿藥,揣在手里只給顧盼看,就是不肯輕易給她。 下人端上熱茶,顧盼有點迷惑,她看起來很傻嗎?這個智障對鐘硯做過一次潑熱茶的事,還想在她面前也來一回? 想得美! “啪”的一聲,鐘虔果然刻意將手里的茶杯往她身上潑,好在顧盼動作敏捷,往后退了兩步,干笑兩聲,“三弟,你的手......” 你的手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別人! 鐘虔沒得逞,臉色難看,“對不住大嫂了,方才手沒有拿穩?!?/br> “無妨?!?/br> 鐘虔把藥袋攥在手里,忽然間他手一松,顧盼瞅準時機立馬蹲下來去撿,哪算的出這狗東西竟然就等著她去撿,黑靴底重重的踩在她的手指上,她的小臉頓時變得慘白,差點叫出聲。 鐘虔報了仇就爽了,看見顧盼被踩在腳底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內心圓滿,假惺惺的和她道歉,“嘖,大嫂疼不疼?” 疼。 疼他媽的。 顧盼咬著牙,冷汗津津,緩緩站起來,緊緊攥著好不容易撿到手的藥包,“不疼?!?/br> 鐘虔壞的比較純粹,看顧盼被折磨的話都快說不出來,心情變好,爽快的給了她不少治腿的好藥。 “嘖,我可真是侯府里的活菩薩?!?/br> 顧盼走之前聽見他說的這句話,是真的想吐。 她手被門重重夾了一次,又被鐘虔刻意碾過,指節不僅破了皮還出血了,凄慘暗淡。 天光逐漸變暗,月光微涼。 顧盼加快腳步往鐘硯住的院子跑,剛進去就看見丫鬟們在撤晚膳,她懷揣著好不容易弄來的藥,遲疑走進去,青年懶懶靠坐在窗邊軟塌,手捧著書,神情平淡籠罩在朦朧的燭火中。 她問:“你吃過飯了?” 鐘硯抬起頭來,“嗯?!?/br> 好,居然沒有等她,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呢。 顧盼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側目相對,她說:“我下午去幫你拿藥了?!?/br> 鐘硯淺笑,如晴光映雪,又暖又白,“其實沒關系,也不是很疼,忍忍就過去了?!?/br> 顧盼把藥拿了出來,推到他眼前,“你記得每天都要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