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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反抗了明湘雅的命令,公交車上人潮擁擠, 她踉踉蹌蹌地跌入他的懷中,堅定地對他說: 無論如何, 她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那時他們純真, 無畏,有的只有對彼此最純粹的喜歡;仿佛只要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就有了與全世界對抗的勇氣。 可后來,他們曾經的親昵無間消失了。那份真切的,沒有任何猶疑的愛,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明明想要觸碰,卻都害怕進一步會讓對方受到傷害。 枕邊定好的鬧鈴在叫囂, 明晞緩緩睜開眼睛,正午的太陽像針一樣刺眼,大喇喇地從窗外透入,照得屋內一片亮堂。 身旁空無一人,床單的折痕也沒有變化。 他昨夜一直留在書房。 下午還有發布會,她今天要提前做準備。 明晞起床去浴室洗漱,掬水洗了把臉,讓腦袋清醒過來。擠好牙膏,忽地留意到鏡子里自己的頸脖,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小小鮮紅的,像是新鮮草莓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膚。 明晞指尖觸摸著脖子上的紅印,出神地想到,這些年,他一定很生氣吧。 因為她的膽小怯懦,讓他們分別了九年那么長的時間。 明晞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很輕地嘆了口氣。 洗漱完,明晞跑去他書房溜了一圈,里面果然已經沒人了。問了阿姨才知道,顧靄沉今早有會議要開,九點便回了公司。 她每天起得晚,現在已近中午十二點。 明晞給他發了消息,問他吃飯了沒,那頭許是在忙,一直遠遠整理沒收到回復。 明晞索性不等了,換好外出的衣服,告知阿姨中午不用準備她的午飯,拎起包包便出門。 - 去到沉河時顧靄沉會議剛結束,蕭辭在辦公室匯報等下發布會的相關細節。 明晞在外面敲了敲門,交談聲不約而同地停下。 她隔著窗戶沖他招手,笑容燦爛。 蕭辭輕咳了聲,提醒道:“顧總,明小姐來了?!?/br> 顧靄沉翻了兩頁手頭文件,對蕭辭說:“行,那你先出去吧?!?/br> 明晞進來時跟蕭辭打了聲招呼。 蕭辭對她微笑點頭。 門合上,顧靄沉看向她,“怎么過來了?” “我給你發消息,你都沒回我?!泵鲿劙褖鬯痉旁谧烂?,委屈地說。 顧靄沉頓了頓,才想起今早開會一直把手機放在辦公室里,昨晚又調了靜音,整個早上都沒留心消息。 他正解鎖屏幕,明晞忙道:“沒關系的,反正我都來了?!?/br> 顧靄沉放下手機,靜靜地看她。 明晞問:“你吃飯了嗎?我買了壽司?!?/br> “還沒?!鳖欖\沉說。 “我也還沒,那我們一起吃吧?!泵鲿勔笄诘夭痖_包裝,把外帶盒子逐個逐個拿出來在桌上擺好。 筷子擺放整齊,還貼心準備了他最愛喝的飲料。 臉上笑容一直很明媚,不停地跟他推薦這家店的壽司有多好吃,她特地讓司機繞了好遠的路去買的。 聲音軟軟的,頗有點主動邀功討獎賞的意味。 顧靄沉看著她在桌前轉來轉去,說:“過來這邊坐?!?/br> 明晞沖他笑:“好啊?!?/br> 她一溜煙地繞過辦公桌,沒拉椅子,十分自覺地坐他在大腿上。拆開一盒壽司,用筷子夾了一只,喂到他唇邊: “啊,秋刀魚?!?/br> 顧靄沉吃了下去。 明晞期待問:“怎么樣,好吃嗎?” “還可以?!鳖欖\沉說。 “只是還可以嗎?”明晞沮喪下來,“我特地去買的?!?/br> 顧靄沉攬著她的腰,下頜貼靠在她頸窩處,像是從背后親昵環抱她的姿勢。他拿起筷子,問:“想吃哪種?” 明晞坐在他懷里晃蕩著小腿,指了指眼前的蝦壽司,“要這個?!?/br> 顧靄沉喂進她嘴里,明晞笑瞇瞇的,手臂環住他的頸脖。 她唇角沾了醬汁,顧靄沉抽紙巾給她擦嘴。 明晞巴巴地望著他,像只小娃娃般乖巧地任由他擺弄。她主動討好,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五官本就生得英俊深邃,給人很強的距離感,并不是容易親近之人。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他骨子里的氣質愈發成熟,那種久居高位,與人的疏離感便更深。 可她還記得,曾經那個看似清淡冷漠的少年,是如何在夜里一遍又一遍,纏綿流連于她的唇,半刻也不舍與她分離。 明晞輕聲問:“靄沉,你是在生我的氣么?” 顧靄沉放下紙巾,又去夾了一只壽司,喂到她唇邊,“以后想吃壽司不要自己一個人跑那么遠,壽司料理到處都是,再不行,讓別人幫忙買也可以?!?/br> 他分明就是在問非所答。 明晞指尖揪緊了裙擺,低聲緩慢地說:“其實……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你是因為我才進去的,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 “那件事不是你的錯?!鳖欖\沉打斷了她的話,靜靜看她,“即使重來一次,我也會做同樣的決定,我不會放過任何試圖傷害你的人?!?/br> 明晞喉嚨發啞,心里始終愧疚,“可……” 顧靄沉說:“我在意的,是你不再相信我了?!?/br> 明晞怔住。 他眼中情感很深,像月色下深邃無邊的大海,無波無痕,卻蘊含著某種力量,吞噬了時光。 顧靄沉捧住她的臉頰,指腹疼惜地摩挲,在面對她的時候,他始終是溫柔的。 “明晞,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對此感到愧疚,因為你值得。但我會在意你的懷疑,你不愿意相信我有解決事情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推開?!?/br> 明晞眼眶漸漸泛起酸紅,淚霧彌漫。 顧靄沉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這里,它是只為你跳動的。如果有一天你不要它了,它就死了?!?/br> 他說:“明晞,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已經不再年輕了。年少時候那種傷筋動骨的感情,再來一次是會出人命的?!?/br> 明晞翕了翕唇,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早已發不出聲音。她哽咽著,眼淚滑入唇中,又澀又苦,讓她一顆心都在顫抖。 原來她把他傷害得那么深,那么深。 顧靄沉替她拭去眼淚,親吻她濡濕微顫的眼睫。他的心也在疼,但他一向不愿意看見她難過的樣子。 “好了,不哭了?!彼麊÷曊f。 明晞牽住他的手,艱難地開口,“靄沉……” 辦公室外有人敲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蕭辭提醒道:“顧總,差不多準備過去發布會現場了?!?/br> - 坐進車里很久,明晞情緒才漸漸平復。她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助理替她細細補了好一層粉才勉強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