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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撞上個人。 對方足足比他高大半個頭,身軀硬朗寬闊,黑眸中隱隱的怒意。 “你……”林文楓錯愕啟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面前拳風極快掃過。 緊接著,顧靄沉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第40章 林文楓甚至沒看清對方動作, 眼皮上的陰影一閃而過, 下一秒, 鼻梁炸開劇痛,溫熱液體順沿淌下。 抬手一摸, 全都是血。 林文楓捂著鼻子踉踉蹌蹌地后退, 神情驚恐,整個人翻倒摔在茶幾上。 桌面的酒水, 杯子, 骰盅, 碎裂一地。 女孩們驚聲尖叫。 “你他媽——”林文楓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步步逼近的人, 想爬起身,雙腿卻是虛軟的,潛意識里的畏懼侵蝕他心頭, 只能徒勞蹬著兩腿拖拽著身子往后退。 顧靄沉視線落在地上的藥丸,皮鞋碾上, 把兩顆藥踩得稀碎。 他彎腰, 提著林文楓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拎起,神情冰冷:“你剛剛說要對她做什么?再說一次?!?/br> 幾個狐朋狗友看見自己兄弟被打,忙上前道:“不是,你他媽誰啊你?” 包房內凌亂一片,經理趕來勸阻,被蕭辭攔下。 跟在顧靄沉身邊那么久,蕭辭多少清楚他的脾氣。 平日里看著清冷寡淡好像對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人,觸及原則底線, 他半步也不會退讓。 況且在這種地方場合,顧靄沉自有分寸。 混亂之中,有人認出了顧靄沉,低聲提了句“沉河顧總”,與林文楓同行的那群人頓時沒聲了。 近幾年沉河發展勢頭強勁,大有取代國內幾大老牌企業坐上龍頭之位的趨勢,誰碰上都得顧忌三分;且業內早有傳沉河總裁來頭不小,沉河之所以能發展如此迅速,免不了背后有立標集團撐腰護航的關系。 立標老總也不是好惹的,暴脾氣遠近馳名,貿然得罪只會吃不了兜著走。 在場的都是些和林文楓半斤八兩的紈绔子弟,同一個圈子里,有了塑料姐妹情,就會有塑料兄弟情。 大企業之間來來去去交往合作的總共不過那幾家,誰都不愿意當面把人得罪了,省得以后生意場上狹路相逢,平白無故給自己添堵。 顧靄沉拎著林文楓的衣領,側頭對蕭辭說:“讓其他人出去?!?/br> 包房內清場,門合上,剩下兩個男人無聲對峙。 顧靄沉松了手,林文楓衣衫狼狽,滿鼻子是血,磕磕顫顫地指著顧靄沉說:“又是你,上回在澳門碰上就覺得你和我未婚妻早就認識。怎么,你是她舊情人?心里不服氣她馬上就要嫁給我了?你他媽知道我是——” 林文楓話沒說完,鼻子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他摔坐在地,疼得面部扭曲猙獰,發不出聲音。 顧靄沉走近一步,林文楓便驚恐地后退一步,退到角落里,無處可退。 顧靄沉提著林文楓的衣領,強行把他從地上揪起,壓在墻面。 林文楓胸腔劇烈起伏著,呼吸困難,驚恐。 血淌在顧靄沉的手背,沾污了白襯衫的袖口。 顧靄沉眼神冰冷,“疼嗎?疼你也給我忍著。你們林氏建材從幾年前起目標就一直投向海外市場,只可惜有那個野心沒那個實力,屢屢投資失敗,遭業內詬病?!?/br> “為了打開海外市場,你們迫切需要長明的合作案,靠聯姻來促成兩家的合作關系?!?/br> 顧靄沉看著面前膽怯懦弱的男人,唇角扯出一絲冷笑,“原本我以為你至少會有點本事,沒想到不過如此?!?/br> 他松開手,林文楓癱軟跪坐在地,冷汗涔涔。 顧靄沉視線落在地上碾碎的藥丸,心頭怒意未消。 “你配不上她?!彼渎晫α治臈髡f。 - 顧靄沉離開包房,蕭辭順著門縫往里看了眼,林文楓還癱坐在地上,鼻子身上都是血,嚇得臉色青白。 蕭辭詢問:“顧總,是否需要我去和負責人私談,今天的事情不方便外揚?!?/br> “這里是朋友的場子,經理知道該怎么處理?!鳖欖\沉拿紙巾擦去手背血跡,“至于林文楓,他們家丟不起這個人?!?/br> 上了車,顧靄沉臉色依然是緊繃的。 剛才蕭辭在場,林文楓和那群狐朋狗友干的混事他也聽得一清二楚,只不過讓蕭辭略微意外的是,顧靄沉竟然真的會為了那個女人和林氏小開動手。 他最初以為,老板只是一時興起,想和女人玩玩罷了。 畢竟以顧靄沉今時今日的身份,不說他自己想找,趕忙著倒貼的女人并不少。 蕭辭總覺得,顧靄沉和那女人的關系不是表面看來這么簡單。 蕭辭猶豫問:“顧總,您和那位明小姐……” “她是我高中時候的女朋友?!鳖欖\沉說。 蕭辭恍然大悟。 果然還有另一層關系。 要這么說,指不定林氏小開那王八犢子才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蕭辭頓時義憤填膺起來,“所以你們是因為林文楓才分手的?” “不是?!鳖欖\沉語氣淡漠,“是因為我當時差點殺了一個人?!?/br> 蕭辭:“……” “為了她?!鳖欖\沉說,“我去蹲了四年局子?!?/br> 蕭辭:“……” 蕭辭話語凝噎。 這他媽是傷人坐牢啊,您能不能不要說得那么云淡風輕的。 蕭辭進公司以前就聽說過自家老總是留過案底的人,但具體因為什么無人知曉,不想背后還有這么一出,頓時覺得這老板路子更野了。 吃牢飯都能吃得如此云淡風輕,搞別人未婚妻算什么,害。 蕭辭說:“但林文楓今早對媒體公布了他們的婚禮日期,照這樣看,明小姐應該已經答應他的求婚了?!?/br> 車內片刻靜默。 顧靄沉望向窗外,江岸夜景流水般飛退,光影陸離斑駁,灑落在他清雋冷淡的面容。 “如果她過得幸福,也許我會就此放手?!鳖欖\沉說。 但現在他已經知道,她過得不好。 一點都不好。 - 隔天傍晚明晞準備外出,去到前院,碰上林文楓宿醉回來,一臉的傷。 林文楓醉酒難以站穩,身體晃了兩下勉強扶住墻面,費了好大一陣功夫才看清面前女人的臉。 他想起昨晚在會所里遇見的,那個讓人心生不悅的男人。 知道了他們曾經的關系,林文楓心里的憋悶愈加強烈。 明晞聞到他身上熏人的酒氣,微微皺眉,“你怎么搞成這樣?” 林文楓神情幽暗,打量她美麗的臉孔和身段,“你準備去哪?” 明晞覺得今晚林文楓狀態不對,警惕地往后挪步,與他拉開距離。 “同學聚會?!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