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登基,沒有人知道是誰手腳通天地接下了黑樓這一不祥之地,并且重新開張。然而這些新上任的官員……一些文人雅士……卻絡繹不絕地進入黑樓,再次使這一地方重現當年的風光。是的,風光。雖然不想承認,但巷中除了煙柳樓之外,最出名的便是這一處。這跟近兩年的社會風氣脫不開干系,可能也是老天所給予的一種補償——這些都是秦澀在進巷之前了解到的。他在巷子外頭最近的一家酒樓坐下,給了酒保價值可觀的小費,隨后各種打聽,方大致了解了煙柳巷的全貌。酒保在那邊口若懸河,秦澀一邊喝酒一邊感嘆不已。如果此刻能穿越回去,他一定要添油加醋地把“黑樓”的故事寫下來。秦澀實在有些按捺不住,太久沒動筆,連毛孔都是癢的。那酒保見秦澀對黑樓有明顯的興趣,便著重講了這一處。酒保的聲音響亮,說話又跟講故事似的引人入勝,當即便有不少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不光酒保注意到秦澀對這事感興趣,大部分人都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看著秦澀。現在是辰時一刻,酒館徹夜經營,雖是早上已是滿堂客——這些人幾乎都是在煙柳巷風流了一晚上才剛剛出來,一個個面帶滿足衣冠不整。過了時辰他們就得被趕出來,已習慣在此處用過早飯再回去,這一套流程當中無論去了哪一項都會覺得不足。食客們目光投到秦澀身上,紛紛眼睛一亮。秦澀這一身白衣干凈無比,和眾人的衣衫不整相比,說不出的清雅。他臉頰白皙,劍眉星目,打扮得衣冠楚楚,完全不像個來逛窯子的,倒像是從黑樓中跑出來的一位小倌兒!黑樓主人放言,只接有錢人,因此在場眾人大多數都沒見過黑樓里面小倌們的真實面目。但此刻在這兒吃飯的并不是只有販夫走卒,也有不少“有錢人”,他們一見秦澀那樣頓時腹中一股子邪火便竄了上來。其中一人竟然帶著酒到秦澀桌邊坐下了。秦澀納悶地看著這人,他鮮少被人搭訕,第一反應是這人不懷好意。那人整了整衣服,瞇縫的眼中滿是金光。“多少錢一夜?”第45章調戲秦澀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眾人哄堂大笑。秦澀起身,將手中的酒潑到那人臉上,多少年沒發過這么大火了。秦澀有要動手打人的欲望,但在此處鬧出動靜說不定他事兒沒成反倒惹出麻煩來了,只好作罷。秦澀兇狠地盯著那個小眼睛男人,將錢拍在桌上后便轉身離開。和男人熟識的一個山羊胡的男人打趣地說:“你瞧瞧,惹到人家了吧?”那小眼睛男人“哼”了一聲:“小畜生,給臉不要臉?!蹦樕媳砬楹苁顷幊?。秦澀直接進了煙柳巷。這個地方晚上才有人煙,白天寂靜得很。秦澀直接往煙柳樓走,他知道煙柳樓白天也是做生意的——只要你有足夠的銀子。秦澀沒那個耐心等到晚上了,他心里還在想剛剛那男人的表情,頓覺惡心無比。秦澀直接叩響煙柳樓的門,很快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看了秦澀一眼,打量之后瞬間換上了恭敬的神色,問道:“公子,怎么選了這個時間來?”秦澀直接說:“與佳人有約,我也是沒有辦法?!?/br>漢子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他道:“您在此處稍等,我去叫鴇母來?!?/br>秦澀點了點頭。不過一會兒,漢子便跟在一個中年女性身后來了。那中年女性面色素凈,顯然沒有化妝,發髻松松地扎起來,有些憔悴,但令人覺得很有風韻。秦澀不自覺地挺直了背,他從這女人身上感到了一絲壓力,有如面對當年的教導主任,雖然教導主任遠遠沒有這個女人漂亮。秦澀偷偷換了個詞兒——“震懾”。女人下樓的時候步伐輕飄飄的,她只看了秦澀一眼,那一眼沒什么感情。她走到秦澀面前,摸了下他的皮膚:“堂堂一個男人,還化妝……”聲音同步伐一樣輕飄飄的,可是很動聽。秦澀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說道:“因為我臉上有傷,所以要涂抹些脂粉,并非刻意為之?!?/br>女人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她神色恍惚地看著秦澀,突然開口問道:“對了,你和誰約好了?”秦澀道:“新柿?!?/br>女人一下子笑了起來,連漢子臉上都露出了嘲笑。秦澀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笑了好半天女人才說:“新柿這丫頭早被韋小王爺包下來了,除了他誰也不見。我說你要是編謊也編個像樣點兒的,一看就是個生面孔,居然連這消息都不知道?”秦澀大窘,女人對漢子道:“樁子,送客?!?/br>大漢應聲,準備把秦澀趕出去,秦澀情急生智,自從買下那兩塊木牌,第二天空暇時他便在上面刻了字:一塊刻的是“髓”,另一塊則是“澀“。此后秦澀一直將兩塊牌子帶在身邊,他可不想無功而返。只盼新柿見過韋髓那塊刻著“柿”字的,見到這一塊能答應見他。秦澀將刻有“髓”字的木牌交給叫樁子的漢子,然后說道:“大哥,你把這東西給新柿姑娘,她見了牌子一定會見我的?!逼鋵嵡貪闹幸苍诖蚬?,這是沒有辦法之下的辦法!樁子接過木牌,看了鴇母一眼,鴇母很困乏地想了一會兒,最終說道:“別再擾了老娘清夢,我現在回去困覺。你把這牌子給新柿看一下,她若是同意就讓他們倆見一面,要是不同意就把他給我打一頓然后再丟出去?!闭f完,女人頭也不回地上樓了。秦澀殷勤地看著樁子,樁子拿著木牌上樓,秦澀忐忑不安地在木階下等著。沒多久,樁子便下來了,秦澀隨時準備逃跑,只見樁子臉上帶著笑意,大手一揮,豪氣地說:“上來吧,公子?!鼻貪闪艘豢跉?,跟在他屁股后頭上樓。新柿的臥房在三樓,三樓的房間顯然比二樓的華貴。經過二樓一些屋子時,秦澀還能聽到從里頭傳來的不堪入耳的聲音,男聲雄渾女生細膩,令人面紅耳赤。樁子一路上沒說話,對一切聲音熟視無睹。走了一段路,終于到了新柿的房門口,樁子敲了三下門,隨后直接推開,對秦澀做了個“請”的手勢。秦澀掏出一點錢來給他,樁子接過錢,表情一下子熱烈很多。“多謝公子!”秦澀進了門,樁子從外面關上了門,守著。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香,十分的香。不同于小采薇房中的花草香,這種香更像是經過提煉的,但是各種氣味混合得恰到好處。一進入這屋子秦澀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他一向討厭濃烈的香氣,而這味道卻十分沁鼻。這一感受發生在剛一進門的時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