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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夾在耳邊,打開電腦。“把門反鎖上?!鳖D了頓,湯啟起身扣住了房門。“好了?!睕]等到湯啟剛坐下,秦茵拔高了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到底有沒有照我說的做?”湯啟飛速敲擊著鍵盤,沒有回答。秦茵顯然聽到了他敲鍵盤弄出的聲響,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一下惹火了她,“你整天不是打游戲就是鬼混,你這樣湯禹怎么可能喜歡上你?!?/br>這句話讓湯啟徹底頓住了。秦茵見他停下來了,深吸了口氣,放緩了聲音,“我不是說了,在湯禹面前不要板著個臉,他不是你喜歡的那類又怎么樣,你是他喜歡的那類就夠了!”湯啟嗯了一聲,眼睛專注的看著眼前電腦上顯示的這篇報導資料。四年前湯懷安帶著兩個兒子前往安哥拉的鉆石原石工地視察,卻遇到當地暴亂,他的兩個兒子被流民挾持為人質,被贖回來的時候,小兒子發著高熱,因當地醫療落后,差點死了。“當時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被他封了口,你別把湯禹對你的愧疚都消磨盡了,別忘了你那偏心的爸可是一點股份都沒有給你,沒了湯禹,我們都得滾蛋?!鼻匾鹪秸f越激動,“我這些年受的氣不少,但為了你我都能忍,好不容易湯懷安死了,湯禹又對我防備深重,你別以為他那么寵著你你就可以安枕無憂一輩子,要是他知道那次暴動不是意外,那我們就完了?!?/br>湯啟喉結動了動,端坐的身體慢慢軟倒在靠椅上,“所以我要怎么做?”“這些年讓你和湯禹多親近,在他面前聽話一點,就是為了加深他對你的信任,沒想到他會對你起心思?!鼻匾鹱猿暗男α诵?,“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湯懷安都是死在男人身上的,你們兄弟倆喜歡男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br>電話的兩頭都陷入了無聲的沉默。過了一會兒,秦茵的再次開口,聲音有些微喑,像是哭過,“小啟,別恨我,我只有你了?!?/br>聽取別人隱秘與心酸的感覺很不好,仿佛巨石入水,悶而沉。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湯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啟,開開門?!?/br>湯啟應了一聲,起身去開門,手機里秦茵的聲音恢復了正常,“別掛電話,放到口袋里,我要聽聽湯禹到底對你能容忍到哪一步?!?/br>湯啟把電話拿開,右手拿開反鎖栓。開門的一瞬間。他掛斷了電話。第8章湯禹倚靠在門口,手中拿著酒杯和酒,身上穿著件收腰款的灰藍色的襯衫,男人味十足的好身材盡顯無疑。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神情似乎有些寂寞,臉上笑意不達眼底,“哥哥想喝酒了,小啟陪我好不好?!?/br>湯啟讓他進來。透明的高腳杯夾在男人長而有力的指間。殷紅的濃醇的液體劃過舌尖,兩人就這么沉默的喝著,誰也沒有開口。湯禹喝了很多,他是帶著心事來的,他想把湯啟灌醉,問他一直想問的事。湯禹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插手弟弟的事,因為他弟弟最恨的就是被人窺探,被揭開傷口曝光于人前。所以不想打著關心的幌子私下調查他的弟弟,來滿足自己自私的控制欲。但他太想知道了,為什么短短兩天,他的弟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所以他找了一個最笨的方法,其實只是為了心安。他喜歡湯啟,自己都忘了從什么時候喜歡上的。也許是從愧疚開始,想要彌補,于是對他傾注越來越多關注。四年前,他剛剛開始跟湯父學著打理公司,正是最想闖一番事業的時候,得知湯父要去非洲看原產地的原石,便想要一同前去。然而秦茵不知怎么說服的湯父,把才不到十四歲的湯啟也帶去觀摩原石開采。他那時是什么情緒?應該是漠視吧,他對這兩母子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原本以為防護已經足夠嚴密,卻還是被那場大規模的暴亂沖散了,接著就是荒涼而崩亂的畫面,搶劫,槍擊,虐殺。他和湯啟被一伙流民劫匪挾持做了人質,向湯父索要巨額贖金。他的在被劫持的途中企圖掙脫,卻意外跌落礦坑,右腿折斷了。那群伙人讓才十三歲的湯啟背上了他,一路踢打著走了十多個公里。湯啟脫水昏過去后,便被幾個流民拖了進了一個廢棄的礦洞。等再次被扔到他面前,下`身已是一片狼藉。而他卻被吊在一棵樹下,什么都做不了。等父親帶來贖金,看到這樣的湯啟,卻只是面色平靜地對他說了一句:“不是你就好?!?/br>那一刻,沉重的愧疚感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湯啟三天之后才脫離危險,也許是事發的時候他是昏迷的,所以他似乎也沒留下什么心理上的重創。但從那以后,這個原本只是有些怠惰懶散的少年就變得暴戾乖張,喜怒無常,用張揚高調來掩飾一段不堪的往事。而且,自那之后,湯啟就開始接觸形形色色的男人。他喜歡追求那些長相漂亮精致讓人有保護欲的男孩,對有著高大身型的男人卻充滿著暴戾的凌虐欲。他從不做bottom,對于那些敢對他起這種心思的男人,他甚至動過刀子。湯禹關注著他的變化,沒有安撫,也沒有插入,他知道這是心結,而且隨著日漸成長,這個心結成了偏執,成了死結。那之后的兩年,湯禹成為了一個好哥哥,幾乎是有求必應,要什么給什么,為他收拾大大小小的爛攤子。直到湯禹結婚那天,被灌的神智不清的湯啟吻了他,嘴里還叫著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只是一次短暫而意外的雙唇相貼。他,毫無記憶。而他,卻深陷泥潭。想的越多,喝的越兇,到最后,兩人都喝醉了。“小啟”,湯禹高大的身軀擁抱著他,鑲嵌著濃密眼睫的眼睛閉著,微微顫動,像是破繭的蝶,“你是湯啟嗎?”“嗯”,極少人知道,湯啟喝醉了就會變得非常聽話,理智也跟著斷片。他現在就是這個狀態。雙頰緋紅,眼神茫然沉靜,直直盯著一處。湯禹把他的身體扳直,帶著七分醉意的眼睛直視著他,語氣變得凌厲,“說實話!你是誰?”湯啟被他的大力捏的手臂酸疼,腦子有點轉不動,呆滯了許久才出聲,“湯啟,三點水的湯,戶口啟?!?/br>說完似乎覺得不夠明白,掙開他的手,用食指蘸著酒液,蹲在地上寫了起來。一筆一畫,十分認真。最后一橫結束,蹲在地上的人開始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兩個字,神情迷茫而仲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