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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帳中見到過先生發呆涂寫的樣子了。仗打了三年,總算在這一年冬天,我們成功攻入了長安。父親多年夙愿終于實現,我也從世子升級成為太子,正式成為這個國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身份變了,地位變了,就在我以為最起碼先生還會繼續教導我的時候,先生入宮請辭,準備離京回鄉了。我隱約知曉先生為何如此急忙的要走,但內心卻不愿接受這個事實。這些年與先生共處,先生比起我那位不茍言笑的父王更像是我的父親??墒乱阎链?,先生的去意已決,我終究改變不了他的決定。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我只能倚在他的膝上,最后一次感受來自他的溫情。再相見,不知何時,不知何月。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要滾蛋了。。。沒網沒電腦的日子要開始了。。。心塞塞。。。。。歡迎看文收藏啦啦啦?。?!☆、【四】朝陽(二)我是太子方朝陽,如今,我已十五歲。十五歲的少年,在這個年歲,已經是個大人了。父皇父親子嗣單薄,膝下除了我這個嫡長子,就只有兩位公主和一名年紀不大的皇子了。作為這個國家唯一的正統繼承人,十五歲的我已經開始上朝旁聽政務,幫助父皇批閱奏章,努力學習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我看得出,父皇這些年越來越疲懶了,雖說政務處理的分毫不差,所下指令也都公正廉明,但父皇就是給了我一種感覺,他似乎開始對這皇宮中的生活,對這個掌控天下的工作失了興趣了。母后曾說過,父皇有些時候特別任性,頗有些孩子氣,一旦對什么東西失去了興趣,便隨手扔掉,看都不看一眼,就像曾經的白連宇,如今的皇位。如果不是茲事體大,恐怕父皇早就撂挑子不干了。父皇在努力培養我,這我們心知肚明,他急需要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來接受他的霸業,而我無疑是他唯一的選擇。好在我還算爭氣,他交付的課業我向來完成的很好,從沒叫他失望過。只不過朝堂政務到底復雜多變,牽扯甚廣,我的閱歷不夠,難免會有疏漏和不足之處,而這時,能幫我給我指點迷津的,還要數我那位好先生了。先生離京已有五載,自長安一別,我們在沒有見過面。好在先生師門培育的信使速度不錯,可以支撐我們用書信往來聯絡。這些年,我有什么問題,便會寫信給先生,而先生也定會在幾日內給我答復。如此你來我往,除了見不到面,倒和曾經沒什么兩樣。但無法會面,終究覺得少了些什么。父皇登基后一年左右,白連宇便被趕出京城。彼時的我已經知曉先生對父皇的感情,在母后和陸先生的教導下到沒感覺這種感情有什么背德之處,反倒覺得父皇有些配不上我家先生。我一邊為先生感到些許的不值,另一邊又暗搓搓關注著父皇和白連宇的感情狀況,順便給白連宇使點絆子。終于,我等到了白連宇狼狽離京的這一天,也確認了父皇身邊暫時不會有新人出現。我興沖沖的給先生去了一封信,告知京中發生的一切,而后力邀其回京居住,爭取能和父皇終成眷屬。可先生拒絕了。我始終不明白,先生為何有那么多的顧慮。他顧慮著母后的處境,顧慮著我的未來,顧慮著父皇的名聲,種種思量拖住了他的腳步,也消磨了他傾訴感情的勇氣。先生是個豁達的人,但偏生在感情方面含含糊糊拖拖扯扯的不干脆。他可以教導我為君之道,教授我做人之理,卻永遠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許是血液中帶著的,方家人對感情從來都是果斷而堅決的,父親雖然無情,但一旦心中有了成算就必定會去實現,而我也是如此。顧慮重重是我們看不上的,像先生千思百慮的事,在我看來,都不算是什么大事的。但我不是先生,我如能勸他放棄這些思緒,也就沒有這一封回信了。說白了,向來勇敢豁達的先生,在感情面前,只有縮手縮腳的份啊。當初勸說無果后,我并沒有放棄,我鼓動陸先生,母后一起給先生去信,勸說先生來京城小住。即便不能長久的待在這里,短短的住上半個月,見一面,能面對面聊一聊這些年的經歷,也是好的。可是先生的回信總是模棱兩可得,也不拒絕,卻也沒有答應。漸漸地,我也就放棄了,再加上功課繁忙,需要考慮謀算的事情太多,我便消了勸說先生的念頭。但總說,柳暗花明又一村,這驚喜,總是來得很快。初春時,我剛剛隨父親主持春耕回來,父親給了我兩日的假期,正好可以緩一緩力氣,放松一下心情。我回了東宮,正準備好好地休息一下,卻有人報信說陸先生請我過府一敘。我本還有些怠懶,納悶陸先生找我何事,但隨后一想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去他府上看看音旭妹子,也就放下了休息的意思,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我到了丞相府,入了正門卻無人招呼,心下有些小小的惱怒,又有些好奇。這時,音海那家伙冒冒失失的竄出來,扯著我就往后院走。我沒來的及出聲詢問,就已經被他扯著走了好遠。見這人急急忙忙的,我也干脆不開口了,任由他拉著,想看看著小子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丞相府的后花園修的并不算精致,但也別有一番雅趣。許是因為陸先生這人曾在江湖中混跡過,師承江湖門派,所以見識閱歷比許多貴族大家要高得多,因此這人設計的花園,沒有傳統貴族的窮奢極至,更多的是亭臺水榭,雅趣野風。我隨著音海進了后花園,遠遠的就看見陸先生正站在水榭旁的那個撫琴臺上,身邊還站著個人。那人背對著我,我無法看見他的容貌,只瞧見那人身淺墨色的廣袖衣袍,一頭銀白色的發絲高高束起,發尾飄蕩在腰間,好似仙人一般。這人身形略顯單薄,單瞧這背影還有些眼熟。他和陸先生似乎在談論些什么,說到一半,那人還伸手撫上琴臺邊斜長著的櫻花樹,似是在感嘆。看到那雙手,我有些明白這人是誰了。那雙手曾經不止一次的摸上我的發頂,帶給我無限的溫情。曾經,那雙手溫熱而有力量,但絕不是如今,這幅白皙無力而瘦骨嶙峋的樣子。陸先生似乎看到我了。他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示意他回頭看。我趕忙收起眼中臉上的吃驚和傷感,裂開嘴角,笑著看向這個我想念了多年的長輩。先生轉過身來,一如當年拜師時,低眉淺笑,慈愛的看著我。我傻笑兩聲,幾步跑到先生身前,扯著他的衣袖,就這樣看著他,突然失了言語。都是個大孩子了。先生摸著我的發頂,笑瞇瞇的說。怎么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