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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發作必定會下大雨。他也為此去看過郎中,但看過的郎中總是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骨頭斷過的地方,在陰雨天疼痛那是正常的事。平時注意保暖就好。先回去吧,再等下去也沒多大意義,不如回家和中元商量一下。待疼痛略微緩和,守根懷著沈重的心情拖著腳步走上回家的路。「啪!哢啦!」只顧低頭想心事沒看路的守根一下子踢倒了擱在路邊的一根扁擔。偏偏那扁擔好死不死就砸在了扁擔旁邊的瓷器上。砸在瓷器上的扁擔發出沈悶的響聲,接著就是一聲「哢啦!」。這響聲也驚醒了坐臥在路邊打盹的挑夫。守根眼睜睜地看著扁擔往瓷器砸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大肚子青瓷花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因為事情發生得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伸手去扶。那挑夫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的花瓶裂了一個大口子,當即騰地站起,反應奇快地一把抓住守根大喊:「你別跑!你怎麼搞得!走路不長眼睛??!你知不知道這花瓶值多少錢?你給俺賠!」守根有苦說不出,張嘴不停賠不是。「對不住,兄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看能不能……」「俺管你有意還是無意,俺這花瓶壞了,你不賠俺誰賠俺?走,你要不賠俺,俺們就去衙門說理去!」「兄弟,這位兄弟,你且息怒。我們有話好好說?!?/br>見這裏吵起來,老百姓的天性,一見有熱鬧可瞧,立馬圍成一圈。外面看不到的,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心使然,就更想往裏擠。結果不到一會兒工夫,這街道處就圍了一大圈人,愣把路也給塞了。看到圍觀人眾多,覺得自己抓著理的挑夫聲音也就越發大了起來。「不行,俺這花瓶是要送到舒府的,你把它砸了,要俺怎麼跟人交差?」「送到舒府?」守根呆住,送到舒府的瓷器,能便宜嗎?這下他得賠多少錢?守根皺起眉頭,無奈,問道:「這位兄弟,你可知這花瓶大概值多少錢?」「值多少錢?俺不知道。不過至少也要這個數吧?!固舴驈堥_大大的手掌比了比。「一……千文?」守根不敢肯定地問。「一千文?俺呸!這花瓶最少也值十兩雪花銀!」什麼?!守根大驚失色。天哪!怎麼會這樣?這該死的這麼貴的花瓶為什麼就讓這麼一個挑夫隨隨便便挑上了大街?一聽一只青瓷大花瓶竟要十兩銀子,眾人伸長了腦袋想看那花瓶長成啥樣。「這位兄弟,我家裏有點急事,我得趕著去辦。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跟你東家解釋,如果舒府要我賠這花瓶,你就到南大街丁號房找我,門口有棵棗樹的就是。我姓何,這裏有不少鄉親都認識我,你到南大街說找姓何的人家,包你一找一個準。好不好?」挑夫也不知怎麼走了神,眼睛東瞄西看,似沒聽到守根說了什麼。守根急啊,急著回家想辦法救出老父。就在這一團亂的時候,巡街的衙役聞訊趕到。守根心一橫,一跺腳,趁衙役過來、挑夫走神的當兒,悄悄溜出人群。有認識守根的,都是同城的人,自然幫裏不幫外,幫著他遮掩,讓他溜得更加順利。鉆出人群,走沒兩步,守根忽然抬頭向斜對面望去。只見不遠處的酒樓上,一個人正臨窗望向這裏。那人……臨窗的那人發出一聲沙啞的嘆息。因為這個挑夫,本來想甩開狐朋狗友去找某人談談心的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帶著兩只醉鬼,來到這家與其離之不遠的酒店繼續喝起第二攤。他在城外看見挑夫的時候,看到花瓶上有舒家的隱秘標記,好奇下就找人跟了他一程。沒想到對方既沒入店也沒立刻趕往舒家,卻在大街上隨便找了處地方停下來歇腳。這人發現有人跟蹤他了。有意思的是跟蹤他的人不止一批,除了他安排的人以外,還有別的人也盯上了這名挑夫。於是他選擇了這家酒樓,就是想看看會有什麼事發生。沒想到,倒真的給他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比如說,他雖然可以預料到他家根子哥現在很有可能奔波在外解決一些不得不解決的家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守根會在這個時辰打這裏路過,并那麼不小心踢倒了人家的扁擔,那扁擔還就偏偏順便砸碎了那花瓶。最妙的就是他把那幾個跟蹤的人牽到了明處。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所以說哪,世事難料。哪怕是再聰明再會算計的人,也不會知道下一瞬間究竟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究竟那花瓶裏藏了什麼秘密?跟蹤挑夫的那夥人想得到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會不會就在挑夫身上?現在這事又會如何變化?摸摸下巴,男人笑:有意思。不過一想到某人,男人的眉毛又耷拉了下來。唉!說起來那人明明也不是什麼七竅玲瓏心的人,更與狡獪、機智等詞沾不上邊,怎麼他就是搞不定他呢?竟然還讓他說出橋歸橋路歸路,這可以讓人氣得七竅生煙的屁話!想跟老子一刀兩斷?美得你的!老子這一輩子就纏定你了!喝了一天酒,癱在酒桌上的另外兩人聽到嘆息聲,其中一錦衣公子抬起頭醉醺醺地看了男人半晌,確定坐在對面的人還是之前與自己喝酒的友人后,咕噥著問了一聲:「三刀,你在看什麼?」看我們家根子。「三刀?」「看我那渾家?!鼓腥藳]好氣地回答。「什麼?!」霎時,錦衣公子酒醒了一半。「你說你在看什麼?」「我老婆?!?/br>這下連另一個已經快趴到桌子底下的人也忍不住爬上來了,「你說你在看誰?」男人閉上嘴,懶得再復述。兩個醉鬼突然一齊沖到窗口,擠開那人,扒著窗欞,探出頭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在哪?在哪?美人在哪?在下怎麼只看到……那是?」「就是,我怎麼沒看見車馬轎?那不是立威鏢局的副總鏢頭無影棍張紹嗎?他怎麼跟衙役糾纏在一起?三刀,你夫人是不是看你一日夜未歸,出來找你的?」兩個醉鬼說話也是東一句西一句。而且可能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半晌眼睛也沒收回。叫三刀的男人握著酒杯,輕輕晃著杯中黃湯,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