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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幾樁人命案子是有關的,這是我的直覺?!?/br>第93章真-解夢第二天一大早,花玨被玄龍叫醒了。天還沒亮,玄龍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眉骨,低聲道:“要不要多睡一會兒,我可以和那個小屁孩一起過去的,回來再講給你聽?!?/br>花玨迷迷瞪瞪的,窩在溫暖的被窩里渾身癱軟,一時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只搖了搖頭。玄龍便用被子裹著他,將他抱起來拉進懷中,摸索著在被窩里給他穿衣服。他提前一天洗凈了衣服,早起在爐火邊烤暖了拿過來,確?;ǐk直到下床吃飯時都是暖乎乎的。花玨有點不好意思:“謝謝嘲風哥哥?!?/br>玄龍笑:“我這么好,是不是該叫相公了?”而后在他頰邊落下一吻。一干人打點整齊后,齊齊奔向城主府。桑先生據說在案上趴了半夜,中途才被城主撈回床上,勉強睡了個囫圇覺。而花玨想看的東西,也經人整理送來了府上。當年私塾中的十一個學生,各自分了一大摞紙張,用封條封好,整整齊齊地按順序擺放在桌子中央。花玨一眼看到了最薄的那一堆,摸過去一看,上面果然寫著“姚非夢”三個字,這個生年僅僅十六歲的少年人,這一生也乏善可陳,能寫上來的不過是寥寥幾筆。花玨在腦中回想著那個艷鬼的樣子,一面對比著念下去。與旁人不同,姚非夢并不是江陵本地人氏,一直到離世都沒有個規整的戶口記錄。當時的學生們如今早就有了四五十歲,姚非夢的那個時候,謝然也尚未回到謝家主事,江陵還是一片戰亂下的亂攤子,少不了這樣的黑戶,所能記載的東西便更少了。這沓紙張上只寫了他的大概年歲,家居何處,連個確切的生辰八字都沒有,連最后的結局都模糊,只有四個蒼白的大字:疑是病死。花玨心中疑云頓生,放下手里的東西后,回頭對謝然道:“城主,我們能去姚非夢生前舊址看一看嗎?”“去罷?!敝x然抬抬眼皮,批準了,起身又接到斥候一封急報,神情再次凝重了起來。他站起身,給在場眾人慢慢念道:“宋富貴、苻龍猛等五人,悉數在別地遇害。死狀凄慘,與此前案情極為相似?!?/br>念完后,一向冷靜持重的謝然突然隨手將手里的書信揉了,狠狠丟了出去:“做出這等事的不論是人是鬼,我定親自送他上刑場!”無形的陰云壓在眾人頭頂,幾乎壓得喘不過氣來,比花玨那天在停尸房中感受到的更甚。剩下的六人中,有五人已經死了。到如今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明白,殺人的兇犯盯的便是當年那一批學生。而那剩下的最后一人,是個當年考中舉人、此后外派去杭州安穩當官的小官員,聽聞此事后請了假,由人一路護送回江陵,途中并未遇到什么波折。江陵派出兵馬親自去途中迎接,預計幾天后能將此人護送回來。花玨急于幫城主他們做些事,不愿見自己喜歡的人們受此催折,也不愿見這等人間慘案沒有終了,當下便扯著玄龍往姚非夢生前的故居奔去。這一片地方早就沒什么人住了,因為好幾年前旁邊遷來一個墳場,據說鬧鬼,眾人避諱,對此避之不及,能搬家的早就搬走了,剩下的幾戶窮苦人家苦苦支撐,幾年后孩子長成了出去,家里的老人也去世,更沒什么人走動。然而,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姚家竟然還住著人。花玨剛爬上山坡,便見到墳場前的一個歪斜的泥巴路邊,走出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嫗。六十歲左右,并不駝背,看身影卻無端給人一種蕭索之意。老人身后的房屋同她自己看起來一樣,搖搖欲墜,似乎頃刻間便能被風吹倒。開庭前長著一顆還算挺拔的梅子樹,恐怕就是老人身邊唯一的陪伴。花玨站定了,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不由得內心酸楚。但他很快想明白了:如果姚非夢在世,如今也當是個四五十歲的人,眼前這位不是他的奶奶,而應當是他的母親。幾個人沉默著走近,看見那老夫人正蹲下身去,費力地用虬曲腫脹的手指掐去一顆綠植上的側芽,種的似乎是小山枳,已經結出了一個碧綠緊實的果子,只等秋季便能摘下。但這五月陡然變天,花盆中積滿堅硬厚實的冰雪,看樣子也難逃枯死的命運。還是玄龍上前,打破了寂靜:“您好,請問您是這附近的住戶嗎?”老人耳背,玄龍說了第二遍才聽清,慢慢地轉過了身?;ǐk看到,她雙眼渾濁,已經瞎了,更說不出話來,只用手去拉了拉玄龍,怕他說出一些傷人心的話來。玄龍摸了摸花玨的頭,示意他放心,而后靜靜等著答案。老人連說話也很緩慢:“是,我姓姚,鄰居們都叫我姚大嬸。有什么事么?”“沒什么事,只是偶然路過,看到您冰天雪地的一個人,過來問問,也怕您摔倒?!毙垳芈暤?。姚大嬸呵呵笑了,擺了擺手:“不會,不會,這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了,你們是過來上墳的人嗎,我跟你們說,這幾天天氣奇怪,怕是有厲鬼作祟,你們一定要趁天黑之前下山?!?/br>玄龍道:“好,謝謝您。我們走了?!?/br>說著便拉著花玨往回走,無眉沒說什么,也跟著走了?;ù髮殗先撕湍桥杈G植轉了幾圈,在雪地里踩出幾個偌大的貓腳印。無眉問:“怎么辦?這等事,可以直接告訴姚大嬸嗎?平常人,若是告訴他自己夭折的兒子可能化成了艷鬼出去害人,只怕是會被打出來?!?/br>花玨猶豫著:“還是不要了罷……姚嬸嬸一個人這么多年,不說信不信,可這樣戳人痛處畢竟不好。況且,姚嬸嬸與我們要查的東西也沒關系,生人和鬼魂我還是分得清?!?/br>玄龍攬著他,揉揉他的腦袋:“有關系的,小傻瓜?!?/br>花玨茫然地睜大眼睛,這才聽見身邊的無眉咳嗽一聲,緩慢說道:“我們尋不到姚非夢,但至少能透過姚大嬸知道他生前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死的。我總感覺這其中有什么蹊蹺,大抵最后還是要勞你動用判官筆?!?/br>“用判官筆,在姚大嬸的夢境中查看姚非夢的一聲嗎?”花玨想了想,倒是沒有什么意見,思量片刻后道:“這個可行,一般來說,母親總是關心兒子的,雖然沒有姚非夢本人的幻境中來得清晰,但也一定錯不了了?!?/br>“是這樣?!毙垍s頓了頓,問他:“那你還記得我們去鬼市找這小屁孩兒的那一天,聽到的有關判官筆的傳言嗎?上次你給那只糟毛鸚鵡看過命之后,我就在想,或許以后還是不讓你再用它的好?!?/br>花玨點點頭:“記得呢,判官筆是至陰至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