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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里皆拿著一副紙牌。聽見動靜,小鳳凰飛快地扭過頭,對他搖了搖翅膀:“呀,花玨,你來啦!我們可以不用玩葉子戲了,我們來打麻將!三缺一,你來不來?”花玨:“……”而后他醒了,醒時是深夜,同夢里的場景一樣,玄龍沒在他身邊,花大寶也沒有睡在床頭?;ǐk溜下床一看,發現這幾個家伙都在大堂中,玄龍點著一盞燈,手持一張圖紙,在上面戳戳點點:“這里這樣改……你們兩個覺得呢?”花大寶在旁邊圍觀,不時把小鳳凰當球拍一拍。小鳳凰轉動著脖子,與玄龍并頭研究,最后點頭贊同:“你的想法都很對,不過我想要一個鳥爬架——你知道是怎樣的嗎?就是我可以在上面跳來跳去,還可以倒立,你要是想體驗一下,也可以讓人給你做一個龍爬架,我覺得……”花玨聽了一半墻角,放下心來,爬回床上睡了。玄龍不知道研究到什么時候才睡,花玨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這才感到玄龍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睡在他身邊。睡著時不好估量時間,花玨只憑直覺知道天到凌晨,再過一兩個時辰便要天亮了。他翻了個身,習慣性地抱住玄龍一只胳膊,玄龍低頭將他攬進懷里。而后在他唇上輕輕吻了吻。花玨其實醒著,他閉著眼,感覺到身邊這條龍抱他抱得緊緊的,對著他親了又親,像是不肯停下來。到最后花玨實在繃不住,笑了出來:“你當我是地瓜在啃嗎?”玄龍縮回去,低聲問:“我吵醒你了?”花玨搖搖頭,湊過去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口,兩個人黏黏糊糊地又鬧了一番,這才頭碰頭地入睡,第二天醒來時嘴唇仍然輕輕貼在一起。玄龍睡遲了,看樣子會賴床,花玨在他腦門上貼了張字條:“你相公我出去算命啦!在家乖乖的,想我就來找我?!倍蟾吒吲d興地出了門。中午時,他收到了小鳳凰銜來的玄龍的回信:“想你,可是在家研究工事,不能來找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當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花玨捏著這張字條傻笑半天,出門左看右看,給自己找了個回家的借口:“嗯,今日街上人不多,想必也不會有什么生意,我現在就收攤回家罷?!?/br>其實開春后市上多的是趕集人,也有往京中趕的讀書人,準備來年春闈。尋常人從江陵到涪京趕路大約要一個月,自六詔邊境互通后,異族人、往來商人也越來越多,花玨干脆裝作看不見,收拾收拾東西便要沖回家中。然而,他剛剛卷了半張卦圖,這便望見門口搖鈴,一個人矮身進來,看到他時略微有些意外:“掩瑜,你現在便收攤回家么?”來者正是江陵城主,謝然。城主是個不信鬼神的人,雖然近來與花玨這個神棍一番接觸,也出于將信將疑的狀態,但一般如非要事,絕不找他?;ǐk趕緊把卦圖攤平,問道:“沒事,怎么了?”“我原是去你家中找你,沒想到你在這邊,便過來了?!背侵髯膊蛔?,同時制止了花玨給他倒茶的行為?;ǐk有點臉紅,他知道城主要是去他家中找他,必然會知道他現在與玄龍是住在一起的,實在是……傷風敗俗啊。他咳嗽了幾聲,假裝沒這回事。江陵城主也沒提此事,只道:“我們近日替耕地人改良水道,修筑房屋,在山上一處破廟中找到一口井,多有奇怪之處。改水道非走此地不可,不能不動,但又不能擅動。掩瑜,你要是有空的話,今日隨我去看一看罷?!?/br>第71章幻-第二條龍正是大白天日頭,花玨雖然思歸心切,但還是曉得正事為先,匆忙收拾收拾便跟著城主去了郊外,身邊只帶了判官筆同花大寶一只貓。馬車顛簸,花玨探頭往外看,隨口問城主道:“桑先生呢?”城主坐在他身邊,垂眼參著手里的一封文書,卻是嘆了口氣:“病了,在家中睡著?!?/br>花玨大驚:“病了?”“最近變天,許是傷寒,加上他是個急性子,上頭有什么事趕著便做了,把身體熬壞了?!背侵髀暽狡?,花玨卻從中感到了幾許無奈,“有時間你勸勸你桑先生,你的話比我的話管用?!?/br>花玨受寵若驚,急急忙忙點了頭:“我會的。城主,這事辦完了我能跟你回去看看他嗎?”謝然逗弄了一會兒花大寶,任其舔舔手指,沉吟片刻后道:“可以,不過不是你上門,算作我和小桑請你過去,看完那處井口后,我們還有一件要事需同你說?!?/br>花玨看到謝然臉色,心知此事一定要緊,現下不方便說,于是也點了點頭,收聲跟人下了鄉鎮,來到一處安寧山村中。這處是江陵名下一個偏僻的地方,名為鶴頸,這處人煙聚落圍繞幾山連環而成,山峰窄而山腰長,尤肖鶴之頸脊曲線,故而得名。那座廟正坐落在山巒中頂,荒廢已久,據說建成的年月要追溯到好幾個朝代之前,而香火斷絕,則是最近十幾年的事情。“這兒原來住了一個道士,十天半個月地住,幫忙cao持著,這人走了便再沒人打理了?!背侵鞯?。花玨問:“道士……打理和尚廟?”“廟里供的是慈航真人?!背侵鞯?。聽他這么一說,花玨便明白了:慈航真人是元始天尊座下唯一的女弟子,為佛道兩家共同的女真大士,初在道場渡人,后登十二金仙之位,也便是尋常人所說的觀世音菩薩。道家佛家,都受這位真人庇佑,所以道士過來打理這個廟確實沒什么毛病。花玨有點好奇,天子當朝,接連五任國師都是道士,沒一個和尚,舉國奉道,佛門反而凋零。這種情況下上山來的道士,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跟著上了山,見到了群林掩映下的小廟,比他想象的還要破落不堪,房頂沒了半截,一半枯朽成空,另一半卻完整如新。謝然在旁邊替他擋著頭頂,其他人提早清掃完灰塵后,只剩他們兩人進去。花玨轉了一圈兒,在供臺底下發現了城主所說的那口井:六角形的枯井,高于地面五寸余,每一個角上都附著一根成人胳膊粗細的鐵鏈,被牢牢釘穿固定在地上,當中還貼了一張軟舊泛黃的符紙。鎖鏈漆黑牢固,同用丹砂寫滿了符文的鎮咒一樣瘆人,尋常人看見了必然會想著這地下大約鎮著什么東西,難怪城主他們要找他來。花玨蹲在地上研究,江陵城主避開那張符紙,伸手用力扯了扯其中一根鎖鏈,示意花玨也試一試?;ǐk伸手牽過來,往后倒退了幾步,鐵鏈是活動的,被他拉動了半尺,往后卻再也動不了半分了?;ǐk探頭想往里面看,城主點燃一枚火鐮,照著扔下去,明亮的燈火順著井壁一路滑下去,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