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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罷?”花玨連連擺手:“沒有沒有?!?/br>玄龍將手擦凈,順手摸了把花玨的臉?;ǐk想躲又不敢躲,任他摸完后,被趕著回帳中梳頭發?;ǐk不冠發,一向是將鬢邊兩側的頭發用紅繩編起,一同束在腦后,如瀑青絲中能見幾縷隱紅。他剛編完一邊的頭發,忽而感覺手中的梳篦被人奪走了。玄龍站在他身后,握著他一把頭發,輕聲道:“別動?!?/br>花玨立刻不敢動了。玄龍替他理好睡了一整晚、有些毛躁的頭發,拿梳齒沾了水,細細將他發璇周圍細小的短發壓下去。他有樣學樣,給花玨編好另一邊的頭發,而后拿過銅鏡給花玨看:“如何?”花玨當然只能點頭。玄龍溫和地笑了笑:“你收拾一下,過會兒隨我出去?!?/br>他還站在花玨身后,一只手搭在花玨肩上?;ǐk有些不自在:“你……事情處理完了嗎?”“行宮選址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剩下的回府看也罷?!毙埖?,“你昨日的一番言論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但行宮選址不止要考量你所說的那些東西,圣上要修建的這處地方,還會另辟一處宮殿作為未來太子修書的暖閣。太子除居東宮外,按林家慣例應當有一處封地,作為大典前的修習地,如此便要連著太子的八字命格也考慮進去?!?/br>花玨聽得云里霧里,玄龍低笑:“太子目前尚未冊封,但過幾年之后應當是皇長子無疑?;书L子林兆如今才兩三歲,最小的一位皇子尚不足月,你自然不曾聽說?!?/br>花玨又“哦”了一聲,又仔細想了想:“按道理來講,王侯之家命里帶煞的少,能克住紫薇巷的煞應當更少了,想來地址還是會選在屏山罷?!?/br>玄龍回頭看他,微微瞇起了眼睛,沒再講下去。這個話題對于他們二人的身份來說已經越了界。玄龍這幾天快把他的底細摸了個透,確認了此人雖然是個掉包的,但全然是誤打誤撞,不是哪一方的眼線。值得一提的是,他仍然沒有查到花玨的身份,這個與原先的頭牌鳳篁完全不同的人仿佛憑空而生,即便能肯定他沒有別的心思,玄龍也不能全然放下防備。朝堂上的這些事,嫡親派系自然站著皇長子這一方,玄龍不外乎如是;然而儲君之爭向來是大事,連尚未生出子嗣的妃嬪中也早已分出了派系,這也導致了簡單一處行宮的選址也要慎之又慎。最終拍板的是哪一方的意見,也將成為某一方的狂歡。花玨想不到這么深,還在那兒琢磨,越想越來興趣:“你剛剛說的那誰,林兆——”他話音一落玄龍便捂住了他的嘴,花玨這才想起來要避諱,放輕了聲音:“皇長子,看字是五行俱全不獨缺,命里會有極好的大運的?!?/br>“知道了,小算命先生?!笨闯隽四橙吮韭毰率歉阈W的,玄龍揉揉他的頭,讓人牽馬過來,自己騎了上去,對著花玨伸出一只手:“上來?!?/br>花玨仰臉看他:“我不會騎馬?!?/br>“別怕,我帶你?!毙埻疤搅颂?,抓住他往自己身前塞,教他踩在腳蹬上以穩住身形?;ǐk從沒騎過馬,此刻靠在他懷里,感到分外堅實安穩,連該有的那點畏懼都不見了,頓時玩心大起,大喝一聲:“駕!”那馬兒不需要鞭撻,果然如他所言騰騰踏躍而起,往開闊的林間奔去。玄龍將他圈在自己懷里,任馬兒狂奔而去,胡亂將他們帶去不知方向的去處。微風攜裹清晨的露水與霧氣向他們奔來,花玨看著景物飛快地向后掠去,到最后一馬平川,長谷空曠,抬頭是微青的天色,上面還掛著幾枚隱約可見的星子。花玨感到玄龍溫熱的呼吸就在耳畔,男人有力的臂膊撐著他不讓他從馬鞍上滑落,問他道:“我昨晚要你想的事,想明白了么?”花玨楞了一下。他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沒想到玄龍耿耿于懷——他的確是不知道為何玄龍會生氣,當時眼看著夜色上來,很快便洗洗睡了。他老實承認了:“沒有?!?/br>玄龍低笑一聲:“那要罰。便將你丟在這里,你一個人回去罷?!?/br>花玨內心毫無波動,摸著懷里的判官筆,想著要丟就丟,他還怕找不到路不成。面上卻呵呵笑了一聲:“還是別吧?!?/br>“記得路?”玄龍氣定神閑地問。花玨回頭望了他一眼。也就是他回頭的這一瞬,他被身后的人捉住了,往他微潤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花玨大驚失色,立刻想要扭頭回去,卻被人按住了,接上來又是一個吻。這第二個吻不同于前一個的蜻蜓點水,吻得深而長。馬兒踏過溪流,將他們帶入了生長著荊棘與山花的林間,不時有濕漉漉的草葉涼涼地擦過他們的頭頂,潤過他們的發絲?;ǐk的氣息干凈而溫暖,那有些瑟縮和掙扎的反應讓他想起他庭院中栽種的花木,初春剛綻時,也便是如此青澀無措的模樣。玄龍本意是點到即止,看看這小倌的笑話,沒想到卻鬼迷心竅地有些停不下來。直到花玨把他的手掐出了一個青紫的印子,他才放開了他,聲音微啞,眼色暗沉。“記得路?”還是剛剛的問題。花玨一張臉紅得如同要滴出血來,聲音也小得跟蚊子嗡嗡似的:“……記得,你快點把我放下去罷?!?/br>玄龍一本正經地道:“不放?!彼⑿χ鴮⑺г趹牙?,往前微微俯身,把頭埋在他肩窩,壓著他一動不能動:“到哪兒便是哪兒罷?!?/br>作者有話要說: 玄龍:這波cao作這么成功,想必能讓花花對我死心塌地了。花花:呵,龍類,回去等著跪穿搓衣板吧。第40章魅-秋約到哪兒是哪兒,兩人便被馬兒帶去了山林深處。天慢慢亮起,過了巳時后的那一陣子反而是最冷的時刻,花玨冷得打抖,玄龍便將他拉下馬,用外氅把他裹起來,像孩童抱緊心尖尖上的玩具一般將他抵在懷中,尋了個開闊點的地方生火。花玨想要動,卻都被玄龍拉了回來:“坐著?!彼麊问謸芘葜∪~,火光驅散著晨間的寒霧,順手烤了幾枚野果喂給花玨。花玨嘗完后眉頭一皺:“澀?!彼胪掠植桓彝?只好囫圇吞了下去,玄龍瞧出來了,怕他噎著,又給他灌了幾口水。水囊有一股淡淡的皮革腥氣,還有一點煙葉子的味道。“吃了驅寒潤肺,果子烤了是會澀,我們在軍中時常找這種小果子吃。還有山枳皮,與艾草的功效相似?!毙埖?。花玨瞥他:“不是同煙葉子一起嚼,解辣么?”“你這也知道?”玄龍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笑道:“煙葉子嚼了后勁足,守夜時不會瞌睡?;茨嫌蟹N煙葉子是紅的,嚼完后跟喝了血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