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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暗軒一齊回到了青巖的家中時,便忍不住問道:“爹爹,孩兒何時有了婚約?”聞言,黎暗軒看了一眼梵音,方才緩緩道出當年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當年你年幼,初始身體還好,可是卻越長越孱弱,一位受了爹爹恩澤的散仙算出,十八歲之前,你必須有一段姻緣,即是娃娃親!爹爹也并不相信,然而,你就像是受了詛咒一般,原本健康的身體,越來越孱弱,即時是爹爹日日輸入靈氣也無用!便和另外一個宗門掌門之子,定下了婚約。從那之后,你倒是身體越來越好了!”黎梵音看著黎暗軒微微沉重的表情,也能夠想象得到,自己當年如此,自己的父親是有多么的擔憂,也不禁微微動容,產生了極濃郁的愧疚感。抬眼,眸色復雜的看了眼黎暗軒道:“孩兒真是不孝,從小便讓讓爹爹擔憂……孩兒……”正準備繼續說,黎暗軒卻是抬手以指抵在了梵音的唇邊,壓下指尖仿若細膩的花瓣般的觸感,黎暗軒道:“音兒是爹爹最寶貴的,切莫這樣想……”說完,竟是反過來安慰他似的,常年冰冷的臉上,流露出了絲絲柔意,望著黎梵音,眼中仿佛閃爍著千萬星河的夜空。黎暗軒話總是很少,梵音卻能夠感覺到他那種對自己濃烈的溫柔愛意與包容。幾乎給予了他所有的縱容,卻什么都不說。這樣的爹爹,讓黎梵音心中又愧疚了幾分,也讓黎暗軒在他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幾分。他望向黎暗軒的目光,便無形中又多了幾分親昵與熱切,成了全心全意的依戀,沒有了許久不見所帶的那些生澀與隔閡。黎暗軒的房間,就和他的人一樣,泛著稟然不可侵犯的強烈壓抑氣息的冷意,以藍色調為主,冷冰冰的。唯有床邊的一盆青翠欲滴,生長得極其旺盛的一品植株斕心草為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鮮活勁兒。看著那長勢,顯然是一直被人細細地照料著的。“沒想到爹爹竟然還養著它!”梵音轉眼間無意中瞥見了,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絲絲笑意,打趣的話,便脫口而出:“呵呵……沒想到爹爹還是個如此細心體貼的溫柔君子呢!能被爹爹照顧,可是它三生修來的福氣!”那斕心草是梵音幼年時,淘氣,贈予黎暗軒的一盆生辰禮物。卻未曾想到,他竟然一直養著。他當時只是想要捉弄一下自己的爹爹,想看看那樣一個高雅卻天天冷著臉的謙謙君子,怎么樣一本正經地繃著臉養草而已。不過,當時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卻沒有想過,他竟然當真了……“音音所贈,爹爹自然要養好!”黎暗軒走到了梵音身邊,淡淡的說了句。聞言,梵音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沒大沒小”的話,便轉移了話題:“爹爹這次讓孩兒回來,是因為婚約嗎?”梵音側首望了眼黎暗軒。“他們要退婚了!”隔了片刻,黎暗軒的聲音響起,梵音聽得出來,里面包含著濃烈的怒氣。“哦?退婚嗎?”黎梵音突然間多了幾分趣味,“所以,孩兒這是被退婚了?呵呵……”“音音……你……”黎暗軒似乎是以為黎梵音不開心,安慰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又多了幾分遲疑。“爹爹放心,孩兒并沒有什么,只是……”他看了眼黎暗軒,眼中劃過一絲瀲滟:“孩兒已經長大了,這次的事情,便讓孩兒自己去解決吧!”黎梵音精致的臉上,是堅定的神色,黎暗軒知道,他已經決定了,便說,“那爹爹陪你一起?”“不,爹爹等著我便好……”黎梵音勾了勾唇,神秘一笑,“呵,畢竟被退婚這事兒,聽起來好像是也蠻有意思的呢?”黎暗軒此時此刻才明白,他的音音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成長了,再也不是那個愿意讓他保護的孩子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劃過一絲失落。卻沒有再說什么,以他黎暗軒的驕傲,若不是有音音在,這樣毀他音音名諱的人,他定然讓他灰飛煙滅!雖然音音這段婚約也一直讓他如鯁在喉。讓他煩躁,甚至于,這次婚約對方主動悔婚,注定對方與音音的姻緣止于此。因為他的音音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的人。他感到憤怒的同時,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內心深處是極其喜悅的。他的音音,從來都只是他的??!他無聲地勾起了唇……雖然他的音音不讓他一起,但是身為即將化虛巔峰的修士,分神一樣可以去??!他的音音一直以為他話少,性格木吶,冷峻,這只是他想要展現出來的一面罷了……黎暗軒眸色沉了沉,高深莫測。第6章定情信物天蟄和青巖一樣,能夠成為一方之宗,自然也是有其憑仗的。就像是青巖是絕世稀有的靈礦脈,而天蟄則是蟄氣,即凡世人喪葬的絕佳之地。而萬物又都講究一個平衡,作為交換,喪葬之人會把屬于自己的那份“靈氣”,即福祉氣運貢獻出來,滋養活著的人。因此,只要是一直生活于天蟄宗之人,都是福祉愈發的濃厚于旁人千百倍。單單拿渡劫一事來說,普通修士若是說要遭受三道大雷劫,那么天蟄之人,因為獨受天道寵愛,同樣的修為晉升,只受一劫,且雷劫程度不到普通人的三分之一!而身為云虛衍“未婚夫”的梵音,因為那道命運紅線的存在,結成了夫妻契約。自然也被天道隱形中認為是“天蟄人”,受了庇護,那些病痛便也離他而去,讓他一直健健康康成長如斯!天蟄宗各峰間并不相連,彼此之間微微存在間隔。各峰并不像其他宗門那樣平坦,反而奇峰遍布,峰形就像是女人飄搖的黑發,奇中隱隱約約流露出一種詭異感。而再去看時,又仙氣繚繞,那些仿佛只是錯覺。而在氣運最為鼎盛的蟠龍峰上,矗立著一片連綿的建筑群。建筑并不是普通的建材鑄成,而是泛著銀灰色金屬光澤,質地極硬的輜墨墓石建成。峰極高,各峰之間縈繞著濃烈的雪白云海。此時正直早晨,霧過于濃重而霧中又帶著濕氣,陽光無法一下子穿透,故峰與峰之間幾乎看不見。在偏北的一處修建的極其精美小巧的洞府中,一位溫潤如玉,穿著月白色衣衫的男子負手長立于窗邊。寂靜無聲地凝視著窗外的青竹,窗外的濃霧,以及不遠處,稍稍低頭便可以看見的,深不見底的懸崖……都說男子若是薄唇,便注定是無情之人。而云虛衍即使面如暖玉,薄唇多削,不點而朱,眸若晶珀,卻也無法掩飾他身上的冷意和孤傲不桀。“云湮,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自屋外又走進來了一位穿著藍衣的公子對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