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覺得可憐也就不計較了,如今你居然還誣賴我,小小年紀就這么謊話連篇,果然是沒有爹娘教養的野孩子?!?/br>陳俊的眼眶通紅,“我沒偷糕點,也沒撒謊?!?/br>陳桂紅冷笑,“呵,誰能證明,再說,我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岑樂的詩,還專門找你換?”陳俊憋紅了一張臉,又說了一次,“我沒撒謊!”陳盛心疼地抱住自己弟弟,拍著他的肩膀,又狠狠地瞪著陳桂紅,“我們雖然沒有爹娘,可是絕對不會撒謊,更不會隨便偷人家東西?!?/br>陳俊躲在陳盛懷里,發著抖,他年紀小,受到這番顛倒是非黑白的冤枉,又聽見周圍人的指責,整個人都難過到不行,他的心理受到影響,嘴里不停翻來覆去地說:“我沒偷東西,沒有撒謊……”顧方游眉頭緊皺,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牧琛也沉下了臉,他擦掉陳俊的眼淚,道:“別怕,我信你?!?/br>牧春生一聽,立刻就炸了,“牧琛,你這意思是你伯母說謊,故意冤枉了他嗎?”朱大壯添油加醋,“這不就是了,我看啊,他已經認定我們就是惡人了?!?/br>陳桂紅又開始哭,她趴在牧春生懷里,哭得撕心裂肺。蕓娘看了看朱大壯,又看了看陳桂紅,突然開口:“報官吧?!?/br>這三個字如同平地一聲雷,把大家全部震住了,誰都忘記要說話了。周家二伯最先反應過來,他連忙阻止,“別,不能報?!?/br>他臉色難看,又對蕓娘說:“這報了官,多丟人啊,我們周家,實在丟不起……”周家大伯也道:“蕓娘,報官不是簡單的事,你自己還要挨板子,還是我們自己處理吧?!?/br>大燕法律規定,越級上告、子告母父、寡婦被冤通-jian上告等,擊鼓鳴冤者,都要先受五大板。蕓娘態度堅決,“不,就是要挨板子,我也要報官?!?/br>說罷,她轉頭看岑樂,問:“岑樂,你認為呢?”岑樂虛弱一笑,也毫無懼意,“我同意?!?/br>周家大伯和二伯對視一眼,憂心忡忡,他們紛紛看向周家叔公,“爹,您看,這……”周家叔公神情嚴肅,“蕓娘,你真要這么做?”蕓娘自嘲一笑,“叔公,為證清白,我別無選擇,人言可畏啊?!?/br>她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陳桂紅身上,語氣緩緩,“今日這件事,如果不查的水漏石出,抓到幕后之人,只怕我要一直擔著yin-蕩下賤,和人通-jian的污名,被大家唾棄,小寶還小,我不想讓他在指指點點中長大,我與岑樂關系清清白白,相信只要縣官一查,便能知曉?!?/br>聞言,周家叔公長長嘆了口氣:“既然你堅持,就報官吧,只是蕓娘,此事之后,你便來周家拿休書吧,我們周家,實在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了?!?/br>蕓娘笑得苦澀,她朝周家叔公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了?!?/br>再直起腰時,蕓娘已經掩去臉上的悲,她對里正說:“勞煩林叔陪我和岑樂走一趟縣衙了?!?/br>里正嘆氣:“也罷,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吧?!?/br>—官府的人來的很快,陳桂紅等人,一起被請回了縣衙。證物也被呈堂了。跪在公堂上,陳桂紅真的緊張了,她兩只手交握著,背上青筋都凸顯了出來。坐在明鏡高懸的下方,知府面容威嚴地注視著蕓娘和岑樂,“本官再問一遍,你們當真要告?”蕓娘毫無懼意:“是,民婦有冤,不得不報?!?/br>岑樂無法言語,但也堅定地點了頭。知府道:“如此,各自領罰吧?!痹捯袈湎?,他便擲出了一支紅頭簽。幾名堂役上前,準備將岑樂和蕓娘按到。牧琛下意識抬手,擋住了堂役的手。“你是何意?”知府看著牧琛,“你可知擾亂公堂,可是大罪!”牧琛直視知府,“請大人見諒,但岑樂才受風寒,非常虛弱,若是要受下這五大板,只怕會傷及性命,草民斗膽,愿意代他受過?!?/br>岑樂心里感動,可他讓牧琛替他受罰。他搖搖頭,比劃道:“無事的,我還堅持得住,你不用為我做這些?!?/br>牧琛看著他,目光灼灼,眼底的情意,再沒有遮掩,“為你,我心甘情愿?!?/br>岑樂被牧琛眼底的深情震驚,心情、思緒一時混亂無比,他好不容易才勉強壓下亂糟糟的心緒,剛想再說什么,牧琛卻不看他了。“請大人允許!”牧琛朝知府磕頭。知府看了岑樂一眼,見岑樂確實頭冒虛汗,面色發白,一副病的嚴重的模樣,因不想鬧出人命,思索了片刻,到底是同意了。堂役再次上來,將蕓娘和牧琛按倒,舉起木杖就往下打。只是這板子打得不算太重,他們也知這不過是走個過場,所以不會用盡全力,都會手下留情。顧方游雖然也想代蕓娘受過,可于情于理,他現在都不能站出來,否則更是坐實了蕓娘不守節的事實,落下話柄給人,因此,他只能站在一旁,望著蕓娘緊張和擔心,卻無能為力。五下板子挨下來,蕓娘已經冷汗連連,可她挨得甘愿。牧琛皺緊眉頭,待壓著他的堂役離開,便重新跪好,又安慰岑樂:“別擔心,不疼的?!?/br>說完,他還勾了勾唇,對岑樂笑了笑。看著牧琛溫柔的眼神和強忍著疼痛露出來的笑,岑樂心里泛酸。剛才牧琛被打的時候,他心底超乎尋常的擔心和緊張,讓他終于不再茫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歡上牧琛了啊。牧琛和岑樂兩兩對望,讓在外頭圍觀的村民,都忍不住議論起來,覺得兩人不對。聽著外頭圍觀的村民鬧哄哄的,知府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村民受了驚嚇,立刻閉上了嘴巴。知府低頭,看著跪在堂上的幾人,又看了看案頭的狀紙,開始審問起來。大家所言,基本都和在村里時相同。陳俊躲在陳盛懷里,害怕極了,他不敢抬頭,被問到時,更是結結巴巴的,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說自己沒有撒謊,更沒有偷東西。知府頷首,他又拿起了案上的兩封信,問:“這兩封,可就是偽造的信件?”“是?!笔|娘忍著痛,聲音很輕。知府交代一名衙役:“你去請歸云書院的岑夫子過來?!?/br>岑夫子年少時,曾是江南幾大才子之一,最擅長便是書法,他曾經一個人模仿了近百人的字跡,惟妙惟肖,連字跡本人都贊賞有加,談及對書法字跡的研究,沒人比他更有說話的權利。而且他曾經官至太傅,做了太子的老師,后來因為家中遭遇變故,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