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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叔公。周家叔公看完,臉色陰沉的厲害。岑樂的字跡,與信上的字跡,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他們是看著岑樂寫的,岑樂根本做不了假。與此同時,周家二伯也將涂大娘帶了回來。涂大娘證實了顧方游所說的,并不是假話。“我記得清楚咧,那日顧大夫忽然拿出了幾盒胭脂,說要送給我和蕓娘,我都五十幾歲的人了,拿太多也沒用處,就只要了一盒,其他我讓蕓娘都收下了。我還記得很清楚,顧大夫一共拿出五盒胭脂,我拿走一盒,蕓娘那里,是四盒?!?/br>聽完話,周家二伯去數了數,搖頭道:“不對啊,這里一共是六盒?!?/br>涂大娘最討厭人家質疑他,板起臉道:“我是不會記錯的?!?/br>岑樂請牧琛扶他過去,他蹲下來將每一盒胭脂都打開,最后挑出兩盒,“這不是我做的?!?/br>想了想,他又多寫了一句:“這是紅藍花胭脂,我做的都是花露胭脂,并且是用梅花所做?!?/br>胭脂的種類,但凡是女子,都能認得出來。顧方游請出人群里幾名年輕的女子,讓她們走近去看,看完后,她們都認同了岑樂的話。這件事情發展到這里,便是魯莽如周家二伯,也發現了很多疑點,察覺出了不對。周家叔公和大伯的臉色難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個問題,恐怕要問這件事的主謀了?!鳖櫡接蔚恼Z氣徒然轉冷,“朱大壯,你跑得這么著急,是想要去哪里?”朱大壯和陳桂紅看到這里,知道情況不好,都想要離開,他們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沒怎么引人注意,可顧方游的這一聲,直接將大家的視線,都轉到了他們身上。陳桂紅一驚,連忙退到了人群里,當起了旁觀者,她準備將事情,全部推到朱大壯身上。被所有人注視著,朱大壯不好再跑,他抿了抿唇,掩下恐懼和緊張,而后回頭沖顧方游訕訕笑了下,說道:“顧大夫,你叫我做什么啊,我就是個看戲的,沒做壞事啊?!?/br>“呵,你倒敢說?!鳖櫡接卫淅涞乜粗?。恍悟過來,周家叔公問:“顧大夫,你的意思是,是他偽造信件,誣陷蕓娘和岑樂有染?”“不止是他?!鳖櫡接蔚囊暰€掃過躲在人群中的陳桂紅,“還有另外一個人?!?/br>陳桂紅握著手,咬緊唇瓣,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收回目光,顧方游對陳俊招了招手,讓他過來自己身邊:“將你之前看到的事,告訴大家吧?!?/br>陳俊雙手揪著自己衣角,怯生生走到顧方游身邊,在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以后,立即將整個身子都藏到了顧方游后面,只敢露出一點臉來。將陳俊重新牽出來,顧方游蹲下-身,目光與他平齊,“不怕,我、牧琛、你哥哥都在,沒人敢對你怎么樣的,你只要將你知道的,告訴大家就可以了?!?/br>陳俊抬起眼睛,望著顧方游,很輕地應了一聲,然后磕磕巴巴地說了起來。“昨天的時候,我看到朱、朱大壯,”他偷偷看了一眼朱大壯,“他從牧獵戶的、伯母那里,拿過一個布包,后面,他就偷偷進了蕓姨家里?!?/br>這話一出來,村民們立刻嘩然了。陳桂紅周圍的村里立刻從她身邊退開,看著她的眼神,和朱大壯一般無二。沒料到會被人看見,陳桂紅手心冒汗,她極力克制自己的不安,佯裝鎮定道:“顧大夫,你你讓這小孩說出這些話,是打算說,是我和朱大壯聯手,一起陷害的蕓娘和岑樂?”她是個厲害的,裝得無辜,又順便趁機告訴眾人,陳俊會這么說,很可能是顧方游教的。顧方游瞇了下眼睛,笑了,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拍了拍陳俊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陳俊漸漸鼓起勇氣,“不光是我看見了,燕兒jiejie和信哥哥也有看見?!?/br>這兩個人,分別是里正的孫子和孫女,林燕和林信。里正吃驚,“你是說,我家的燕兒和阿信?”陳俊小幅度地點頭。里正道:“我回去將他們兩個帶來?!?/br>他家離得不遠,沒過一會兒,就抱著兩個孩子過來了。林燕和林信看到陳俊,非常高興,小跑過去一人捏了他一下,捏的陳俊腮幫子鼓了起來。將兩人拉回自己身邊,里正問:“昨天,你們可是和陳俊在一起?”林燕誠實說:“是啊,我們在和陳俊玩捉迷藏?!?/br>“那你們看見了什么?有看到朱大壯和牧家大娘嗎?”里正又問。“看到了?!绷中耪f,“牧大娘還給了朱大壯一個布包,說了什么胭脂、信件之類的話?!?/br>周家二伯心急,他插過話問:“你們有看見朱大壯偷進蕓娘家里嗎?”林燕點頭:“有,蕓姨家里我們玩的地方不遠,我們看到了,他翻墻跑進去的?!?/br>里正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行了,你們去玩吧?!?/br>重新看向陳桂紅,顧方游問:“你還有話說?”陳桂紅努力保持鎮定,“我當日的確是給了朱大壯一個布包,但那是我看他掉了,撿起來還給他的,這能夠證明什么?!?/br>她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露怯,否則就完了。她的目光落在牧琛身上,表情非常無辜,試圖讓牧琛幫自己一把,“琛兒,你是知道伯母為人的,你說我與蕓娘、岑樂無冤無仇,哪至于如此歹毒,要這般陷害他們?”牧琛抿著唇,沒有答話。他一直都知道,陳桂紅是個瑕疵必報的,而村里間接跟岑樂結過怨的,只有朱大壯和陳桂紅。陳桂紅見牧琛沉默不語,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底深處隱約帶著兇意,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就藏不住了,可她不是直接發火,而是掉下眼淚,哭訴道:“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她哭喊著牧江遠的名字,替他、替自己委屈道,“遠兒,你可真是好的,當年為何舍身救牧琛這個白眼狼啊,害自己變成殘廢不說,你可知道,他見你娘被人冤枉,都不出面反駁的……”岑樂抬頭看牧琛,緩緩比劃:“你還好嗎?”牧琛搖著頭,攬在他腰間的手更用了力,“無事?!?/br>牧江遠當年救了他,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里,沒有一次忘記,而這十年來,他都在報恩,哪怕是鬧到衙門里,他的所作所為,也已無愧天地,沒人能夠說他了。果然,陳桂紅不提牧江遠還好,一提出來,立刻就有村民替牧琛說話了。“這話你可不能這么說,牧琛這些年來,可沒少給你們家銀子,你們家那房子,你頭上的金簪,還有牧磊讀書的銀子,哪個不是牧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