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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問我:“你要帶許辭去嗎?”我點點頭,余培明挑挑眉毛:“你倒是放得寬心?!?/br>我拿起他寫的請帖翻著看:“只有放在我身邊,我才放得下心來?!?/br>余培明在填的是婚宴請帖,顏之和族長女兒將在三日后舉行婚禮,時間非常趕,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連余培明也被莫名其妙的分配了任務——寫請帖。雖說族里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但是這個形式卻不得不走,我翻了翻請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拍拍余培明的肩膀問他:“族長女兒漂亮嗎?”余培明沖我翻了個白眼:“我怎么知道,天天圍著你轉根本連根毛都沒看見?!?/br>我把請帖拿出來給他看:“雖然你對一個沒見過面的姑娘這么上心,但是你倆是沒有未來的,死心吧?!?/br>余培明湊過來一看,他在新娘一欄寫了族長女兒的名字,卻在新郎一欄填了自己的名字。余培明大囧,忙把那幾份請帖扔了:“都是你,害我不專心,亂寫一氣了?!?/br>我從他手里接過筆,取出一張新的請帖,慢慢地寫了起來:送呈余培明臺啟。余培明托著下巴看我,我寫到“夫:楚天,妻:許辭”的時候余培明慢慢地笑了起來,我把請帖遞給他:“喏,先給你一份?!?/br>余培明接過來隨手揣進懷里:“等你們真的結婚的時候我再隨禮吧?!?/br>許辭進來的時候我和余培明都在奮筆疾書寫那堆請帖,結婚真是件非常麻煩的事,不過對象是許辭的話,還是可以忍受的。許辭把亂七八糟的桌子整理了一下,把吃的端出來:“先吃飯吧?”余培明把最后幾張寫完后接過了碗筷,他默默地吃了一會兒,問許辭:“你知道三天以后要去古林蔭道嗎?”許辭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說那個舊封地嗎?”余培明應了一聲:“是的,它以前叫古林蔭道,因為前面一段路上長滿了榕樹,遮天蔽日的,氣根糾結盤錯跟個宮殿似的,很漂亮?!彼f著撇了我一眼:“說起來,你也是我的隊友了,所以,有的事情還是想跟你提一下。古林蔭道里面會有很濃的瘴氣,一旦吸入可能會有一些比較反常的動作,這個比較麻煩,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到時候要聽我的指揮,不要單獨行動,可以嗎?”許辭點了點頭。“很好?!庇嗯嗝骼砹死碓S辭的衣角:“我的要說的說完了?!?/br>許辭愣了一下,接著端起碗:“那大家吃飯吧?!?/br>余培明吃飯一向很快,我甚至覺得他從來都是不用嚼的,就這么直接咽下去了,奇怪的是他并未因此有什么腸胃上的毛病。外面天已經黑了,余培明把空碗往前推了推向我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間了。我吃的很慢,許辭一直有些出神,他像是屁股下放了幾個蒼耳似的不安著,看余培明出去了終于松了口氣,我看著奇怪,問他:“你怎么了?”許辭伸手摸向口袋:“剛剛余先生拉我衣角的時候,放進來的……”他說著,摸出一個卡片來,我只看那紅色的一角就知道是什么,心里有些無奈余培明怎么把這個給許辭了,許辭卻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有什么事瞞著我,他掏出那張請帖,有些驚訝地看了一遍,臉頓時就紅了,他抬頭看我:“啊,我不知道,我,我還以為……”許辭的嘴唇有些干燥,但我知道它們親吻上前非常柔軟,我蹭了蹭他的嘴角,笑道:“余培明這家伙,怎么把這個給你了,你不用這么防著他,他不會站錯隊的?!?/br>許辭抿著嘴角把那張請帖捏在手里,他沖我笑了笑:“好?!?/br>作者有話要說:☆、古林蔭道接下來的幾天都過得很沒意思,余培明和許辭幫著顏之忙前忙后的做準備,區別是一個是自愿的一個是被迫的,而我則被關在臥室修養身心,好在我從余培明的包里翻出了幾本書,倒也不難熬。這期間余培明曾帶著一件大紅袍子進來問我是否有興趣做伴郎,我瞥了一眼耳朵上帶著花飾的余培明,淡淡評價道:“你可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庇嗯嗝饔淇斓乇硎疚覀兊木贾橛忠淮巫叩搅吮M頭接著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我每天吃吃睡睡,三天下來精神確實好了很多。婚禮當天我終于被同意釋放了出來,但我吃什么被許辭嚴格控制住了,確切的來說,我不被允許吃任何許辭遞給我以外的東西,我對這幾天的經歷非常驚訝,我并不知道我談戀愛的同時意味著我多了一個保姆和老媽子。是的,我說的那個老媽子是余培明,他正在給我倒果汁,也許是這幾天的瑣事實在太多,他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和缺乏耐性,比如,剛剛我問許辭我是否能喝一點米酒,說真的我有點想念那種酸甜的味道。我用那種微微散開瞳孔的方式看著許辭,我發現許辭非常受不了我這樣看他,果然我說完以后許辭就有些猶豫了,但他的手還沒伸出去余培明就惡狠狠地跑了過來。“喝酸的?喝什么酸的?楚天你難道是有了嗎?想喝酸的我給你倒點醋怎么樣?”“……”諸如此類,層出不窮。新人拜堂的時候司儀念了一段很長的祝詞,我有些無聊的四處張望。“自然神在上……”余培明努力微笑的嘴角開始抽搐。我簡直要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用手捂住嘴,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許辭非常擔心我的身體,他側過頭來小聲問我:“阿天,不舒服嗎?”我握住他的手:“不,我特別感動,有情人終成眷屬什么的?!蔽冶仍S辭高了半個頭,我對這個高度非常滿意,我可以非常輕易地親到許辭的額頭,我這么想著就這么做了。許辭垂下眼睛,耳垂有些紅。司儀用他洪亮的聲音宣布新人神圣的親吻,許辭舔了舔嘴角,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非常羞澀地親了親我的嘴唇。人群開始喧鬧起來,許辭握住我的手,十指交叉,他的手掌非常溫暖,他小聲的叫我的名字,我的胸腔被一種非常溫和綿軟的感覺充滿,我在許辭溫柔的網里,自甘沉淪。六天后我們終于踏上了去古林蔭道的路上,族長準備了五十名德魯伊——這是他能抽出的最多的正規士兵了,顏之作為頭領。說真的我并不能十分理解安排這么一個少年出來挑大梁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我看來這與去送死沒什么本質上的區別,同時在我看來他們所謂的與自然的親近之法也不過是多學幾種獸語,在需要的時候對周圍溫順的動物進行召喚而已。一路上都很安靜,第三天傍晚的時候許辭問我:“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哦是的?!庇嗯嗝髌沧斓溃骸澳鞘浅煺趶膬炔块_始腐敗的味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