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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宣泄口,除非季云鶴現在活著站在他面前,否則這怒氣難以消弭?!昂?,”可是他明明就是活的季云鶴,卻無法證明自己。“痛到出現幻覺了嗎?”沈辰逸道,“刃凝霜的毒我最清楚,就算是帝君,能撐到現在也算你厲害,不過看你的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若我是你,不如早早自裁,免受這皮rou之苦?!?/br>“不會。?!泵鳒Y低聲道。沈辰逸未聽清,湊近兩步道,“你說什么?”“若我死了,你會生不如死。。。還有。。曾有一人。。要我為他。。多為自己考慮幾分?!币环挃鄶嗬m續說了許久,講到生不如死時,沈辰逸本已勃然大怒,待明淵說完,他呆了呆。曾幾何時,他也曾對某人說過同樣的話,甚至現在手中還有當日握住對方雙手時傳來的溫熱觸感,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淵勉力抬頭,模樣雖然凄慘,但眼神堅毅,完全不像重傷之人,沈辰逸怔住,這種眼神!“當日,我不曾應你。。如今,我答應你。。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放棄自己。。?!?/br>沈辰逸扯住明淵衣領將他提起,“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知道?!”“沈公子。?!泵鳒Y虛弱地笑,“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沒。。認出我來。。?!?/br>沈辰逸驚駭出聲,“季。?!彼偷厮墒?,退后兩步斷然道,“不可能!季云鶴已經被你殺了!我明明!”“親眼所見么。。?!鄙虺揭輿]理由說謊,那么,是他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能動帝君的記憶,非天帝無疑。入南瞑無果,就篡改沈辰逸的記憶,讓他與瞑帝君作對嗎。。。明淵將南瞑發生之事一一道出,他本就傷重,這一番講述斷斷續續,又耗費了不少心神,好幾次在中途因為氣力不濟不得不停下。沈辰逸一直靜靜聽著,待明淵講完,他沉默半晌,猛地拽起對方衣領,臉對臉,眼對眼,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明淵,太難看了,為了保命,你居然也淪落到如此地步!”“不過是吸取了季云鶴的記憶,你!”沈辰逸舉起手中刃凝霜,卻久久不曾落下,如果仔細看去,不難發現他拿著刀刃的手在細微的顫動,他在猶豫什么?“不可能。。。我不相信!”他斷然道,“你如何確定我的記憶被人篡改了?”明淵并不說話,沈辰逸退后兩步,若明淵是親歷者,哪里還需要說什么如何確定,經歷就是最好的確定?!拔也幌嘈?!”沈辰逸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我明明親眼看到你布下陣法,讓季云鶴重傷而死!”明淵道,“那我問你。。你當時又在做什么。?!?/br>“我被你施了固魂術,動彈不得?!?/br>“我。。既已瀕死。。又怎可能。。困住帝君?”沒錯!沈辰逸如醍醐灌頂,當場驚住,就算瞑帝君術法超群,也絕不可能在瀕死的狀態下一邊困住他這個帝君,一邊施展移花接木的法術,更何況,他的記憶中,旁邊還有一個張牙舞爪的蒼羽在不斷攻擊瞑帝君設下的結界。“如果你是季云鶴,為什么一開始不說?!”明淵看著沈辰逸,他想說,但每次話還沒出口就被打斷,一刀一刀刺得不歇氣,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什么阿月、什么竹溪!季云鶴隨便南瞑一逛,就成了瞑帝君?什么天帝早對你動了殺心,你!。。?!痹捨闯隹陉┤欢?,為什么季云鶴會知道南瞑入口的正確陣法?為什么天帝會追殺穆云天?為什么上一任瞑帝君會單單找上季云鶴?如果是瞑帝君所說是真,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包括這幾百年間,為什么每次帝君聚會,瞑帝君都是匆匆而來,急急而去。可如果是真,又要他如何面對?季云鶴還活著,成了瞑帝君,而他,剛才一刀接一刀,在季云鶴身上刺了十刀?季云鶴可能還活著的驚喜與他親手傷害了他的事實互相割據,不知是喜還是怕,沈辰逸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他想相認,更怕承認。“證據?!鄙虺揭萏ь^,一字一句道,“拿出你是季云鶴的證據?!?/br>第80章琴臺“呵,”明淵啞然失笑,明明知道只有“季云鶴成為了瞑帝君”這個事實能解釋所有的疑問,但沈辰逸就是不敢承認,是因為不愿意面對傷害了自己的事實嗎?“與其去找所謂證據。。你問問自己。。到底相信誰。?!?/br>然而沈辰逸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去相信誰了,當記憶與現實發生背離,是相信記憶,還是該相信現實?而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是相信記憶還是現實,都殘酷地讓人發怵。“琴臺,”他突然道,“琴臺有一面銅鏡,可照人前世,若你是季云鶴,琴臺之上,可見分曉?!?/br>琴臺銅鏡,明淵也知道,去南瞑之前,他和沈辰逸商量日后引穆云天前往一觀,沒想到斗轉星移,到最后,竟用在了自己身上??墒?,季云鶴便是穆云天,而穆云天的魂魄是明淵,若論前世,銅鏡之中出現的,怕與現在的模樣也不差分毫。沈辰逸已完全慌了,否則他怎會想不通這一層?見明淵沉默,沈辰逸道,“你怕了?!?/br>明淵短促地笑了笑,帶動全身傷口,又是一陣鉆心劇痛,他一直在與體內寒毒做抗爭,還要分出精力去應付沈辰逸,偏生對方還執拗地不肯承認,到如今,他也有些累了?!澳闳舨恍?。。便算了罷。?!?/br>他垂下眼,只留給對方一個疲憊的眼神,這眼神深深刺痛了沈辰逸,他抓起明淵,因動作太過粗魯扯動了傷口,明淵忍住疼痛沒有出聲,但緊皺的眉頭和痛苦的神色還是出賣了他。沈辰逸忙又將人放下,語氣雖還刻薄,動作卻不再粗魯,但就在抓住明淵的一瞬間,他又踟躇了。去,還是不去?頭腦一片空白,無法做出任何判斷。看著這樣的沈辰逸,明淵心生不忍,明明內心已經動搖,仍舊執拗得不肯相信,他心頭甚至隱隱有些慶幸,若易地而處,自己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驀地紅光一閃,沈辰逸手捻法印,一柄通體透亮的赤色血劍憑空降落在洞窟之中,明淵心頭暗驚,雖然只見過兩面,但他絕不會忘,沈辰逸喚出的兵器竟是‘九天’!這把劍不是已經獻給天帝了嗎,怎會在沈辰逸的身上?然而此時情勢已來不及容他多想,沈辰逸揮劍劈下,耳畔兩聲清響,困住手腕的鐵環應聲而碎,沈辰逸托住倒下的明淵,驚覺對方身上冷得滲人,好像接住的不是身體,而是冰塊。面對有可能是季云鶴的瞑帝君,他心頭百味陳雜,到底是惱是怒還是悔,自己也不知道。劈開鐵環,是要去琴臺?因為無力站起,不得不趴伏在沈辰逸肩頭的明淵心想。即使沒有禁錮,全身上下也冷梆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