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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直陪著我,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來?!?/br>陳墨“恩”了一聲,然后真的起身走了,杜葉青抬頭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里又有些別扭,心道你就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這么走了嗎。他一個人有些郁悶地坐了一會,護士過來換了一次藥,陳墨竟然又回來了,手里提著兩個袋子,在剛才的位置上面坐下,把其中一個袋子遞給了杜葉青,道:“吃點東西?!?/br>杜葉青把袋子打開一看,里面是裝著燉粉條的一次性餐盒。陳墨在毫不掩飾的看著他,杜葉青還是沒忍住笑了笑,鬧得慌的心臟一下子安穩了,沒有再提讓他回去的話,乖乖地吃掉了粉條。陳墨陪著他掛水,七點多鐘給白導打電話說杜葉青生病的事,杜葉青就坐在一邊聽著,這種什么都不用管的感覺讓他很自在,那根緊繃了半個多月的繩一旦松了下來,就好像放下了什么大的負擔一樣。“上大學之后我就很少生病了?!倍湃~青說,“第一次被人這么照顧?!?/br>陳墨看著他:“你照顧過那么多人,也該被照顧照顧了?!?/br>陳墨這么說,杜葉青忍不住去回想以前的事情。他的那些要好的朋友、身邊的工作人員,和他關系都很好,但也就只限于關系好而已。他樂意去給他們幫把手,但本身并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有什么事情都習慣自己扛著,只有學姐和倪寧和他走得近一點。之前還有一個戀人,但郝子謙總是沒心沒肺的,自己都等著杜葉青來幫他解決麻煩,估計沒有想過他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就算是和陳墨一起被綁架了之后,他也是一個人住院,一個人出院,連陳羽都沒有告訴。這樣被人整夜守在身邊、被人陪著來醫院、被人監督著吃藥吃飯,真的是第一次。杜葉青胸口有些發燙,他又想起了早上的那個夢,心里面塞滿了一種陌生的情緒。他自己也說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看到陳墨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忍不住握住了他放在椅子邊上的手。陳墨偏過頭來。杜葉青知道自己該放手,但是身體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沉默了幾秒,道:“你的手涼涼的,舒服?!?/br>陳墨愣了愣,湊過來摸了摸杜葉青的額頭,真的一點要退燒的跡象都沒有。見他皺起了眉,杜葉青又道:“我每次發燒都是這樣,燒著燒著會好的?!?/br>陳墨反握住他的手,就這么一直握到了所有的藥都注射完。外面的雨和來時一樣,回到酒店的時候杜葉青連鞋都沒有打濕,被遮得嚴嚴實實的。他一回來,宋茗他們就過來看望他,不怎么大的標間進進出出了好幾趟人。杜葉青面露疲態,陳墨干脆對他們說杜葉青已經睡了,把門鎖了起來。吊了水之后杜葉青覺得精神狀態很糟糕,坐在椅子里看了一會劇本,眼前都是模糊的,骨頭也燒得開始發疼,盯著林歌和歐陽上床的那個片段半天都沒有翻動,一直到陳墨把他的劇本拿走,被趕到床上去睡了一會。休息了之后溫度稍微退了一點,陳墨帶著暈乎乎的杜葉青出去走動走動,去餐廳吃了些東西,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拍戲回來的白導、梁涼和楊鈞林他們。梁涼一看到杜葉青就快步跑過來,擔憂地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您沒事吧?去看了醫生沒有?”白導也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倒下了可不好辦,這幾天好好休息?!?/br>杜葉青沖他們點頭,一邊的陳墨把今天醫生說的和掛水的事情都說了,反倒是楊鈞林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杜葉青和陳墨的方向。杜葉青看了看表,才下午一點鐘,有些奇怪:“今天怎么這么早就結束了?”白導說:“臺風要來了?!?/br>杜葉青吃驚:“臺風?這個季節?”“是啊,天公不作美,”白導說,“這幾天只能拍拍室內的戲份,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帶著副導去取取臺風的景?!?/br>杜葉青點頭,幾人只說了幾句,陳墨就帶著杜葉青回了七樓。杜葉青拉開窗簾往外面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天空陰沉沉的,海天相接的地方像沸騰的開水,已經隱隱有了山雨欲來之勢。陳墨從后面伸過手把窗簾拉上,杜葉青問他:“不會有危險吧?”“這個酒店是島的最高點了,”陳墨說,“不會有什么事,倒是你可以趁機好好休息幾天?!?/br>陳墨這句話說的好,很明顯大家都是這么想的。臺風要來,劇組放假,當天晚上他們就包了酒店五樓的餐廳要搞燒烤,酒店本來是提供燒烤服務的,東西非常齊全專業,這一層也是專門用來搞聚餐的,周圍都是落地窗,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外面沸騰的大海和黑壓壓的烏云。不知道是不是臺風的原因,大家都特別興奮,一箱一箱地往這邊搬酒。杜葉青燒成這樣沒法喝酒也沒法吃燒烤,特地吃了晚餐才過來,坐在一邊看著大家鬧騰。杜葉青、陳墨、梁涼和宋茗分到了一個燒烤架上,過了一會,隔壁組多出來的楊鈞林被移到了這邊,和他們湊了一桌。杜葉青捧著保溫盒慢慢喝他的病號湯,陳墨竟然是第一次玩這種自助燒烤,嚴肅地皺著眉往架子上放rou串,看得杜葉青直想笑。他只烤了兩串rou梁涼就看不下去了,把他趕開自己掌廚,剩下宋茗拉著陳墨開始拼酒,楊鈞林安靜地坐在杜葉青身邊,偶爾轉動一下炭火上面的食物。杜葉青也挺無聊的,轉頭和楊鈞林搭話,問他今天拍了些什么,楊鈞林一一答了,問他:“前輩身體好點了么?”“好很多了,還有些低燒,休息休息就好,”杜葉青說,“病去如抽絲?!?/br>兩人對視著笑了起來,杜葉青沒說幾句就拐到了演戲上面,跟他聊了好一會他演戲時候的一些不足,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宋茗已經喝趴下了。杜葉青嚇了一大跳,他沒在意的這會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陳墨不動如山地坐在座位上,宋茗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往廁所去了。杜葉青擔心地拉過陳墨:“誒,陳墨?”陳墨回過頭來,眼睛發著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楊鈞林,神態很清醒,有些不悅地皺著眉,道:“這一點還喝不倒我?!?/br>杜葉青挑起眉,沒說什么,讓服務員過來把他們這桌的酒全部撤了下去。沒一會,燒烤會剛剛進入最熱鬧的部分,外面狂風大作,開始下起暴雨來了。有人喊著臺風來了,杜葉青轉過頭,正看見大風在海面上卷起巨浪,怒吼著張開大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驚呼聲四起,杜葉青也想要站起來看得更清楚一點,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