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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迅速地大口大口吃著蛋炒飯,連帶著自己也不知不覺吃掉了整整一盤。吃飽之后身體和精神都變得很滿足,蜷縮在沙發里面,盤著腿,開始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這盤蛋炒飯讓青年也放松了下來,微微弓起背,偷偷望著杜葉青懶散的側臉。杜葉青整個人都窩進軟軟的羊毛毯里面,聽著身邊人說話的聲音,舒了一口氣,一顆混亂的心落到了實處,開始有些昏昏欲睡。“大過年的,沒有回去?”“恩,”青年低低地說,“孤身一人?!?/br>“啊,這一點我們倒是一樣的。二十一歲的話,還在上學?出來賺學費么?!?/br>青年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敏感,抿著唇沒有說話。杜葉青便從善如流地把這個跳過去,沒什么營養地聊了半個小時。似乎看出他有些發困,青年主動把他們吃蛋炒飯的盤子和筷子都洗了,幫他整理滿是果凍殼和果皮的桌子。杜葉青道:“就那樣放著吧,亂一點看著舒服?!?/br>兩人開始默默地看起了春晚,杜葉青困得不行,蹭過來了一點,把頭靠在青年的肩膀處。青年的身體僵了下,又慢慢放松下來,微微側過肩膀,讓他能夠靠得舒服一點。杜葉青能夠聞到他身上干凈的肥皂的味道,不像很多同行身上刺鼻或者催情的香水。這讓他心里面很安定,中途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見電視里面在放壓軸的小品,看了看時間,已經到十點半了,不知不覺竟然睡了兩個小時。身邊的青年還是那個姿勢讓他靠著,一邊身體都是僵硬的。杜葉青馬上坐直了身體,擦了擦臉:“不好意思,你應該叫醒我的?!?/br>青年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地活動自己的身體。杜葉青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一只手壓著他的肩膀,拉著他的手輕輕地轉了幾圈,聽到了幾聲關節咔擦咔擦的聲音,愧疚道:“失眠了兩天,睡懵了?!?/br>青年搖搖頭,縮回了手。杜葉青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到規定的時間了,給之前那個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人接回去。那人問他滿不滿意,杜葉青道:“很驚喜,回去不要為難他?!蹦侨吮阏f:“那就好,他剛進來,第一次接活,多擔待了?!?/br>杜葉青掛掉電話,看見青年一直在看著他,便讓他稍稍等一會,自己去二樓,翻出紅包來給他包了一個不菲的數目,塞到他手里面:“新年快樂,大過年地把你叫出來,早點回去跨年吧?!?/br>青年手里捏著紅包,欲言又止地走到玄關,要脫掉身上杜葉青的外套。杜葉青道:“穿著吧?!?/br>“我可以找您要一個簽名嗎?”青年說,“我……我沒想到是您?!?/br>杜葉青寬容地翻出紙筆給他簽了一個名。青年把紅包和簽名一起小心地收進兜里面,有些踟躕地站在玄關,很緊張的樣子,突然拉過杜葉青的左手,低著頭,另一只手發抖地去解他的皮帶,在他面前半跪了下來。杜葉青吃了一驚,背抵到了玄關的鏡子,低頭看著他干凈的額頭和鼻梁,沒有拒絕,右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但他做的實在太生澀了,解了半天都沒解開皮帶,讓杜葉青沒忍住笑出了聲。剛一笑,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也沒什么性質了,一邊把人扶起來,一邊接了電話,聲音里面還帶著很明顯的笑意,朝著那邊喂了一聲。那邊稍稍安靜了一下,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怎么,這么高興?”杜葉青一怔,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真的又顯示著“陳墨”兩個字。他迅速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語氣恢復了正常:“怎么了?”陳墨說:“你鐵門怎么沒關?我直接進來了,現在在你門口?!?/br>第17章爭吵陳墨說:“你鐵門怎么沒關?我在你門口?!?/br>杜葉青整個人都愣住了,朝著貓眼里面看了一下,陳墨竟然真的站在門口,穿著一件藍色的羽絨服,右手提著大袋子,左手握著手機和他講電話。他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看了看身邊的青年,閉口不提開門的事情,只道:“怎么突然過來了……?”陳墨馬上聽出了他語氣的不對,有些敏感地問:“不歡迎?”“不,不,”杜葉青很快說,說完之后就詞窮了,好幾秒之后才接道:“你等一下,我開門?!?/br>杜葉青掛掉了電話,一邊的青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他定了定神,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壓住心里的奇怪的心虛感,安慰了青年一句,伸手擰開了門把手。外面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了房間里面,只穿了一件衣服的杜葉青打了個哆嗦,沖著陳墨笑了笑,很自然地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把他帶了進來。陳墨一邊進門一邊說著:“買了三包餃子,從家里面帶了一罐雞湯,不知道……”陳墨的目光和玄關邊上的青年對上,聲音戛然而止,整個玄關瞬間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里面。青年身上還穿著杜葉青的衣服,急急地打量了一下陳墨,很快就低下頭,沖杜葉青小聲道了別,從陳墨身邊幾乎是小跑著沖了出去,“砰”地一聲慌亂地帶上了門。玄關里面只剩下杜葉青和陳墨兩個人。杜葉青有些尷尬,輕輕地咳嗽一聲,道:“進來吧?我們來下餃子?!?/br>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門口的陳墨忽然回過頭來,一雙黑沉沉的瞳孔尖銳地對上了杜葉青的眼睛。杜葉青嚇了一跳,陳墨的視線如同刀子一樣劃過他的臉,落在他只穿了一件衣服的肩頭,再往下掃過他曖昧的皮帶,牙齒死死地咬了起來,咬得臉頰都在微微發抖,伸出一只手扶在了玄關的墻壁上,另一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好像隨時都會像野獸一樣撲過來狠狠地把他撕裂般兇狠地盯著他。杜葉青吃驚地后退了半步:“你……?”短短幾分鐘之內,陳墨的聲音變得很奇怪,很啞很沉,像一個陌生人:“他是誰?”杜葉青微微皺起眉,有些回過味來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感情菜鳥,如果說一個月前的那兩天單獨相處讓他有些起疑的話,現在陳墨這個表現太明顯了,明顯得讓他一時間有些混亂,心里亂七八糟地跳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動作好。他就這么站了幾秒,陳墨直直地朝著他走過來。杜葉青心一跳,提高音量,下意識地帶上了長輩對晚輩的警告和抗拒的語氣喊了一聲:“陳墨!”陳墨冰涼的手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但這一聲的確起了效果,他整個人都頓住了,微微低下頭來。杜葉青毫無準備地和他的眼睛近距離相對,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