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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灼似乎完全不想繼續在Aimee的隔間里繼續呆下去,說完話就轉身拉開身后的玻璃門走了出去。特助辦公室和董事長辦公室之間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在玻璃門自動合攏的過程中,Aimee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沈灼走出去的背影。高挑,瘦削而孤獨。他的腳步不急不緩,黑色的皮鞋踏在走廊里鋪著的地毯上,安靜的悄無聲息。Aimee心里突然就閃過一絲極其不愉悅的感覺,也許是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她這樣看著沈灼,那個人的背影明明筆直而堅定。——她卻覺得沈灼的身上有一種似乎已經無法褪去的暮氣。——他明明依舊年輕,明明已經手握重權,明明已經走過了最艱難的起步期,所有的一切都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卻覺得,沈灼已經很累很累了。他那樣走著,就像是帶著他已經從沸點降至冰點的一腔孤勇,帶著他已經背負在身的輝煌榮耀,帶著他所有的謀劃和勝負,帶著他藏匿的從不為人知的情感。一步一步,向著地獄和深淵走了過去。而他竟然不感害怕,走得從容且平靜,就像是走回了他一個他來時的地方。Aimee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在她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伸手一把拉開了辦公室的玻璃門,大聲道:“老板!”走廊兩邊都是玻璃幕墻,聲音在密閉的空間里繞梁回旋。沈灼似乎被她嚇了一跳,慢悠悠的轉過身來回看了她一眼,眉眼里都是如常的神色,帶著點溫柔極了的笑意,他挑了下眉:“嘖?叫你老板魂兒呢?”Aimee其實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什么可說的,在把沈灼叫回來之后她才意識到剛剛的所有想法其實都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依據。所以在沈灼眼帶問詢的看著她的時候,向來伶牙俐齒的助理小姐糾結了半天,硬生生憋出了一句:“老板,蘇凈丞到快死了都是先想著你……說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樣,說不定……他是真的喜歡你?!?/br>這話Aimee說完自己就先后悔了。且不說沈灼和蘇凈丞之間變幻莫測的真正關系,她自己本身就曾經站在一個拿了蘇凈丞好處替他做事的立場上——雖然已經棄暗投明了很久了。但這句話誰都有資格說,唯獨她不該說。Aimee恨不得把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塞回自己肚子里去,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她趕緊趁沈灼還沒回過神之前補充了一句:“老板我這次真沒拿蘇董回扣!我就是隨便,隨便說了一句!您無視我就行我剛剛腦抽了!”而出乎Aimee意料的是,沈灼竟然沒有立刻反駁她。周末節假日其他的兩位助理都放了假,頂層便就剩下了Aimee和沈灼兩個人。沈灼不說話,Aimee也沒揣測出來他的意思,便偷偷隔著玻璃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發現沈灼的注意力好像并沒有放在她剛剛說的話上,他正在透過玻璃幕墻往窗外看,看了兩眼,又將視線收了回來。他收的太快,正巧對上了Aimee來不及躲避的眼神。“人不大,想的倒是不少?!?/br>沈灼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要指責的意思,他輕微的搖了搖頭,像是有點無奈,抬了抬眼皮道,“好了,小丫頭,快回去干活吧?!?/br>心驚膽戰的Aimee識相的沒有再計較沈灼叫她小丫頭這一點,默默的縮回了辦公室,安穩的縮回了座位里。沈灼的辦公室門是指紋和密碼雙解鎖,房間里沒開燈,只有窗外星星點點的燈火映照進來,襯出房間內一點昏暗的色調來。他關了門,便沿著這點燈影摸索著走到辦公桌前,緩緩的坐了下來。其實就算是沒有任何燈光,沈灼也能準確的摸到辦公桌上的任何東西所擺放的位置。文件,用具,資料,電腦,甚至是水杯。這是他所構想了很久的,離開“鼎丞”之后所想要的辦公桌設計。從上輩子想到了現在。一片漆黑中,安靜的沈灼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在他一步步走來的過程中,沈非死了,蘇欽死了,岑今也死了。蘇家一蹶不振,現在終于輪到了蘇格。蘇格被帶走的原因沒有向外泄露一絲,命令下的堅決而果斷,迅速而快捷,太像是那個人的手筆。這件事幾乎不用思考,一旦消息泄露,記者肯定對“一娛”和他蜂擁而至,加上蘇欽和岑今的事,所謂的采訪絕對不僅僅只是采訪。那是眾多的猜疑,設想,為了方便記者引起輿論和點擊量而做出的傷害與質疑。時過境遷,蘇凈丞終于學會了將他護得滴水不漏。第107章第一百零七章時過境遷,蘇凈丞終于學會了將他護得滴水不漏。***因為“一娛”帶過來的班底都是沈灼自己挑出來的,各方面配合起來都非常順利,就算這么長時間沒在公司也依舊平穩。沈灼將桌上的文件處理完畢,揉了揉脖子,順手想從放在辦公桌第二個抽屜里摸一盒煙出來,手伸出去了一半還是縮了回來。從英國回國的這段時間,他的咳嗽沒有見好,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就那樣斷斷續續的咳著,像是一場漫長的茍延殘喘。沈灼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慢條斯理的坐在辦公桌上吹著氣喝,水下去了半杯,辦公室的門也被輕輕敲了敲。“請進?!鄙蜃品畔滤?,坐直身子換了個姿勢,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正經一點。進來的人是已經走馬上任財務部總監的齊遠洋。不知道是不是給部門里的人剛開完會,他身上還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西裝,搭配一條淺色的領帶,整個人倒是看上去比在“鼎丞”要精神了不少。他是來匯報華家的情況的。從蘇家開始齊遠洋就幫沈灼做了不少這方面的事,現在再次聽到沈灼的召喚,齊遠洋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曾經剛進“鼎丞”的時候他也曾經覺得自己的老板沈灼性格就像外面說的那樣溫和有禮,謙謙君子,直到后來慢慢接觸才發現和外界幻想中的完全不同。沈灼其實是一個相當有謀劃的人,他的確溫和,而在外表下的卻是一個極度冷靜的性格。他看似每一步都走得拼命,都像是以卵擊石,但最后結局卻真的都像是他所計劃的那樣——逐一的實現了。而沈灼卻似乎并沒有覺得高興。這是齊遠洋最為奇怪的一點,他擺脫了蘇凈丞的掣肘自己當上了老板,又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