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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來。倒不是因為他笑點太低,而是因為面前的蘇格是真的太具有引爆笑點的能力了。就比如此時蘇格一臉憤怒的站在他面前怒視著他,沈灼甚至有一種自己像是在逼良為娼的錯覺。“別緊張,蘇先生?!鄙蜃茝牟AчT前轉了回來,走到沙發前重新坐下,格外溫和的對蘇格笑了笑,“我沒有要屈打成招的準備,你不用這樣看著我?!?/br>“Youevil!”蘇格狠狠地瞪了沈灼一眼,嘴里吐了兩個英語單詞。沈灼再次成功的被逗樂了,他從煙盒里摸了一支煙出來點上,慢悠悠的湊近唇邊,不緊不慢的道:聽說你家里人高中就把你送出國了,說了這么久的英文,連Be動詞都不會加么?或者是我理解錯了,你是為了表示強調?”見蘇格又被氣了一次,沈灼嘆了口氣,隨口道:“好吧,evil就evil吧,現在evil的大叔叔要開始問你問題了,小朋友準備好了嗎?”“你說話放正經一點!”蘇格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指著沈灼厲聲道。沈灼樂了,將煙在手里轉了一圈,又從右手換到了左手,饒有興致的看著蘇格道:“我又不正經啦?蘇格,我發現你和岑今有時候還真挺像是一對戀人的?!?/br>“你們都有一個很奇特的認知,只準你們評價他人,但是他人不能討論你們?!?/br>沈灼微微笑了笑,開口問道:“聽說你們是同學,這個認知是你們學校教給你們的嗎?”“你——!”蘇格憤怒極了的指著沈灼,抖著手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好了,別生氣,我就是個商人。和你們這些優雅的學生比不了,”沈灼抖了抖煙灰,安撫一般的道,“商人重利益,說話一向不太好聽?!?/br>蘇格將頭轉到了看不到沈灼的另一邊,顯得非常矜貴,用很清高的姿態和清亮的聲音開口道:“你到底想問什么?”沈灼瞇起眼睛看了蘇格幾眼,輕聲道:“你不是學大提琴的嗎,怎么又是沈非的徒弟了?”蘇格“嗤”了一聲,挑著眉角頗有些輕蔑道:“我去了英國那么多年,自然不會只學大提琴,而且沈非和哥哥的三叔什么關系,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哥哥的三叔……蘇錚。而蘇格用了非常生僻的方法來這個本應該是他和蘇凈丞共同的叔叔的人。沈灼眼底劃過一絲沉郁,他沒有接蘇格的話,而是吸了一口煙,轉口道:“好吧,最后一個問題,岑今和沈非又是什么關系?他既然和你是戀人,又和沈非那么熟,總不會是你同門師兄之類的吧?!?/br>蘇格一皺眉:“他當然不是——”“我當然不是他師兄了?!?/br>會客廳的門被狠狠地推開,從玻璃門后走出一個十分挺拔的身影來。他還是極為固定的穿著一雙全黑色的沖鋒靴,鞋帶非常仔細的扎起來,上身穿著一身長款的風衣,胸前的白金十字架一晃一晃,弧度非常固定。鋼化玻璃門被推到離門最近的一副桌椅前停了下來,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音。岑今就在這聲碰撞之后走了進來,對沈灼露出一個肆意又囂張的笑來。“我以為你從不好奇這些事的,師兄?!?/br>岑今松開抓著門把的那只手,玻璃門便又重新彈了回去,他一步步往沈灼和蘇格的方向走了過來,揚起十分好看的眉角,“我可不是蘇格的師兄?!?/br>“要真的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沈灼,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哥哥才對?!?/br>岑今嘴角的弧度非常微妙,就連眼神也透著不正常的希冀,他張了張嘴,語氣微妙的道,“養子。沈灼,我是沈非在英國從郊外野地里撿回來的孩子?!?/br>沈灼抽煙的動作很輕微的頓了一下,然后抬起頭:“吳老可是告訴我,你的母親在英國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企業家?!?/br>“沒錯呀,”岑今偏了偏頭,顯得非常無辜,他扭出一個弧度來,“可是吳老又不知道,我的女企業家母親是拋棄孩子重新嫁人,下毒吞了那個老頭全部遺產才成了企業家的吧?!?/br>岑今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就像是在講笑話,他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拽著胸前的白金十字架,咧開嘴笑得非常恣意,他的中文說的不算太好,聲音里帶著點上挑的尾音,聽起來尤其不自然。沈灼卻從他的話里讀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他從會客廳的玻璃門走進來,熟門熟路的走到小冰箱旁邊,從里面取出一罐和沈灼剛剛喝的一模一樣的涼茶,用一只手將罐子向上拋了幾下,然后滾動喉結喝了幾大口,將涼茶罐放回了桌面上。岑今歪過頭,一雙眼睛一點余光都沒有分給蘇格,只是死死看著沈灼,又像是透過沈灼看著另外一個人。過了一會兒他又重新新笑了起來,聲音低沉的道,“沈灼,我就知道你叫我來沒什么好事,原來是有人在這兒等著我呢?!?/br>沈灼將快要燃到尾聲的煙蒂丟進煙灰缸里,他已經無比習慣了岑今的神經質,只是輕輕瞥了岑今一眼,也不準備繼續在這里停留下去。想了想,沈灼站起身接著直接對蘇格道:“你要見的人我幫你找來了,問題的答案也有人幫你回答了,剩下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吧,我告辭了?!?/br>他只是剛剛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蘇格都還沒反應過來,岑今卻已經無比迅速的反身拽住了沈灼的左手手腕。“別急著走呀,師兄?!?/br>岑今突然陰下臉,伸手猛地一拉,低聲說道,“你特地叫我來不是為了聊聊沈非的事么?怎么,你不想聊了?”沈灼完全沒想到岑今會直接伸手來強行拽他,毫無防備的被狠狠往后一扯,又因為岑今手上帶了力道,受慣性狠狠一下子撞在了沙發角上,疼得“嘶——”了一聲。“岑今,你瘋了?”沈灼用手撐住了沙發扶手,直起身子看著岑今道。岑今的眼神里透著一股戾氣,他挑著眉眼看了看沈灼,惡狠狠的道,“是你瘋了吧?明明是爹地的孩子,卻一點都不像他!”剛剛撞在沙發角上的力道不輕,沈灼估計是青了一塊。再加上昨天又被許一折騰得夠嗆,沈灼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很輕的嘆了一口氣。“你叫他爹地,而我叫他沈非?!鄙蜃瓶吹紸imee站在會客廳的玻璃門外敲門,便伸手揮了揮,示意她可以進來。Aimee的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非常清脆的響聲,讓一直十分寂靜的房間里終于多了一些其他的聲音。“沈總,”Aimee對著蘇格和岑今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容,將手里端著的一套茶具擺在了沈灼面前,“您吩咐的茶?!?/br>Aimee這小姑娘真是越來越會抓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