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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么清楚?”許一的一張笑臉立刻耷拉了下來,一臉要崩潰的樣子,沮喪道:“嚶!沈總,你不知道郁導給我找的那個聲樂老師!就是作曲的那個,有多變態!每天練習十個小時!十個?。。?!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嚶!”郁臨江被溫裴硬生生的拖來給沈灼撐了場子,還找了自己圈內搞音樂的老朋友專門來帶許一,從聲音練習到作曲一手包辦。沈灼之前忙得自顧不暇,一直沒來得及打聽,只聽過郁臨江給自己反饋說那位老師覺得許一不錯,很有前途,就沒再管這事兒了。現在聽到了許一告狀,沈灼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孩子,許一的兩個眼睛下面掛著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樣兒。“你今天五點多不會是剛練習完?”沈灼咳了兩聲,略顯心虛道。許一“汪”的一聲哭出來,簡直委屈的不能更委屈,他揉了一把眼睛:“沈總!我三點才休息,好不容易玩了一會兒連連看,還被你發現了!”“……不好意思啊,”沈灼的內心深深的受到了譴責,他伸手拍了拍許一的腦袋,“我今天早上心情不太好,和你玩游戲沒關系?!?/br>許一眨巴了兩下眼睛,從眼眶里眨巴出來兩顆眼淚。一左一右掛在兩邊,就兩顆,多一顆都沒有。“別哭,”沈灼左掏右掏,終于從一個兜里掏出幾張餐巾紙,伸手幫許一擦了擦眼眶,硬著頭皮安慰道,“玩游戲也沒什么不好的嘛,消消樂是益智類的,挺好的,放松一下?!?/br>許一打了個嗝,委屈巴巴道:“那我以后還能在朋友圈分享通關記錄嗎?”臥槽為什么還要分享通關記錄互相傷害?!沈灼內心拒絕了千萬次,眼看著許一又開始眨巴眼睛,他嘆了口氣:“可以,分享一下,挺好的?!?/br>“嘿嘿,沈總最好了!”許一的一張臉瞬間由陰轉晴,連剛擠出來的兩顆金豆豆都飛速縮了回去,他露出八顆牙齒對沈灼笑道:“沈總也下樓去買早餐嗎?”沈灼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許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又不能立刻出爾反爾,他只好點了下頭:“去買點粥?!?/br>“那我請客~”許一從破洞牛仔褲屁股上的兩個口袋其中之一掏出錢包來,在沈灼面前晃了晃,“我們還可以吃兩籠那家的叉燒哦!”沈灼愣了片刻,將許一的錢包接過來,又給他塞回了兜里,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我付錢吧。等你以后賺了大錢,再請我吃飯好了?!?/br>“哦……”被拒絕了的許一垂下腦袋,想了想又將頭揚了起來,“等新歌順利出爐,我應該就能請你吃飯啦!”沈灼溫和的笑了笑,輕聲說:“好,我等著你那一頓飯?!?/br>他將視線收了回去,盯著逐漸下降的樓層數。和許一這種年齡的人呆的時間久了,沈灼就越發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所缺少的東西。沒有朝氣,也沒有生命力,只是和許一這種充滿活力的人呆這么一會兒,他就會跟不上許一的思維跳躍性,然后覺得疲倦。有時候沈灼覺得自己像是被硬生生的從棺材里挖出來的人,明明已經腐朽了,卻依舊以一副精裝的外表存活于世。這讓沈灼覺得非??只?,在某些時刻,他甚至會開始擔心會不會有那么一瞬間突然骨rou分離,橫尸當場。這樣想的次數多了,他倒是慢慢適應,只是又開始擔心,萬一是眾目睽睽之下,嚇壞了其他人。那多可怕。“到啦!”許一清亮又干凈的聲音在沈灼耳邊響了起來,將沈灼的注意力也給抓了回去,他笑了笑,停止了自己這種思緒。兩人買好早餐,又重新往樓上走。到達樓層,許一下電梯的時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剛剛走出了電梯門,又一轉身按住了開門鍵盤,看著還在電梯里的沈灼:“沈總?今晚你有事嗎?”沈灼頓了一下:“怎么了?”許一嘴里還咬著個叉燒包,他將最后一口叉燒咽下去,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來:“六點鐘我肯定還在練習,沈總你下班可以來看看呀,你不是昨天問我有沒有在好好練習嘛?”沈灼笑了笑,想起今晚安排好的行程:“今天不行,改天吧,下次我去看看?!?/br>許一撇了撇嘴,似乎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從塑料袋里叼了個叉燒出來:“好吧,那說好了哦~我去練習啦?!?/br>“去吧?!鄙蜃普辛苏惺?,看著許一蹦蹦跳跳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里,才關上電梯門。真的太年輕了,沈灼想。***蘇凈丞約了七點半,地點倒是終于沒在“湘記”,選在了五谷粥坊。雖然哪個都不討喜。沈灼按時按點的五點半從“鼎丞”下了班,開著小福特回家。沖了個澡,把西裝脫了,又穿了件休閑裝,頭發少了點上班時刻意的梳理,搭了幾縷在額前,反而顯得很隨性。由于擔心見了蘇凈丞影響食欲,沈灼特地在洗澡之前訂了份不錯的外賣,吃完了才慢慢悠悠的準備赴約。趕到五谷粥坊的時候七點三十五分,遲到五分鐘,沈灼自己覺得挺滿意。雖然起了個挺大眾化的名字,但也改變不了這家店屬于小眾消費的事實,一家賣粥的譜子開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上,外面還圍了個花臺出來,又隔了一塊院子養了生態魚,除了老板有毛病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除去一個用來看的院子之外,鋪面倒是不大,裝飾的挺古典化,門還是個圓的。門前左左右右站了迎賓禮儀,沈灼走進去的時候覺得自己活像是在走紅地毯。“您好,請問有預約嗎?”一位迎賓的美女笑得非常燦爛。沈灼僵著臉回了個笑:“蘇凈丞?!?/br>“是沈先生嗎?”迎賓的美女笑得更加好看了,“蘇先生已經在等您了,這邊請?!?/br>沈灼跟著那位美女迎賓走過了一欄看上去就是個裝飾的長廊,繞來繞去,迎賓的美女終于在一間房前站定,輕輕敲了敲門:“蘇董,沈先生到了?!?/br>沈灼抽了抽嘴角,看著長廊上掛著的大紅燈籠,心想蘇董這名字和這古色古香地方可真不搭配。包廂的門也是古式的,上窗花下木雕,弄得精巧,人聲從里面傳出來時微微有些失真。“進來吧?!?/br>也許是木質的材料帶著歷史的消磨感,沈灼覺得自己似乎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些綿長的無奈之意。迎賓的美女退了下去,沈灼輕輕伸手推了推門,梨木的門框卻用了現代的材料進行固定,推開時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似乎是為了符合整體的基調,連室內的燈光也是昏黃的,蘇凈丞正坐在包廂內,見沈灼進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