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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清岑今話中的內容,只是聽了個耳音,好像說有什么作品。“嗯?”沈灼轉身看了看岑今,“什么?”岑今握著方向盤,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他cao作敏捷的換了個檔,將剛才那句話重復了一遍:“我說,今晚有沈非的作品?!?/br>“師兄,你知道沈非嗎?”明明是盛夏,陽光很暖,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均勻的灑在車內的兩個人身上。沈灼卻覺得這陽光像是一盆刺骨冰涼的冷水,帶著零下的寒意和惡意,撲面而來。“……不知道?!鄙蜃瞥聊撕芫?,直到終于能夠重新感知到身體的活動,才輕輕咳了一聲:“不認識,我不太了解這方面的內容,很有名嗎?”岑今似乎也沒有意外,他點了點頭,像是尋常聊天一般接過了話:“是的,尤其在國外,非常有名字,被別人稱為是教父級的油畫家,難得國內能有一副他的作品拍賣,不去看看很可惜?!?/br>沈灼下意識的想從兜里取根煙抽,摸了半天才發現手抖得厲害,煙盒掉在了車座上。他愣了片刻,才重新將煙盒拿起來,從里面取出一根煙。“你煙癮太重了,”岑今看上去很不認同抽煙這個動作,他轉過臉來看了看沈灼,“我今天剛認識你,你已經抽了快十根了?!?/br>“是嗎?”沈灼拿出打火機點上了煙,終于露出一個慣有的溫和笑容,“習慣了,以后少抽?!?/br>“之前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煙癮重嗎?”岑今拉下了主副駕駛座上的車窗,煙霧隨著窗戶飄散出去,他開了盤CD放上,輕聲問沈灼。沈灼正要搖頭,卻突然想起其實是有一個人說過的。——“煙癮這么重,吻你的時候怎么沒聞到?”回憶太少,連想起都覺得艱難。沈灼對岑今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地點選在了蘇氏旗下的一家五星酒店,交通不暢,沈灼和岑今到的時候已經過了七點十分了,好在看起來賓客都在路上被堵的不輕,至少他們不顯得突兀。兩人在地下停車上停好車,坐電梯從負二層上到一樓,正要進拍賣大廳,迎面就碰上了一個熟人。白斯齊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搭配銀色領帶,此時正在兩人前面準備入場,似乎看到了沈灼和岑今,他特地讓了兩個人先進去,在門口等了等。沈灼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畢竟是蘇凈丞的地盤,碰上了也正常不過,只是沒想到沒碰到正主,倒是碰到了正主的小情兒。沈灼露出一個笑:“好巧,白先生也來看拍賣?”“以后都是一個公司的,叫我斯齊就好?!卑姿过R笑得靦腆,眼底卻藏著幾絲得意,他沖著沈灼和岑今擺了擺手:“是凈丞啦,他今晚剛好有空,說和我一起來。剛剛主辦方有事找他,他讓我在這里等他回來?!?/br>沈灼點了點頭,心里很佩服白斯齊四兩撥千斤的說話本事,也懶得去探究真偽。“既然如此,那我和朋友先進去了?!彪m然不慫,但是少一事也好,能不和蘇凈丞迎面碰上更是最好,沈灼側過身示意了一下岑今,又跟白斯齊打了招呼:“已經月末了,下個月你的合約到期,新的合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br>白斯齊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神氣又乖張。沈灼一點都沒覺得有什么,娛樂圈的表情他見得都快麻木了,白斯齊至少還知道偽裝一下,雖然技術不到家,但也算是不錯了。倒是走在他旁邊的岑今在進了門后又回頭看了一眼:“蘇凈丞的小情兒?”“聲音小些,”沈灼搖了搖頭,對旁邊的熟人露出一個笑來,側過身跟岑今道,“這位跟他很久了?!?/br>岑今臉上的不屑輕而易見,他的雙手揣在風衣口袋里:“不過是些玩意兒而已?!?/br>沈灼聞言頓了頓,斂了神色,背對岑今從第三排拐進去,按照邀請函上的標號找到座位,然后調整好表情轉過身叫岑今過來:“過來吧,位置在這里?!?/br>兩人本就來得遲,熙熙攘攘一起進來了不少人,落座不久后拍賣會便開始了。沈灼對書畫興趣不濃,只是來的路上岑今跟他提過的那幅拍品讓他有些在意,直到那張被裝裱好的畫被兩個十分漂亮的司儀一左一右搬上來時,沈灼依舊覺得有些恍然。非常熟悉的用色和線條,和他在白斯齊家里看到那幅很像很像。紅色的天空,藍色的樹,陰戾的線條,構成了一個扭曲的世界。在他幾乎快要模糊的消失不見的童年回憶里,這種畫伴隨著無休無止哭泣聲,吵鬧聲,哀嚎聲,辱罵聲,鍋碗瓢盆的摔砸聲,久久的回響不斷。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在那個人的眼睛里,連他也是扭曲的。“叁佰叁拾萬,第一次,叁佰叁拾萬有效!”沈灼閉了閉眼,拿過手旁的牌子:“三百五十萬?!?/br>這種畫風在國外很受抽象派的歡迎,換到國內欣賞的人卻不多,沈灼算了算價錢,加了一把。另一個競爭對手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繼續和他拍這幅畫,沉默了一下,隨即立刻報高了價錢:“四百萬!”沈灼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他下意識順著那個人舉起的手看了過去——白斯齊。他的旁邊坐著穿一身銀色西裝的蘇凈丞。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沈灼的視線,蘇凈丞微微轉了下頭,兩人的視線相對。沈灼像是被抓到了什么一般的狼狽收回了視線,他放下了手中的報價牌,示意不再出價了。“肆佰萬有效,肆佰萬一次……”“五百萬!”另一只報價牌舉了起來,岑今搭著二郎腿,腳上的沖鋒靴一翹一翹,他對著司儀舉著報價牌晃了晃,又重復了一遍,“我出五百萬?!?/br>“岑今!”沈灼拽了他一把,“五百萬太貴了?!?/br>他的確有些想要,但是想要的原因卻太復雜,這其中可以有很多原因,卻唯獨沒有一句喜愛。司儀示意已經看到,岑今放下牌子,對著沈灼似笑非笑道:“想要就拍,慫什么,我幫你拍?!?/br>沈灼皺了皺眉,他和岑今相處也沒多久,但是這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有些擔心岑今搞出什么幺蛾子,而且——他還擔心岑今沒錢==“要是那邊再加價,你別抬價了?!鄙蜃坪苌僖鈿庥檬?,更不會聽岑今的鼓動,他耐著性子,“我不想要那副畫?!?/br>岑今頓了頓,接著一挑眉,似乎很無辜的睜著眼睛看向沈灼,一雙眼睛眨啊眨:“可是我想要誒……師兄別擔心,我有錢!”這話說的他活像是個土財主,沈灼無言以對,還沒想出說什么好,白斯齊那邊又報了價。只是這次報價的人卻不是白斯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