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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上,重重地磨了磨,嗅到他身上好聞的清香氣息,耍無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得讓他們知道,拂塵身邊早就有了我這個天下第一善妒惡人。他們多看一眼拂塵,是他們的錯,拂塵多看他們一眼,也是他們的錯?!?/br>“瞎說!”荀裕嗔道,突然發覺他的腰部動了動,有意無意地往那兒蹭,頓時拂開他的頭,警告地看他一眼,走遠幾步,略顯無奈道,“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能正經點?”“我那里明明‘正’得很,一點也不‘歪’,不信拂塵摸摸看?!鄙蜮x故意重讀‘正’字,又面露委屈道,“再說,誰規定只有半夜三更才能不正經的?白天也好,晚上也罷,只要一看到拂塵,我全身的骨頭就都酥麻了,腦子里也什么事都不記得,就只想著怎么把拂塵喂飽——”“……閉嘴!”荀裕實在忍無可忍,深吸一口氣,見他還想說話,似要繼續剛才未說完的渾語,又連忙轉移話題道:“朱泰那邊的事怎樣了?”“我盯著的,拂塵放心好了?!鄙蜮x說著,突然呀了一聲,想起了什么,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密封的錦盒,用鑰匙打開,隨即掏出六塊沉甸甸的銅鐵,擱在廳里的桌案上。荀裕拾起其中一個銅鐵,挑眉道:“兵符?這些都是朱泰送來的?”“四塊是朱泰送來慶祝拂塵榮升昭王的賀禮,另外兩塊么,是我厚著臉皮想辦法從兵部侍郎處要來的?!?/br>“兵部的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吃了虧肯定會上奏給皇帝?!避髟3烈鞯?,“你是如何堵住他們的嘴的?”“由我出馬,拂塵盡管放心好了,我手中有他們的把柄,他們不得不把我當佛爺供著?!鄙蜮x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了這幾塊兵符,拂塵就無須在皇帝面前稱小了,便連虛與委蛇也可以省了?!?/br>荀裕緊緊地盯著兵符,嘴角勾起一抹笑,思索良久才道:“是時候把朱泰調回來了,還有馮副將也一起調回。這事要暗中進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人知道?!?/br>沈鈞點點頭,又話峰一轉道:“明月的宴席,我陪你一起去?!?/br>荀裕微微猶豫,看一眼眼前的六塊兵符,面上再無疑慮,“也好?!?/br>當晚,沈鈞把不正經發揮到極點,卻只食得半飽。第二日醒來,依舊精神抖擻。荀裕并非縱欲之人,既識得滋味,倒并不排斥。只是一番折騰下來,那處卻著實遭罪。巳時初,兩人去成清宮參加宴會。沈鈞見騎馬不便,喚來一輛馬車,自己先跳上車,又伸手把荀裕拉上來??匆谎鬯砼缘墓照?,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笑得樂不可支。兩人到達成清宮,百官已經就位。荀裕從中央空道走過,卻引得人人側目——但見他身長七尺有余,穿一件絳紅暗袖長袍,外罩一個墨色對襟鍛子,頭戴金冠,腰系玉帶,面色俊雅,背脊挺直,往日溫潤如玉的公子,此刻卻多了一分皇家不可侵犯的威嚴。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左手卻撐著一根極為顯眼的拐杖,拄著拐杖沉穩有力地走過來,徑自坐在前排空席之上。旁邊跟著另一位青衣著身似笑非笑的男子,青衣男子緊挨他坐下,全然不顧是四座賓客探究的目光,時不時附在他耳邊悄語幾句,看見他抿嘴微笑,自己也跟著揚起嘴角,目光一刻不停地望著他,仿佛世間再無人入得他的雙眼。兩人入座后不久,忽而樂響,眾人噤聲,立身迎接。皇帝荀治穿一身常服出席,待眾人行禮完畢,才揮手示意大家入座。隨即樂聲悠揚,宮娥飄舞。荀治望向荀裕,捊了捊灰黑的胡須,剛端起酒杯,忽而看見他左手旁的拐杖,面色一僵,雙手微滯,金樽傾斜,美酒灑了好些出來,一半濕了手背,一半濕了衣袖。荀治臉色變了變,轉眼看向別處,極不自然地扯了一個假笑,舉杯與賓客互賀。酒過三旬,荀治似是不勝酒力,先行離開。沈鈞夾一箸竹蓀放進荀裕的碗里,自己卻托著下巴,一臉享受地看著他吃。突然,一個太監快步走過來,在荀裕身邊停下,“昭王殿下,皇上有請,請隨奴才去御書房?!?/br>荀裕放下筷子,看一眼沈鈞,低聲道:“你先回重華宮,切勿跟這些人過多交集,我去見見他就回?!?/br>御書房里,荀治正坐在御案前,吩咐太監宮女退下,輕飄飄瞥了眼荀裕左手的拐杖,站起身來,道:“裕兒的腳可還好?”荀裕微垂著頭道:“多謝父皇關心,無大礙?!?/br>荀治點點頭,尷尬的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荀治捂嘴微微咳了咳道:“朕今日吩咐了工匠,給裕兒做了兩只金肢,明日便會做好送去?!鄙宰魍nD,繼續道,“裕兒撐一根拐杖,到底有諸多不便,面子上也不好看,裕兒該稍加注意才是?!?/br>荀裕默然立著,低頭稱是。荀治又走回御案前,“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闭f罷,取出一個黃皮折子,遞給荀裕。荀裕接過來看完,又雙手送還給他,面色無常地站著。“這些天朕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也收到很多這樣的折子,內容都差不多,不過是說裕兒跟身邊那個名叫沈鈞的男子關系過密,甚至有人向朕上奏說,裕兒不識禮儀教化,青天白日公然與男寵調笑,類似種種,這些折子都被朕壓了下來。裕兒如今不比從前,一言一行皆關乎皇家顏面,男寵一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古往今來多少王孫公子皆有此等興致。只是,關起房門,裕兒想怎么玩都可以,到了公開場合,還是要稍加約束。再者,裕兒身負延綿皇嗣的重任,前途不可估量,有些事正該以身作則才是。為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朕打算給裕兒訂一門親事,裕兒如今也不小了,這滿朝文武之家,可有裕兒中意的姑娘?”荀治說著又咳了咳,卻拉下了臉,“那沈鈞不過是商賈之人,行為放誕不羈,孟浪無禮,也該讓他受些管教?!?/br>荀裕臉色頓冷,眸光低垂道:“父皇教訓的是,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嚴加管教沈鈞?!?/br>荀治聞言方罷,擺手讓他出去。剛出御書房,卻見玉鸞宮的太監正候在門口。太監走過來道:“皇后娘娘請昭王殿下即刻去一趟,說有急事相商?!?/br>☆、第77章第77章荀裕來到玉鸞宮,行一禮,皇后親自扶起他,拉著他走至玉案前,拿起一疊畫像,遞到他面前道:“這是母后特意從各官宦人家處收集的妙齡少女畫像,這十張是母后挑選出的容貌、家世都與昭王殿下相配的人,裕兒看看喜歡哪張?!?/br>荀裕瞥一眼畫像,心知她所挑選的十張,不過是與她徐家關系要好的官宦之女,她的外甥女便在其中。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