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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啦!”“瞎說,”荀裕抽回手嗔道。此時聽他說起這些,又覺有些愧疚,話鋒一轉道:“你剛說的江蔚平,他人呢?”“我把他關起來了,后日會和五千人馬一起到?!鄙蜮x說罷,又道,“別的事暫且不提,我們倆的事可還沒完?!?/br>荀裕聞言,知他不會善罷甘休,經此一事,兩人已有終身之約,自己也的確欠他一個說法,索性都講明白了,也省得日后再落口舌。便坦然的望著他道:“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沒料到你我之間會發展成今日的關系,我原以為我與她成親,會對你我都好,我也知當你得到消息后,定會離我而去,我以為我能接受一切,但當我看到你真的背離我去時,我卻后悔了,我甚至感到了——恐慌,就像回到了多年前,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在我面前消失?!?/br>荀裕頓了頓,扯回飄遠的思緒,又苦笑道:“事實上,從我答應王馀娶他女兒之日起,我就后悔了!可當我看見一個怪人穿著不合衣的喜服,出現在我面前,我便知道是你,你來了,我便成不了親了,明明不是歡喜事,我卻暗里松了一口氣,你說奇不奇怪?”沈鈞呆了呆,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良久,才合不攏嘴似的道:“我接受你的道歉?!?/br>正說話間,突然傳來一陣打門聲,藏身在門外喊道:“公子、荀公子,岷王瘋了,你們快出來看看?!?/br>荀裕眉頭一動,猛地拉開門,沉聲道:“他在哪,快帶我去?!?/br>中屋里,王馀披散著頭發躺在地上,肥胖的身體虛弱的蜷縮一起,略微靜了靜,忽而大叫一聲,雙手晃個不停,不住地朝半空亂揮,最后竟反手掐住自己粗壯的脖子,五官扭曲一起,擰成一個皺巴的死結,嘴大張著,不時發出恐怖的咕噥聲,似乎疼極了,又滾到了另一頭。荀裕一指快如閃電,點在他的xue道之上,卻并未有絲毫效果,眉頭皺的更深。劉顯仁急匆匆進來,“糟了,毒發了!快按住岷王,我現在必須施針封住他的知覺,否則他會活活痛死?!闭f罷,取出銀針,手指如飛地動作,好一會兒,見王馀終于安靜下來,只身躺在地上不動,粗重的呼吸,只有眼睛呆呆地睜著,才終于擦了擦額頭的汗,收針站起。幾人將王馀抬至床上。王馀轉了轉眼珠望一眼荀裕,又看向緊跟在他身后的藍衣男子,一眼認出那人便是大鬧婚禮之人,待仔細打量,更覺面熟了,思忖著道:“你可是沈茂的后人?”沈鈞挑眉道:“你認識我爹?”王馀冷哼道:“你們沈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你爹又為了一個男寵,不惜拋妻棄子,天下誰人不知?便是想不認識都難?!闭f罷,不再看他,犀利的眼神,轉回荀裕身上,“你若是被迫,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昨日之事既往不咎,大不了再選個好日子,重新把我女兒嫁你便是,你可愿意?”“岷王厚意,荀某心領了。岷王心中也清楚,文瑛小姐對我無心,我亦對她無意,之所以答應岷王娶她,不過是為了得到岷王口中許諾的落雁島。再者,今日之事并非沈鈞逼迫,乃我心甘情愿。岷王美意,荀某受之有愧,還請岷王另給小姐擇一良配。荀某已下定決心,今生再不嫁娶?!?/br>王馀胡須一陣哆嗦,單手撐床坐起,正好看見他脖間歡愛的痕跡,怒氣直從腳底竄起,沖上心頭:“荀裕,你可想清楚了,你我之間本已達成交易,既然你反悔在先,我只好收回我的善意,你便有趙兄的修書,我也不得不請你立刻離開落雁島?!?/br>沈鈞走過來,正好攔在荀裕身前,“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岷王要把事情做絕,我也犯不著顧忌岷王的臉面,岷王雖不剩多少日子了,岷王的女兒好歹還年輕得很,你也知我只愛男人,對女人向來不會手軟,若岷王執意孤行,我也只好使些強硬手段了?!?/br>眼下荀瑾帶二十萬大軍逼近,只有藏身落雁島,才有一線生機,若離去,死路一條。荀裕默不作聲任由他說,有些話他不好講,總得有人出來扮黑臉。王馀見荀裕默認他的話,眼里燃起熊熊烈火,直氣得渾身發抖,正張口大罵,王文瑛卻突然沖進來,“爹爹剛才說的話,女兒在門口都聽到了。爹爹對女兒的這份心,女兒今生無以為報,希望來世仍做爹爹的女兒,結草銜環報答。只是,女兒懇請爹爹不要將我嫁給荀公子,女兒已經有——有了身孕?!?/br>王馀愣住,忽而又笑道:“既然女兒有了荀公子的骨rou,更該嫁給他才對,如何卻又不肯嫁!”王文瑛直直凝望著他,淚水滑了下來,搖頭道:“爹爹知道是誰的?!?/br>王馀掙扎著坐起,急促的喘著粗氣,卻似呼吸不暢般,緊緊捂住了胸口,許久平緩下來,只無力的靠著床頭,手錘床板長嘆一聲,又呆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擺擺手,示意人都下去。王文瑛撲通跪下道:“是女兒不孝,還請爹爹保重身體,女兒明日再來看望爹爹?!?/br>荀裕出得門口,故意放緩了腳步,待王文瑛出來,才走過去道:“今日之事,是我之過,請文瑛小姐原諒,荀某心有所屬,配不上文瑛小姐?!?/br>王文瑛擦干眼淚,慘然一笑道:“你又有何錯?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我雖坦白了一些事,卻也隱瞞了你不少。對我來說,嫁給你也好,嫁給別人也好,便是一輩子不嫁人,也沒有什么兩樣。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有過害怕,猶豫著要不要生下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我最后嫁給誰,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要好好撫養他長大!若說有愧,也是我愧對荀公子?!?/br>王文瑛說著,看一眼旁邊的沈鈞,下意識后退兩步,扶在墻面站直,又強笑道:“情之一物,誤人最深。你們同為男子,若兩情相悅,只要無愧于自己,無愧于天地,便是在一起,也不過是受些人言瘋語罷了,而我卻不一樣,我跟他,有殺兄害父之仇,這道坎是無論如何也跨不過的了。若我罔顧大仇,仍跟他在一起,既愧對父兄,更對不住自己的良心,如此說來,荀公子竟比我好百倍?!?/br>荀裕從前以為,這只是個被情字沖昏頭腦的女人,現在看著她,心中竟由衷生出幾分敬佩,目送她離去,心中感慨萬千,不由抓緊住了沈鈞的手,沈鈞手指一勾,反將他握在手中。執手而行,一藍一白,畫面雖有拐杖入,卻出奇合拍,仿佛是天地間,再自然不過之事。第二日晌午,青云寨五千人馬押著江蔚平回島。荀裕去看望王馀,順便把江蔚平帶至他跟前。江蔚平身份敏感,是王文瑛的心上人,又兼岷王的殺子仇人,自己不好處置,把他交給王馀,倒是再好不過的辦法。岷王見著他,瞬間瞪大眼,顧不得穿鞋,赤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