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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里像是清明了幾分,一遍又一遍地看起來,紙團上這些插科打諢的話,再配上瀟灑俊逸的筆法,醉眼朦朧中,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荀裕瞇著眼朝胡有毅道:“來,沈鈞,陪我喝一口,今晚不醉不歸!唔,好臭!”說罷,捏著鼻子躲遠,“你是胡有毅,你不是沈鈞!這不是他的味,他身上一點也不臭!”胡有毅本想陪他喝酒,此時手卻僵硬地懸在半空中,嘴角抽了抽,面色有些發黑,良久,抬起胳膊肘,鼻子湊到腋下聞了聞,確聞得股沖鼻之味,只好作罷。料他是酒后真言,眼珠子轉了轉道:“荀兄弟心里有何不快,大可跟我說說,我知你以前從不醉酒的,今日喝那么多,究竟有何煩心事?”荀裕聞言,突然安靜下來,仿佛迷了路的羔羊,無助而恐慌,靜了很久,久到胡有毅以為他睡著了,才聽他啞聲道:“沈鈞要離開我了?!?/br>胡有毅聞言,手中的酒壇滾落在地上。只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定定地望著眼前一身喜服的青年,自嘲的嘆息道:“原來真的是他!”☆、第64章第64章八月初一,秋高氣爽。落雁島長年未辦喜事,今日到處掛滿燈籠,喜樂聲不絕。一夜宿醉,頭仍有些昏沉,荀裕穿一件金色滾邊的大紅喜炮走出來,腰間束一條暗色錦帶,頭戴玉冠,更襯得相貌不凡。岷王王馀坐于高堂之上主婚。吹打鬧騰之中,良辰吉時已到。新娘子卻沒有出現。又等了一炷香,岷王從椅子上挪了挪位置,不一會兒又站起來,趁無人注意,悄悄朝身旁的小廝道:“去看看小姐到哪了?!?/br>小廝領了命去,一個鳳冠霞帔之人從海棠屏風后走來,邁著怪異的步子,又因著步子跨得過大,裙擺又小了些,而不得不調整雙腳,變成僵硬的小碎步。那人衣服明顯不合身,繃在身上緊緊的,頭上蓋一塊紅布,直走到荀裕身邊才停下。兩人站在一起,高高的鳳冠撐起紅蓋頭,看上去竟比身長七尺的荀裕,也高出半個頭來。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荀裕木樁似的呆立著,眼皮跳了跳,卻不知該說什么,只任由那個人靠近,又聽他故意扯著嗓子作女聲道:“及時到了,夫君快與我拜天地?!?/br>這不男不女的聲音,活像一聲旱雷,轟隆炸響在天際,眾人一片嘩然面面相覷,妖怪來了么,哪有還未成親就喚人夫君的?岷王跳起來,手指發抖的指著那人,嘴唇哆嗦道:“你是誰?”那人叉著腰在原地轉了一圈,又反方向轉了一圈,“你看不出來嗎?我是他的新娘子呀?!?/br>“哪來的妖女?你把我女兒怎么樣了?”岷王說罷,化掌為拳,朝他背后擊去。那人卻站著不動,眼看拳頭已朝他劈來,紅影一閃,兔起鶴落間,閃至岷王跟前。岷王心里猛地一驚,竟不知世間有如此快的身手,心知難以再攻,手腕一轉,朝紅蓋頭而去,緊緊抓住流暢舞動的紅布一角,正要掀開來,卻被兩手指捏住,只聽那人似笑非笑道:“我的蓋頭可只有我的夫君才能掀哦?!闭f罷單指輕輕一點,將岷王定在原處。岷王眼如銅鈴,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眼見荀裕無動于衷,更是橫眉倒豎,無奈不能動彈,眼珠子更似要跳出來,吼道:“荀裕,這妖女到底是誰?你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荀裕全然沒聽清岷王說什么,手心滿是汗,目光緊隨著紅影子移動,臉色漸漸變得青白,今日鬧成這樣,成親之事,斷不能繼續了。思及此,撐著拐杖走過去,一把掀去他的蓋頭,眼如寒水,沉聲道:“沈鈞,你究竟要鬧怎樣?”眾人這才看得他的相貌--鳳冠歪歪地戴著,雖穿著不合身的衣服,也看得出身材修長,腰間更無半點贅rou,五官俊逸風流,嘴唇緊抿,雙眼無半分笑意,忽而又勾起嘴角,眼里掩映出荀裕的影子,“紅蓋頭可是洞房之時才能揭的,如此看來,拂塵是迫不及待要與我洞房花燭了?!?/br>眾人如看戲般伸長了脖子,胡有毅見荀裕臉色發白,好好的婚禮鬧成一場笑話,正沖出兩步,驀地想起昨晚之事,又登時停住腳步,深深望一眼鳳冠霞帔的沈鈞,見他穿著女兒裝,又當著眾人之面喚他夫君,伏首作小,神色不拘,這份氣量非同小可,若非真心對荀兄弟,憑他的本事,絕不會作出此態。想到這,腳下再不躊躇,又退了回去。沈鈞掃一眼藏身,觀得他的方位,朝岷王輕拍一掌,將他推至藏身懷中,頭也不回道:“把他看好了,別讓他擾了我的洞房花燭,做好了,算你將功補過,做不好,新賬舊賬一起算?!?/br>藏身忙抓住王馀,把他緊緊制在手中,低垂著頭,不敢多看沈鈞一眼。侍奉他多年,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脾氣,別人看不出來,他卻知他家公子今日是發真怒了。荀裕聞言正要阻止,卻見沈鈞朝自己來,心中一驚,急揮拐杖攻去,沈鈞身子一側躲過,見他又攻來,只緊緊盯著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卻再不躲閃,全然不管這一拐杖會不會落下來。荀裕本以為他會躲避,用了十足的力,卻不料他根本不還手,此時攻勢已去,撤退不及,這一下如果擊中命門,任他武功再高,非死即殘,腦袋轟隆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仿佛倒流,情急之下,急急收回手,拐杖一偏,擊在了他的左肩之上,幸得只有招式,內力已被生生收回。內勁收得過猛,回震回身體,直退后好幾步才生硬站定,胸口瞬間如同刀刺,雖閉緊了唇,鮮血還是從嘴角溢出。沈鈞瞳孔劇烈收縮,慢慢朝他走近,在他面前站定,抬起溫熱的大手,拭去他嘴角的血絲,輕聲嘆道:“你輸了?!闭f罷,不給他任何機會,出手如電,點住他的xue道,單手覆在他的丹田處,將內力輸入了過去,良久收回手,不顧眾人驚訝的眼神,在一片吸氣聲中,打橫抱起他,朝著布置好的新房而去。門砰的關上。荀裕一陣心驚,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慘白,眼里露出一絲慌亂,呼吸也急了,“你若敢對我做什么,我絕不會原諒你?!?/br>沈鈞腳下一頓,又恢復正常,抱著他往床邊去,緩緩將他放下,眼眸深不見底,面色恍若平常,卻唯獨不與他說話。緊接著,一手環住他的腰,慢慢地收緊,另一手從他眼睛上拂過,又沿著鼻尖,輕落在嘴唇上,略一流連,竟鉆進了他的衣襟,又忽地轉至腰間,解開他的腰帶。荀裕瞪大眼看著他,他的沉默更讓他心慌,不用猜他都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么,只同砧板上的魚rou一般,胸中涌起無限悲涼,深深的無力如潮水肆意蔓延。一只大手探到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