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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荀裕露出一個苦笑,那人是決意與他為敵了。心思極轉道:“大當家打算怎么應付?”“既然他難纏,我們就想辦法把他纏住,只有這樣,銀子才有可能得手?!敝斐斜?,“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只不過、這個法子得二皇子配合才有效?!?/br>荀裕當即正色,略帶戒備道:“大當家想要我做什么?”朱承秉凝視著他,臉上頗有得意之色,“既然他說你是他愛人,那我們便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動手那日,我會利用你把他引開,你必須盡可能久地拖住他,給我們爭取足夠多的時間?!?/br>荀裕皺眉道:“我如何引得開?”朱承秉伏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荀裕一時呆愣,半晌回神,卻是草草點頭,“便按你說的辦吧?!?/br>說罷,荀裕徑自轉身離開,竟是連朱承秉又跟他說了什么話也沒聽見。沒想到分別不足兩月,再見面竟是兵戎相見了。☆、第45章第45章日至中天,長坂坡寂靜無聲。一條崎嶇的山路橫亙而出,將青山劈成兩半。兩岸的怪石覆蓋著一層青苔,青苔攀爬而上,又隱入密密麻麻的樹叢之中。樹叢里幾個人頭動了動,又換個姿勢繼續匍匐,目不轉睛地盯著低處的幽長峽谷。這時,一只手驀地分開灌木叢,一個灰色的身影躬著背疾行,靈活地鉆到朱承秉旁邊,小聲道:“大當家,他們已經來了,還有一里路到?!倍虝旱男鷩毯?,樹叢恢復沉寂,鳥獸鳴蟲也像躲起來似的,一個個噤聲消音。片刻后,一長隊人馬押著十幾個上鎖的黑木箱走來,乍看過去,至少有二百人頭。為首的男子一襲藍衣,手持一把折扇,輕輕扇著消暑,慢悠悠地走在前面。須臾,藍衣人腳步微略,左右瞥一眼靜悄悄的山林,眼皮動了動,信步前行。一群烏鴉突然從灌木叢中驚起,急促的尖叫響徹長空。隨即,樹叢中一個接一個的人頭冒出,匪徒蜂擁而至,揚起漫天塵土。東西南三面的殺聲如同悶雷,轟隆一聲炸開,將瞬間聚攏的二百多號人馬團團包圍。藍衣人站在包圍圈中,望著被人簇擁而來的錦衣青年,輕撲折扇道:“在下沈鈞,還請各位好漢們借借道?!?/br>錦衣青年面如刀刻,目綻寒星。正是朱承秉。“沈家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敝斐斜?裸裸地盯著沈鈞,指了指黑木箱道,“我隴頭幫亦不想徒增干戈,只想請沈公子把箱子留下。至于人,我保證可以毫發無傷?!?/br>“你們是隴龍幫的?”沈鈞緩步過來,單身一人接近朱承秉,挑眉道:“我的東西,你確定要搶?”“沈公子怎能說搶?這些黃白物都是貪官污吏們巧取豪奪的民脂民膏,我既然碰到了,便不得不插上兩手了。沈公子若能主動讓給我們,也算棄暗投明,使它們取之于民用于民了?!?/br>“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原來這世上還有你這般臉皮的人,”沈鈞嘖嘖稱奇,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邊說邊極迅速地掃視人群,目光從左至右,又由右到左,似乎沒找到想找的人,又若無其事地望著朱承秉,“看樣子你們今天是志在必得了?!?/br>朱承秉笑道:“沈公子固然武功卓絕,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沈公子不為難我們,我們也一定不為難沈公子?!?/br>沈鈞收起折扇,用折扇頭拍了拍手掌,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現在心情很不好。通常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最喜歡為難別人了?!?/br>朱承秉聞言警惕地退后兩步。他自恃己方人數是他的五倍有余,以為定能穩cao勝券??纱藭r見沈鈞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又見其身后的二百余人個個臨危不懼,步履沉穩,呼吸均勻,想來都是精兵強將、無一虛人。當下心思急轉,壓低聲音道:“沈公子可是在找一個叫紀拂塵的人?”沈鈞咦了一聲,抬眸道:“難不成你知道他在哪?”“我不但知道他在哪,而且還知道……”朱承秉一字一頓道,說到這,又故意閉嘴不說了。“你知道他在哪?”沈鈞道,尾音揚高,微瞇著眼,緩慢走到他跟前,“你便與我說說他長什么樣,若說對了,我便信你,若不對嘛……”語未完即停,威脅之意溢于言表。“那人身高與沈公子相當,五官俊秀,偏清瘦,左腳不便,撐一根拐杖?!敝斐斜α诵Φ?,“不知我說的對可不對?”沈鈞點點頭,“對極對極?!?/br>朱承秉轉身指著山上一條小徑道:“沈公子沿此路直走二十里,便可看到一條小河。沿河逆流而上不到五里路,便能見著一片林子,林子深處有一間竹屋,你要找的人便在那間竹屋里?!?/br>沈鈞扭頭看那條小徑,倏地轉身,趁別人反應不及,凌空掠起,在半空留下一串虛影。一眨眼功夫,已躍至朱承秉身前,兩指牢牢扣住他的脈門。朱承秉低頭看著那只騰空出現的手,笑容凝滯在臉上,眼神變得幽深,抖了抖被控制的左手,抬頭道:“沈公子這是做甚?”沈鈞拂了拂衣袖道:“你說過紀拂塵現在就在竹屋里。我當然相信你的話,只是我又不知道你說的竹屋究竟怎么走,只好請你帶帶路,跟我一起過去了?!?/br>從沈鈞出手之刻起,原本觀望對壘的雙方,早已扭作成團。沈鈞扣著朱承秉信步朝戰場邊緣去。迎面一把刀砍來,沈鈞輕揮折扇,用扇頭一頂,內勁閃電般射去,聽見哐的一聲,持刀之人手一麻,刀柄朝下墜地。十余人前后圍上來,沈鈞周旋片刻,察覺后背一把冷劍逼近,一個回旋繞至朱承秉身后,松了他的左手。冷劍一個急轉彎,貼著朱承秉的后背偏向左側去,一擊不中,再次追隨沈鈞而來。左手的桎梏已去,朱承秉眼睛一亮,撒腿就跑,誰知剛抬起步子,右手命門又被人捏住。圍攻者面面相覷,后退兩步,又欲一擁而上。沈鈞兩指微微用力,似笑非笑地望著朱承秉。脈門處如遭針刺,朱承秉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眼四周狼藉,恨恨望了望沈鈞,沉聲道:“都讓開?!?/br>人群分開,沈鈞一手拉住朱承秉,乘風前行。兩人的身形很快隱沒在蜿蜒狹窄的山道之上。此時此刻,朱承秉心中懊惱不已。他早聽說沈鈞功夫了得,只是見他不過是一個弱冠出頭的青年,便私心覺得傳言多半是名不副實了。只因一時的輕敵,再加上自視過高,這才導致輕易被他拿住要害,給人家牽著鼻子走。后悔已遲,他抿緊了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眼里射出寒光。天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