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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43章荀裕雙眼從那具血rou慘白的軀體上別開,偏頭看向手腳發抖、眼里噙著淚水的莊顏,“這個人是誰?何以淪落至此?”“這人叫韓行之,因為不愿伺候大當家,被處以剝皮極刑曝尸三天?!鼻f顏背對著尸體站著,低垂著頭道,張嘴欲言又止,用余光瞥了眼荀裕,小聲道:“他也是暖香閣的人?!?/br>荀裕眼皮跳了跳,當即體會到他的弦外之音:“你口中的伺候所指何物?”他說話的語調平平,可不知為何,面對他的質問,莊顏情不自禁感到一種壓迫。他原本想撒謊,此時此刻卻不由自主吐出了實情,眼睛盯著腳尖小心翼翼道:“此伺候不比尋常,專指晚上的伺候?!?/br>話已至此,荀裕心中的懷疑得到證實。他抬頭看了眼所謂的暖香閣,又望了眼四周的庭院,深吸一口氣道:“這閣子里人莫非都是伺候他的人?”莊顏點頭,眼睛躲躲閃閃看向別處,“算上你的話,一共十一人?!?/br>荀裕大笑,笑得胸口急劇地起伏,眼里卻哪里有丁點笑意,好一會兒,笑容結凍成冰,理整齊衣冠,走至樟樹下,朝那樹上懸掛之人深揖一躬道:“士可殺不可辱,大丈夫也?!绷T了再不回頭,徑直往大門口走去。誰知剛過門口,卻被一只大手攔住。朱承秉信步而來,似笑非笑望著他道:“二皇子這是要去哪兒?”“今日有幸參觀大當家的暖香閣,荀某已大飽眼福,大當家日理萬機,我便不打擾了,告辭?!?/br>朱承秉轉身看著他消失在原地,笑容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翳,雙眼如刀子般跟隨,兀自冷哼道:“只可惜是個瘸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闭f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既然你心氣高,我便偏讓你低得抬不起頭來,殺了你不好玩。這樣才好玩呢,堂堂一個皇子,若在我身下求饒,定比殺了你還快活得多,你的好父皇日后得知,只怕也樂得上西天呢。思及此,朱承秉深黑的眸子射出興奮的光,只可惜娘說得等到三十萬兩銀子到手后才能動他,真教人難等。莊顏頷首候在一旁,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見他半天沒有動靜,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欣長的身影漸行漸遠。他眉心一蹙,生生擠出兩條豎紋路,黯然回頭,不經意撞見那具懸掛樹上來回飄蕩的模糊尸體,心中咚地一下警鐘大作:若是讓這新來的人取代了我的地位,遲早有一天,掛在樹上的人就是我了。強烈的危機感鉆進他的心里,莊顏身子一動,強忍著害怕上前,試探地扯一下朱承秉的衣袖,咬著嘴唇道:“大當家是喜歡上他了嗎?”朱承秉若無其事回頭,見他眼里淚光點點,正紅著臉和自己說話。這欲拒還迎的姿態叫他著迷,他握住他的手,大力將他拉進懷里,“怎么,阿顏吃醋了?”兩人走進房里,朱承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在他身上,粗魯地扯掉礙事的衣物,沒有絲毫前奏進去……莊顏頓時臉色慘白,緊緊閉上眼,手指掐進掌心,卻又強忍住劇痛,發出貌若舒服的靡靡之音,待身上之人饜足退出,才悄悄擦干眼角未干的淚,窩在他懷里道:“大當家,我想通了,我生是大當家的人,死是大當家的鬼。我不敢求大當家什么,但求大當家憐惜一二?!币膊坏人卦?,主動低下頭,極盡舌頭之能事,將戰場清理干凈,不料卻又引發另一波攻勢,只得暗自咽下苦果,費盡心力將他服侍周全。事后,朱承秉心神蕩漾,心情極好地抱著他,輕輕摩挲他柔軟的耳垂,眼里帶著贊賞道:“想不到你還有這般功夫?!?/br>莊顏害羞地將頭埋得更深,羞道:“大當家覺得我好看么?”“你若不好看,我哪能看上你?!?/br>莊顏心里涌起一陣竊喜,雙手回抱住他的腰,嗓音大了些,“那跟荀裕比呢?”朱承秉凝眸看他一眼,說道:“他清高自許,你妖艷可人,他如幽蘭,你如杜鵑,各美其美?!?/br>“大當家說得實在,若論臉,我或許勝他一籌,若論氣質,我卻遠不及他?!鼻f顏低下頭,眼里難掩失落。雖然聽到他也夸自己,但卻排在荀裕之后,心里隱約不悅,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趁著親熱勁兒未散,大著膽子道:“但愿大當家日后不要忘了我才是?!?/br>話音剛落,朱承秉一把推開他,翻身從床上坐起,冷哼一聲走至門口,又停駐腳步半回頭,帶著明顯的警告道:“莫忘了你的本分。下不為例?!?/br>莊顏驚得縮在床角,瞪大望著他,臉上的恐懼來不及收斂,光著腳站起來,恭敬地立在地上,小聲道:“大當家息怒,阿顏保證不會有下次?!?/br>朱承秉不再停留,甩門離去。青云寨地勢高聳,白日里并不似江南城酷熱,樹陰下更是清涼。這日,荀裕去找朱夫人商量要事,剛到門口,卻見一女子將臉貼在窗前。女子手里緊握長劍,驀地站直身子疾步往門口去,剛走兩步卻又頓住,臉上一時堅毅一時又猶疑。正當她躊躇之跡,門里一陣急促的腳步,女子受驚轉身,躲往屋角陰暗處。緊接著,原本緊閉的門被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衣衫不整出來,男子伸出頭左右望了望,恰見荀裕過來,朝他勾了勾手指道:“你可見剛才有沒有什么人來過?”荀裕茫然搖頭:“我剛剛過來,并沒有看到什么人?!?/br>男子點點頭,又返回屋內,砰地一聲關上門。荀裕望了眼女子消失的方向,提步跟上去。沒多久,卻見樹陰下矗著一塊邊緣圓滑的大石頭,石頭上一位青衣女子背對著他而坐。荀裕放輕腳步走過去,瞥了眼胡亂倒在地上的長劍,又見女子雙手捂住臉,身子輕輕顫動,嘴里發出無法克制的抽噎,料想她正傷心得緊,便連背后多出一人也全無反應,彎腰拾起地上的長劍,將刀柄遞到他面前,溫聲道:“你為何獨自一人在這里哭泣?”女子啊地一聲驚叫,跳將起來,一手奪過眼前的劍,揮手擦掉眼淚,劍尖指著一個拿著樹枝的瘸子,繃著臉道:“你是誰?”“在下荀裕,”荀裕隨意地倚在樹上,又問道,“你在哭什么?”女子見他沒有惡意,垂下半空握劍的手,氣呼呼道:“你這人倒是奇怪,我是誰跟你有什么干系,我想哭就哭,你管得著嗎?”“你拿著劍在夫人門口偷窺險些被發現,我好心給你打了圓場,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卻恩將仇報反拿劍指著我。好罷,既如此我現在就去告訴那人,剛才有一個身穿青衫長著方形臉濃眉大眼的姑娘來過?!闭f著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