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話——‘現在我們兩清了’。他當時還很納悶他為什么會這樣說,直到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心里的謎團才解開,也正因這,他才敢賭眼前的朱承秉會幫自己一把。“我要是成功逃出去了,從此我們之間就再不相欠!你不會忘了五年前那塊玉佩的事吧?偷盜的惡名我替你擔了下來,罪我也替你全受了,若不是你心中對陷害我偷玉佩一事有所愧疚,第一次見面時你也不會求大當家放過我?!避髟5?。朱承秉極慢地走到他身旁,靠近他的耳朵道:“你也說我救過你一次了,上一次救你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兩清了,你憑什么要我再救你一次?”荀裕直視著他的雙眼道:“上次你根本就不是有心救我!你只是受不了朱夫人當著你的面對大當家撒嬌而已。況且你并沒有救得了我,你默認了你娘把我送到伙頭房,這么些天來,你也從來沒想過救我出去。如此說來,你哪里算救我了?”朱承秉并沒有反駁,似乎是默認了?!澳阆胱屛以趺淳饶??”“幫我逃出山寨并且保證不會有人來追趕,便算救了我?!避髟5?。“好!我放你走,我保證你能安全離開山寨并且不會有追兵!”朱承秉爽快道,眼神卻越來越冷,“從此不論是過去的朱承秉還是現在的牛大餅都跟你荀裕再無瓜葛,下次見到你,你就要小心你的人頭了,我娘說的對,只要朱家的人還活在世上,就決不會放過一個姓荀的!”荀裕暗暗松了口氣,再見面誰又知道是什么情況呢?“你得歸還我的拐杖才行,不然,我就是做夢也會記得朱承秉還欠我一副拐杖?!?/br>朱承秉派人把你的拐杖給他,示意荀裕跟他走,光明正大地到山寨門口,朝守門大漢道:“開門!”荀裕捏緊了拐杖,心里計算著打敗大漢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待看到旁邊還立著十幾個帶刀土匪時,識趣地停止了張望,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守門大漢身上。大漢居然一聲不吭地開門了?他萬萬沒想到他真的就這樣輕易走出了土匪窩?。?!一出山寨門,他的心呯呯直跳,撐著拐杖在山路上狂奔起來,好幾次腳下沒踩穩,虧得從小有點習武的底子,平衡能力也還不錯,才沒致于跌倒。他擔心朱承秉說話不算話又帶人來追,因此一直跑到東方露白才虛脫地靠在樹上停下,又順著樹干坐到了地上喘息。夜晚的露水打濕了他的褲腿,濕漉漉的衣物全貼在身上,冷風一吹,凍得直哆嗦,大概是受了涼,雙腿也開始抽抽地疼。他并不敢歇息太久,一天沒有吃東西,又趕了一晚上的路,他已經累慘了,渾身的力氣也像抽光了一樣,他扶著樹站起來,再次用那只紅腫而麻木的右手撐起拐杖,艱難地往前走去。東方的天際開始出現微弱的霞光,他也終于看到了一間長滿荒草的破廟。不由眼睛一亮加快腳步,他走得很急,因此并沒有注意到門檐邊的那個斷裂的蜘蛛網,也沒有看見那只在一根垂掉著的絲線上努力爬的灰黑蜘蛛。荀裕推門而入,一只腳才踏進門又定住,沉沉的睡意頓時消失,身子驀地緊繃起來,本打算轉身出門而去,略一猶豫又若無其事地打門關上,徑直往里走去。“小子,你最好別管閑事!”一個兇神惡煞的聲音響起來。荀裕置若罔聞,他知道那個人是在警告他,他并不答,只是靠著墻壁謹慎地觀望,手心溢出了冷汗。原來那間滿是灰塵的破廟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狠狠壓在一個少年身上。男子的雙腳分別勾住少年的膝蓋,雙手也死死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少年看起來也并不弱,一拳又一拳地打到那人頭上,身子也不停地掙扎著。待看清少年的臉,荀裕不由驚呆了:這少年長得可真怪異,左半邊臉上居然有一塊巨大的黑色胎記,黑色胎記大體呈水滴形,一直從嘴角延伸到顴骨之上。少年被那人扼住了喉嚨,臉色一片青白,他極力地張大嘴呼吸,雙眼痛苦得只留下了兩條縫,眉頭處皺出了nongnong的八字紋,大塊黑色胎計上面也出現了時大時小的褶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少年憤怒地看著他道。中年男子一臉兇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要不殺你,你就會殺了我!”少年扯著嗓子道:“我怎么可能殺你?”中年男子發狠道:“我已經餓了整整三天,再餓下去就死掉了,我若不吃你,我就要死,你也別怪我,死了之后更別來找我!”少年大驚,雙眼睜得極大,黑色胎記更加慎人,“你殺我是為了吃我?”中年人舔了舔嘴唇道:“當然!別告訴我你沒有過這種打算!現在山上就是能吃的樹根也被人挖光了,更別提比金子還貴的糧食!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窮鬼只有兩條路——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我寧……死也不不……吃人!”少年艱難道,聲音像是后勁不足了,越來越微弱。荀裕抽出匕首悄悄走過去,走到男子身后,男子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突然回頭,“你要干什么?”荀裕二話不說迅速朝他的心臟刺去,又猛地抽出,來回又捅了兩下,待看到那人一臉驚恐而不甘的倒在少年身上時,才抹了抹濺在眼角的血,握緊匕首走回了角落。少年咬著牙掰開脖子上卡著不動的手,一把推開身上的沉重的尸體,單手撐在地上坐起來,揉了揉脖子,咳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走到荀裕面前道:“你救了我!”荀裕低頭擦匕首,頭也不抬道:“他殺了你又會殺我?!彼椭皇琼樖志人?,從兩人的對話中他斷定這個少年活著明顯比那個男子活著更加安全。男子如果把少年殺來吃了,等肚子餓的時候肯定又會殺自己!因此,他殺男子的初衷并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消滅自己身邊的威脅而已。少年俯視著這個坐在角落的孩子,一眼望到他的手,“你的手受傷了?”荀裕瞥了眼紅腫得不成樣的右手,默不作聲地縮進衣袖。他現在根本不想說任何話,破廟里風嗖嗖的,他明明覺得冷可全身上下卻止不住地冒冷汗,胃部開始痙攣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餓得太久的緣故,眼皮沉得快睜不開,他告訴自己絕不能睡著,睡著了就成為別人的盤中餐了。似乎并不能驅趕睡意,他又將受傷的手指用力地摩擦地面,疼痛擊來,渾身一個激靈,力氣終于回來了一點。他抬起重得就像灌了鉛的頭,正好對上一雙緊緊打量他的眼睛,猛地拾起拐杖,上半身也戒備地直起來。少年愣愣地看著這個明明很累卻又裝作不累的孩子,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對自己充滿敵意,試探地走近一步道:“你救了我,我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