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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還是能發表出去。發表后,很是引起了一批國外學者的興趣,他們甚至想來中國找找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鳳鳥呢?!?/br>謝蒼林說到這兒,一直微笑的表情突然凝了一下,變得嚴肅:“然而,我們絕不可能把你的存在透露出去半分。這是國家科學院的最高研究機密。甚至連江濤都不知道,他沒有這個資歷。他發現你,純屬是誤打誤撞?!?/br>方易白這時剛好從廚房出來,實際上他一直留心聽著客廳里的情況,他把手中的茶具擺到茶幾上,抬眸看著謝蒼林,沉聲道:“可是,清巒也是個普通人,是公民,他應該享有人權,他不是你們的研究對象,更不是什么機密,他活得光明正大?!?/br>謝蒼林沒有反駁,也沒有答話,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們再下定論,好么?”葉清巒扯住了方易白的手,示意他坐下,他聽了這半天,反而想開了。與其自己糊糊涂涂地活著,還不如這次了解明白。于是他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那大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新世紀以前,百廢待興,國家不發達,基礎科學也需要迅猛地追趕上來。好在那個時候的大家,雖然物質貧困,然而卻有一股卯著勁兒往前追趕的勁頭,自然科學界也經歷了幾次思想大解放,很有一批青年科學家興致勃勃地投身了進來。謝蒼林那個時候雖然也到中年了,可是卻被身旁的年輕人帶動起興致,樂意跟他們做一些新奇有趣兒的研究。那會兒他們搞的是古生物學。謝蒼林和他們不一樣,研究的是高分子生物學,主要是做基因鏈解密的事。當時,國外的科學家們已經宣稱解鎖了人類基因鏈的70%,而國內的研究還在起步階段,這個落差不光使國家領導人著急,他們科學界更是首當其沖的焦慮。當時他為了自己的研究課題整宿整宿地熬夜,然后天不亮就起床,可是依舊毫無進展。太困難了,美帝對國內進行了技術封鎖,而國內自行制造的研究設備又著實落后,在這樣的條件下想有實質性的突破,難如登天。謝蒼林焦慮了好一陣子,飯也吃不下,生活也覺得沒意思,整天沉浸在心灰意冷之中。這個時候,身邊研究古生物學的年輕人突然提出了一個課題,他們想去西藏珠穆朗瑪峰上尋找古生物的遺跡。當時,正是國外恐龍題材的大片火遍全球的時候,趁熱打鐵,外文期刊上也刊登了好多關于恐龍化石的研究文章。于是這幫年輕人便不服氣了。國外有恐龍,難道國內就沒有嗎?他們心血來潮,計劃去珠穆朗瑪上尋找恐龍化石。珠穆朗瑪峰一帶是板塊的交界處,滄海桑田,斗轉星移,在幾千萬年前,這一帶正是熱帶平原,說不定真有恐龍出現過呢。至少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能的。沒想到這一課題還獲批了,得到了一筆資金和支持。他們中有個叫黎飛華的年輕人,平常喜歡向謝蒼林討教學術問題,這次,他突然發覺自己學術上的老師亦是好友似乎陷入了什么困境,想了想,便向謝蒼林提出了這個邀請。黎飛華說:“您現在雖然是研究高分子生物的,但您可是我生物學上的老師,關于古生物學您懂得比我還多呢。我真希望這次實地考察有您在旁邊指導,不然我們要是把恐龍蛋化石認成了鴕鳥蛋,或者把鴕鳥蛋認成了恐龍蛋,那多搞笑啊?!?/br>他這么一插科打諢,謝蒼林笑了,這幾天來的郁悶似乎消解了些。黎飛華趁勢再次邀請,還說趁這個機會,謝蒼林至少可以出去散散心,總比成天悶在實驗室里的好。經過幾次勸說,謝蒼林動心了,他某天跟黎飛華吃食堂的時候,終于答應了這個邀請。于是,他們有了一次奇妙的旅行,這次旅行他將銘記終生。第77章奇妙旅行(二)珠穆朗瑪峰上的雪從日喀則開始就逐漸顯示出其冰冷殘酷的真面目。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上連空氣都是稀薄的,抬頭望去,是湛藍色的如同暈染過的天空,仿佛與人的頭頂只隔著咫尺之距,又仿佛遙遠得穿破了大氣層,直接有宇宙的微光透露過來。其實往遠處望去,珠穆朗瑪峰并沒有想象中的宏偉險峻。它雖然海拔是世界之最,可因為它的基底太高,周圍全是高海拔的群山,反倒不顯出自身的獨特了。甚至不如泰山,在平原上拔地而起,挺秀如一座高高懸起的峭壁,讓人望而生畏。珠峰是用它空氣的稀薄,冰冷的吐息來讓千里迢迢趕來的游人感受到它的莊嚴和崇高的。這群年輕的科學家們經過川藏公路的一路顛簸,經過拉薩,再到這里已經極其疲憊了,然而他們甫一看到珠峰,那疲憊感就蕩然消失,一個一個就像是經受了某種召喚和洗禮一般,目光炯炯地看著遠處沐浴在晨光里的那座圣山。謝蒼林看到,黎飛華的眼眸里正有什么東西被逐漸點亮,正像他年輕時一樣,整個人如同一枚冉冉升起的朝陽。年輕人們歡呼了一陣,打算在一旁的村落里稍作休息和補給,就向著珠峰進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國外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攀登珠峰了,留下了許多關于珠峰的故事。美景、孤獨與崇高,其背后必然伴隨著恐懼、寒冷與折磨。故事愈美麗,其背后的內涵愈叫人毛骨悚然。可是沒有什么能夠阻擋科學的腳步。科學家們商量了一陣,決定不從尋常路線攀爬珠峰。尋常的路線之所以成了一條攀登之路,是因為它不那么艱險,而越是艱險人少的地方,才越有可能有保存完好的古生物的遺跡。謝蒼林贊同這個計劃。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搞出什么發現再回去。第二天依舊是個大晴天。似乎在這個與天如此之近的地方,陰霾與風雨從來不會降臨。黎飛華打頭陣,謝蒼林斷后,中間幾個年輕人有說有笑的,整只隊伍的氣氛都特別愉悅。只不過空氣卻越來越寒冷了,海拔到了五千五百米。他們穿上了最厚的羽絨服,把臉整個包裹起來,卻還露著兩只手,拿著儀器在雪壁上面探測丈量。珠峰上的雪是經過了年復一年的積累、擠壓和覆蓋的,就像是樹木的年輪一樣,每一層都記載著那段歲月的風霜。有個叫陶鈞的年輕人正用儀器測量著,忽然驚叫了一聲:“哎呀!”引得大家都湊上來。“怎么,發現恐龍蛋了??”陶鈞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沒有,是古微生物。我發現它們在雪蓋下還有生命活動的體征,覺得驚訝?!?/br>其他人聽了,嘁地長嘆一聲,失望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