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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替我安排過那么多次相親宴,你現在也不記得。之前立遺囑的事情,你還借機反問回我,證明你也不記得遺囑的存在。你倒是告訴我,你記得什么?我憑什么相信你是郁澤?”郁澤被問得啞口無言,心驚rou跳。葉炑每說一句,他就感覺心窩被捅了一下。此時此刻,他才驚覺到自己忘記的事情遠超他的預想……郁澤蒼白了一張臉,因為事情的不受控而眼里滿是不安。葉炑特意板起來的冰冷神色瞬間化于無形,全都被心疼和不舍給取代,他重新坐回床上,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郁澤的頭,想要給對方安撫和依靠。郁澤卻微微偏頭躲開了。葉炑默默收回手,溫聲道:“別擔心,我還是相信你的。小亦可沒有那個魄力把十五億都借給我,會這么相信我信任我的,也只有你了。至于你失去的記憶……身體都換了,可能會不適應,所以忘記一些事情,慢慢想就會記起來的,不著急?!?/br>郁澤聽著對方反為自己辯解的話語,只是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神色淡淡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葉炑默默地看著郁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郁澤輕笑了一聲,垂下眼眸悶悶道:“難怪你剛剛的樣子看上去那么淡定,連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連一句質問我的話也沒有……這兩年,你的變化真大,比我這個當叔叔的還要沉穩成熟,而我卻好像越活越回去了?!?/br>葉炑安靜片刻,微微勾唇,低低道:“我很高興你能回來?!?/br>郁澤面無表情地看向葉炑,淡淡道:“小亦回不來,你也高興嗎?”葉炑一張臉被這句話刺得慘白,“我、我沒有這個意思……”郁澤從醒過來就一直擔心真正的郁冷亦去哪了,什么時候才會回來。他占據著小兒子的身體,所以他感覺到不安,感覺到慚愧。可對上葉炑沒甚血色的臉龐,郁澤卻發現自己無權質問對方。這一切本就和葉炑根本沒有一點關系。“抱歉,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這兩年的做法也沒錯,我沒有資格質問你什么?!?/br>葉炑聞言微微蹙眉,艱難地開口解釋道:“如果他不對付我,我肯定會保全他的。只是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遭人襲擊……”郁澤低垂著頭,眉頭緊蹙,沒有說話。“他……還會回來嗎?到時候你會消失嗎?”葉炑問話的聲音特別特別低,感覺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心臟般,格外難受。郁澤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后會怎樣?!?/br>葉炑突然湊了過來,伸手將郁澤摟入懷中,像個依戀父親沒長大的小孩子似的,緊緊的抱著郁澤,難過道:“我害怕你消失,害怕你離開,害怕你走了?!?/br>郁澤霎時感覺心窩好像被溫暖的羽翼包裹住,暖暖的,忍不住伸手在對方結實的背上拍了拍,“你怕什么?要怕也該是我害怕?!?/br>葉炑聞言,把頭埋得更深,在郁澤的肩窩處吸了吸鼻子,好似很不安的樣子。兩人依依不舍地抱了好一會才終于舍得分開。郁澤第一時間問出心里的疑惑:“你什么時候看出來我不是郁冷亦的?”葉炑直直地地看著郁澤,回憶道:“你硬要跟我回家,找我談合作的那晚,我就有點疑惑。直到我喝醉那日才確定你不是他。他不會燒菜做飯,不會熬夜照顧我,更不會像你那般懂得企業改革的過程該注意什么?!?/br>郁澤知曉自己從一開始就掉馬,表情很是一言難盡,心道果然還是演戲比較容易,場務一喊開始就是開始,導演一喊卡那就是結束。日常生活卻不一樣,每天二十四小時,一千四百四十分鐘,再完美的偽裝都有暴露的一刻。郁澤深嘆一口氣,徹底認栽了。因為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葉炑,而且對方很輕易地接受了這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實,郁澤頓時感覺無事一身輕。沒有了煩惱的他同樣沒有了睡意,整個人的精神都處在莫名的亢奮之中,硬要跟著葉炑一起去探望張總。葉炑有點跟不上郁澤的思維跳躍,傻愣愣地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昨夜韓天對張總的態度有些敷衍,并沒有千里迢迢地把人送去市醫院,而只是就近地送到了鎮醫院里接受治療。在這個較為荒涼偏遠的h鎮上,醫院的醫療設施不算完善,甚至有些過于簡樸,室內因燈光不足而顯得有些昏暗陰森。想到總是充滿各種鬼故事的醫院,郁澤這個死過一次的人表示心中發憷,感到了不自在和不舒服。他悄悄的拉近了和葉炑的距離,幾乎是肩膀貼著肩膀,胳膊碰到胳膊。葉炑感受到手臂神經傳來的那輕柔的觸感,微不可查的睨郁澤一眼,難得好心情地微微勾起的唇角。兩人還沒走進病房,病房內就傳出一陣又一陣的謾罵聲。尖利的聲音透過薄薄的門板穿到了郁澤和葉炑的耳中。“韓天那孫子算什么東西!在a市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來到我的地頭,居然還不給我留面子,竟然敢搶走我看上的人,還讓他的打手把我的胳膊給擰斷了!這個仇要是不報,我就不姓張!”葉炑和郁澤在病房外默默的對視了一眼,簇擁著他們的保鏢甲乙丙丁也同時交換了一個眼神,更加警惕的盯著周圍的動靜。“你為人太低調了,瞅瞅,這些小嘍羅都不認識你?!庇魸蓳u頭嘆息,很是感慨。葉炑扯了扯嘴角,表示心很累,卻依舊非常有禮貌的抬起修長有力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敲了敲病房門。病房內的謾罵聲戛然而止,安靜如雞,似乎剛剛里面發出的謾罵只是大家共同的幻覺。“誰!是誰來了?!”張總獨特的顫音比歌壇上最鼎盛有名的歌王都要厲害。當病房門徐徐打開之時,郁澤已經收起了嘲諷臉,心里卻好想問問張總:韓天對你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事情?瞧他把你嚇成什么樣子了,罵韓天幾句臟話被發現就害怕得聲音巨顫,嘖嘖嘖。張總看著如魚貫入的四個高大健壯的黑衣保鏢,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刷的一下又多了一層死氣沉沉的青色,好像會隨時被嚇得靈魂出竅一般。葉炑拉開了一張椅子,讓郁澤先坐下。他隨后才大馬金刀地坐在保鏢們拉來的另一張椅子上。張總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六個人,唯一讓他熟悉的就只有郁澤這張俊臉。至于葉炑,他倒是沒記著,畢竟昨天醉醺醺的,看誰都是那么美,看誰身材好都想伸手摸一摸。張總的眼里有疑惑,有不解,有茫然,卻少了許多畏懼,就連臉色也都沒剛剛那般蒼白,對郁澤道:“是韓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