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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中,晚上還有一整夜。戌時,我坐三皇子的馬車到他城外的皇莊,我不帶任何護衛婢女,全由他安排?!?/br> “難得這混賬這么大度?!蓖拷B昉嘖嘖,他感嘆笑著調侃:“我還以為必須要讓他盡興,沒十天半月甚至兩三月都別指望他能愿意放手呢?!?/br> 歸晚終于轉頭看向他,涂紹昉溫柔道:“今天我本可以攔住他,甚至我們成婚前我都能想盡辦法阻攔住,可防得再好總會有疏漏或被攻破之際?!?/br> 說著他又調侃道:“怎么算都是現在放任他斬斷超越表兄妹之誼的感情我會最占便宜。否則我們成婚后,他一直存著心思,我被他戴頂綠帽是最輕的了;你要是被他算計著懷胎,我幫他養兒子都算好的;最怕他硬要把你搶到宮里做娘娘,那我真要跟他拼命了?!?/br> “你怎么知道我肯定得和他走到做夫妻這步才能迫使他放手?” “顯而易見的事,做徹底都無法逼迫女人愿意嫁給自己才能放手,因為真正無能為力了,否則憑什么愿意放手?”涂紹昉淡定道:“或者說將心比心吧。 換做我是他,我肯定做得徹底,依我對他的了解不覺得他能半途而廢。甚至我會更狠,趁此機會叫你懷上?!贝丝檀藭r他是真沒想到趙鳴軒居然沒做徹底,以致于新婚夜里他發現媳婦清白身還在,他都不得不感嘆句他這位情敵也挺不容易。 “這世間多的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睔w晚回過頭,低低說道。 “知道,但與我有關嗎?我要娶的是我自己想娶的姑娘,倘若我介意那么去年三皇子能站起來的晚上師兄就主動放手了?!蓖拷B昉打趣道:“咱們多年師兄妹,你要是懷疑我是貪圖娶永??ぶ髂軒淼暮锰幰残邪?,知道欺騙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嗎?” “騙一輩子吧?!?/br> “可不,等著師兄騙你一輩子吧,我要是騙不到你一輩子,我把命給你都行啊?!蓖拷B昉忽而感慨道:“白頭偕老,老師和師娘真正白頭偕老啦。 你知道咱們那酸得掉牙的老師跟我說什么嗎?說他們夫妻倆攜手幾十年,若是哪個先走后剩下的那個留在世間太獨單了,所以他們決定同年同月同日死,這大把歲數都不嫌酸?!?/br> 歸晚不覺得酸,只覺得眼眶有些酸:“師兄請走吧?!?/br> “好!”涂紹昉站起來,堅定道:“雖然老師挺酸的,但這回師兄想學老師,等到咱們白頭偕老能活到七八十歲時也來個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闭Z畢,他邁步離開,走出段路,伸手按按心臟的位置,繼續往前走。 歸晚抱頭埋進膝蓋里,一滴淚無聲落下。 暮色四合,夜空稀稀落落地掛著幾顆星子,晚風送爽撫平了秋老虎的燥熱,三皇子府的馬車踏著稀薄的星光平穩駛出,一路前行駛出京都城門來到座皇家莊園外。 皇莊里午后接到訊息知殿下要來早已準備好恭迎,即安排布置好主院和備足蔬果茶水外,除莊內大管事之外其余人等在天黑前全部離開。 確認過三皇子的令牌,皇莊內大管事打開府門恭迎三皇子馬車徑直駛入府內,待車停,車廂內傳出趙鳴軒淡漠的命令:“飛擎帶著大管事離開,明早巳時來接?!?/br> “是,殿下!” 悄無聲響地稍待會兒,歸晚抱著只小木箱走下馬車,箱籠內裝的是衣衫和剪成塊的綢緞。她抱著箱籠看了眼這座皇莊便自行找廚房,準備燒熱水。 很巧皇莊內掛著紅燈籠,趙鳴軒看著這片紅紅火火的景象自嘲,就當做他的新婚夜吧。他深吸口氣,尾隨永福來到廚房后發現備著兩大鍋熱水,他沒話找話說:“奴婢們倒懂事?!?/br> “我把熱水舀出來放到木桶里,你多走幾趟運到主院里,我再燒兩鍋熱水?!睔w晚交代,看他沒吭聲只當他同意,撩起衣袖拿起水瓢就開始舀熱水。 趙鳴軒再深吸口氣按住她再搶過水瓢,歸晚頓了頓說她先到主院瞧瞧就走開了。 接下來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意外的和諧卻也安靜的別扭。歸晚將兩大鍋水煮沸時,趙鳴軒已沐浴好重新來廚房幫忙,他提著木桶又來回幾趟將熱水全部運到浴桶里給女人用。 今夜星光頗為黯淡,待到皇莊庭院內的紅燭逐漸燃盡時這天便漆黑得叫人心顫。 屋內,昏黃的燭光晃動將映照在輕紗帳上的身影飄忽得愈發重疊迷糊起來,秋香色床帳掩盡滿室風情與苦澀,然而夜還很漫長。 燭火燃盡,瑩白的夜明珠光輝取而代之,所有聲響盡數消弭在這盈盈白雪般透亮之中。 “會記住這夜和白天那一個半時辰嗎?”丑時過半,她備好的十塊綢緞又皆已用盡,趙鳴軒再意猶未盡也得結束,摟住她準備安寢,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她。 歸晚垂眸,未語,片刻后說:“好像你對我的喜歡來得挺怪的?!?/br> “呵,半年之前我自己都沒想過?!壁w鳴軒苦澀從心起,雙臂用力把她摟得很緊很緊,天知道他有多么想不顧一切地做成真夫妻。 “可能從我想讓你給我做小妾時就喜歡上了吧,我內心深處是想要你、想你留在我身邊。應該從四年前有過肌膚之親以后我就沒想過再放掉你,我想你注定要屬于我;就覺得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肯定得跟我一輩子?!?/br> 良久床幃中響起輕輕的兩字:“睡吧?!?/br> 趙鳴軒伸手拾起夜明珠扔到最角落里掩蓋住光輝,黑暗襲來,他撫著女人柔順的青絲,用揪心的疼痛來銘記他人生中最美好時光。 夜色在指尖悄悄溜走,清晨,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鉆進內室,依稀還能看到深夜里扔在床前還未清理的糜爛痕跡。床幃中的兩人已經清醒,趙鳴軒昨夜是如何褪盡她的衣裳,此刻就一件件為她穿上,因為這可能是他最后能觸摸心愛之人的機會了。 歸晚理理長發,穿好衣裳欲要下床時突然又被拉到男人懷里,趙鳴軒難耐道:“最后,這是我最后吻你了?!闭f完當即吻住她,將所有的反抗拒絕聲吞咽入腹。 雖然倆人偕同而來,離開時并不同路。歸晚要到她自己的楊柳山莊住些天再回城里,趙鳴軒無論多想再陪她也無法再強求,只能解開馬車繩索,牽出駿馬,送她這程路。 自今別后,歷經秋風蕭瑟落花凋零枯葉翻飛,他們都不曾再見過面。 永??ぶ骰芈尻柗獾靥幚硇┦乱擞众s回隆中看望親爹和養母還有蘇家眾多親戚,今年會否回京都過年還未定。 反而是涂紹昉在深秋時節叩響了三皇子府的大門。 “你爹和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舅們都說你這兩個月失魂落魄一直未見有好轉,認為我們年輕人之間應該容易交談,所以叫我來探望你?!?/br> “天涼了,本皇子感染風寒而已,沒什么大礙?!壁w鳴軒身著深藍錦袍,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