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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吧?!?/br> 大理寺這邊悄無聲息未起波瀾,同個夜晚,刑部死牢當中可是烈火烹油灼刺骨。 權相夫婦由長子陪著來到刑部死牢,刑部尚書盛二老爺親自引著他們到關押閔謝兩家的牢房前。聽到動靜,牢房內有幾位抬起頭來,謝鵬遠已經有些麻木,他的夫人驚恐地摟住兒女往墻角落里躲。 閔郅愷頭發全白了,眉宇間的溝壑和眼袋凹陷得嚇人,看到權威,哈哈大笑起來。想他縱橫一生向來謀定后動掌控全局,沒想到最為機關算盡的一回竟然把自家全族給葬送掉了。 半點沒有念及閔謝即將邁進鬼門關而施舍仁慈,權老夫人敲敲龍頭拐杖,他們帶來的精兵拿到鑰匙打開牢房,把閔家祖孫還有謝鵬遠拖到刑房里上刑具,刑部108套刑罰輪番上場,皮開rou綻血rou模糊都算是輕的。 “叫你老娘悠著點啊,還要留著上法場砍頭呢?!笔⒍蠣斂吹枚加悬c擔憂了。 “你可以自己和我老娘商量?!?/br> 呃——盛二老爺瞟幾眼殺氣騰騰的權家老嬸嬸,既然連權相都沒發話,他還是算了吧。 停靈滿七日后,昌和31年五月二十五,懷章太子出殯;其嫡長子、朝堂年七歲的皇長孫緊繃著小臉,眼眶通紅地壓住悲痛,捧起瓦罐在靈前重重摔碎,再捧起亡父的靈牌位,宣告正式出殯! 皇家送靈隊伍長得前后不見尾,佛道彌音四起,黃白紙錢滿天飛舞,全城素縞喪幡遍地,百姓們皆著喪服,在梓棺行經時跪送英年早逝的懷章太子,哀哭聲不歇猶如天地同悲。 太子妃一直沒能從打擊中緩和,癡癡傻傻地捧著孕肚隨人流走;而福安公主是被姨母琰郡王妃攙著走。歸晚推著三皇子的輪椅前行,問他:“大公主這些天有和你說過話嗎?” 趙鳴軒很平靜:“大姐很悲痛,成日里就是哭?!彼詥枦]有對不住趙竤基之處,會走到這步皆因已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儲君若不薨逝將來必會鏟除他和他外祖家,這如何留情面?更何況趙竤基可好好活著!大公主倘若因此怨恨上他,那他只好把這份姐弟情放手了。 涂紹昉是看著他長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太滲眼,虛弱得比七歲的兒子都不如了,究竟是哭沒有真死的丈夫呢還是哀悼實在難以忘懷的皇后美夢???! 送懷章太子靈柩入地宮,沈隨大統領才敢向皇帝稟告北麓山丹霞宮內的情況。 明明自己好好活著,所有人卻告訴你,你已經死了?!這是種什么體驗,在趙竤基眼中,天方夜譚荒謬絕倫也莫過于此了。 比之當年趙鳴軒腿殘后送到丹霞宮調養時的瘋狂勁兒,趙竤基這幾日有過之無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在10月6號傳上來了┭┮﹏┭┮ 第153章 北麓山青翠茂林參天古木迸發著旺盛的生機, 晶瑩的露珠在嫰綠的草叢葉尖兒跳躍滾動;山林里清晨水汽氤氳, 沾濕了上山的青石板路。 丹霞宮就在北麓山山頂林木掩映當中, 因此片方域欣賞晚霞夕陽紅最為美麗而得名。 盛副相和永??ぶ髑逶缜皝? 沈隨大統領已在山麓入口等候,進山的路上還多勸了幾遍請兩位定要有心理準備。 “竤基?竤基這孩子很不好嗎?”饒是盛副相心底有數這外甥恐一時間難以接受,還是被大統領這架勢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沈隨應是。 當年三皇子腿殘后感到天塌地陷既要發泄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又自暴自棄拒絕旁人靠近,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離丹霞宮;如今被送到此地調養的趙竤基不同, 他是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出丹霞宮跑回皇宮向世人宣告太子根本沒有死。 門根本擋不住他, 只能動用鐵鏈。 “什么,鐵鏈?”當舅舅的驚得腳下踩空了虧得郡主及時扶住他才沒往前趴去摔倒,盛副相難以茍同道:“大統領, 這未免太過了吧, 竤基他是個好好的人??!” “您見到就會知道他如今的狀態實在不能用好來形容,盛相若是不信,我把鑰匙給您,您大可試試給他解開鐵鏈的后果?!?/br> 走過這段山路后來到丹霞宮, 再腳步不停地前往目的院落, 只見院門前有十名精銳士兵佩刀把守,據大統領說院內同樣有十名死士出身的奴婢照料,可他們二十人攔住的都只是被鐵鏈鎖住的趙竤基。 來之前大統領已飛鴿傳信叫奴婢們給用點安神香,主屋內之人正在休息。他們來到窗邊, 透過縫隙觀察屋內情景:半室狼藉,桌椅翻到,墻壁上充斥著斑駁的刻痕, 屋內竟無一樣家具完好無損。 正在休息的男人橫臥在床榻里,兩只腳腕上纏繞著的粗鐵鏈如此的醒目,鐵鏈的另一頭套在床榻前粗壯敦厚的朱漆圓柱上,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他的臉,也知屋中之人已不是曾經龍姿鳳章的趙竤基了。 盛副相沒有二話就伸手,意思很明顯要鑰匙,更顯然對大統領這般對待他的外甥很不滿;沈隨大統領亦沒敷衍,當即就把鑰匙給了??词⒏毕噙M屋后,他攔住郡主,提醒道:“您還是隨卑職到隔壁房中瞧瞧動靜,免得那位發狂傷到您?!?/br> 歸晚皺眉:“當真如此嚴重?您也不能怨盛相生氣,屋里糟亂成這般好歹收拾干凈啊?!?/br> “不是奴婢們不收拾而是沒辦法,只能等到他晚上睡著后再清掃。隔壁房間有細孔可以觀測到這間屋內的景象,您看過就知道了?!闭鞯每ぶ魍?,他便帶郡主到隔壁房間內,取下掛在墻壁上的蓮花圖像畫,露出個小孔來可直視隔壁屋內。 進屋后,盛副相當即用鑰匙給解開鐵鏈,再坐到床邊仔細看向外甥,胡渣亂冒臉頰消瘦,一臉蒼白渾身透著邋遢,看得他真是心肝抽抽,輕喚道:“竤基啊,醒醒……” 趙竤基迷迷糊糊地轉醒來,看清楚眼前是張很熟悉的面孔,目光漸變,眼底滲人的恨意直叫他舅舅心驚:“他們說太子已經死了還給我辦喪事,你為什么不阻攔?你還是我舅舅嗎?權家到底許給你什么好處才叫你如此向著趙鳴軒?!” “竤基啊,此事實在是……啊……”盛副相話未說完就感到呼吸難受,眼珠往下,看到一雙手掐在他rourou的脖頸間;臉頰憋得通紅,視線艱難地往上就看到外甥狠毒的目光。 兩名奴婢突然闖進來用蠻力將趙竤基硬拉開救回盛副相,可他們倆根本攔不住他發狂,那是種毀滅嗜血的瘋狂,是種獸性壓過人性的恐怖。 隔壁房間內,歸晚透過小孔觀察都看得心驚rou跳,她就看著趙竤基瘋狂地破壞凌虐,任何器物都能成為他手中傷害人的武器,倆奴婢們被他又打又踹倒地抽搐,他的親舅舅被他用錦凳砸傷腦袋砸出血來都沒阻住他半分發狂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