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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被殺害,正運往城外亂葬崗,余生護衛長已經尾隨而去?!?/br>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歸晚聞言即刻清醒,坐起來掀開紗幔問:“全沒了,那尤姨娘從嶺南帶來但一直住在府外的奴婢們呢?” 無情應聲:“是,全部被殺害,他們那些住在府外的嶺南仆婢今夜已都被叫到城外?!?/br> 歸晚沉默半響后問:“尤湉和尤渙他們是怎么死的?” “據報是在入睡后又被迷昏接著一劍封喉,全部在睡夢中死去,做得很干凈利落?!?/br> “知道了?!睔w晚靜默稍許,叫無情退下歇息吧,她自己則又再在床上坐了會兒,望著漆黑的夜晚對這則消息真談不上感觸,畢竟這個結局她早已料定。 黑夜過去,黎明到來,隅中時分郡主在園中賞花,輕搖團扇,眼前繁花盛開,看到余生前來,渾身透著疲意可眼中的光卻亮得嚇人,屏退婢女們,問:“剛從外面回來?” “是!”余地跪地,痛快道:“屬下叩謝主人?!彼K于能有面目給父親和兄弟們磕個頭。 “你把尤湉埋葬了?” “沒有,他們所有人死無全尸?!庇嗌ь^,稟告道:“昨夜屬下趕到城外亂葬崗附近已經在焚燒,親眼在暗中看著那幾十具死尸被澆上銅油后一把火火燒得干干凈凈,燒凈后又用水沖洗過連點骨灰都沒留住?!?/br> “什、什么?”歸晚怔了怔,再聽他回稟遍終于嘆息聲:“這是要不留絲毫痕跡,免得將來被抓住把柄?!币饬现獾菜惴衔寤首拥淖黠L。 “趙珩斌既然能下殺手證明嶺南的案情已見分曉,尤家和嶺南府尹已經徹底沒有價值了,你這是打算返回嶺南了?” “主人若沒有其他吩咐是準備回了,南方那邊我離開太久也不好?!?/br> “你現在回嶺南肯定要找尤烈等人償命,再等兩三月吧,還在風口浪尖時牢里就死了人,衙門那邊不好交代?!睔w晚想起來:“派到五皇子府里埋伏的死士撤回來吧?!?/br> “是!” “昨夜一宿沒睡,回屋休息吧?!睔w晚放下團扇,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約范歸湘見個面,將此事相告。 雖然及笄沒多久,作為新婦到底與做女兒家時不同了。范歸湘收到長姐的花箋約喝茶高興極了,早早出門赴會,永??ぶ鳒蕰r到時她已經等候兩刻鐘了,甜甜喊聲:“大姐!” 這聲jiejie還真是根深蒂固,正如歸晚自己喊隆中蘇氏的長輩們時總是沒能改過口來,范歸湘也沒改過口,雖不知她是多年習慣難改還是不愿意再改口。 “坐吧,看你的氣色在婆家應該過得還不錯?!睔w晚理理裙擺坐到玫瑰椅中,閑聊幾句她出嫁后的生活便把尤湉身故的消息告訴她。 范歸湘嚇得把茶杯都摔了濺濕了自己的手和衣衫都沒在意,難以置信道:“就、死了?”畢竟是朝夕相處好多年的人,聽聞死訊怎么能沒有感觸? “是,連同尤姨娘和尤渙還有他們的仆婢,全死了?!?/br> “為什么?她不是還懷著五皇子的骨rou嗎?”她還以為尤湉會在五皇子府里風生水起,結果竟然悄無聲息地死了,死得一點水花也沒漾起來。 郡主沒回答,端起茶杯抿口茶,問問她有收到河南那邊她父親伯父們的消息嗎? “哦哦,有的有的,祖母給爹相看好了新母親,下半年就娶進門;還有四姐,祖母和爹準備將她嫁到城郊一戶地主人家。聽聞那地主家里有千畝良田,海參魚翅綾羅綢緞不缺?!?/br> “珍惜擁有的吧,心太高氣太傲偏偏沒有相匹配的身份和能力來支撐,又看不清現實,尤湉和歸昤就是你最好的前例?!?/br> “歸湘知道,大姐?!狈稓w湘低聲應是,心頭莫名,那位二姐竟然就這么輕易地死了,還連尤姨娘和尤渙都齊齊斃命真的刺激到她了。 兩個人沒再多聊別的閑話,喝完茶便分別。 念在朝霞郡主出閣在即,走出茶坊,歸晚又獨自跑了趟流光閣挑選兩副頭面做添妝,只是等到她送添妝過去,看著那丫頭歡喜的模樣她真有些眼睛疼。 和相約來給表妹添妝的重惠吐槽:“這絕對不是有點喜歡,是很喜歡?!?/br> “聽聞她那未婚夫被棒打鴛鴦后痛苦不已夜夜醉酒!”重惠冷笑道:“她被表姨兼未來婆母請去安慰,安慰幾回就生出情愫來了。這回還是她的未婚夫表哥被感動,承諾忘記前人好好待她,哄傻瓜呢?!?/br> “我想走了,看著覺得眼睛疼,你走不走?”歸晚問,重惠答:“當然,不是你拉著我,添妝都讓婢女送來,真不想認這種蠢表妹,說兩句還嫌咱們要壞她姻緣,由她自己受著吧!看她將來能不能得到個全心全意相待的丈夫?” 歸晚倒比她淡定:“你消消氣,這都已經陷進去了不讓她嫁也不行,將來真過得不好就和離吧,反正她個宗室郡主不愁找不到丈夫?!?/br> 重惠再瞥一眼屋內那歡喜得找不著北的蠢表妹,真是感覺污眼睛,和新表妹痛快地走人,告辭都懶得再跟她說。 說時快也是真快,不日就是朝霞郡主的大喜之日,而朝霞郡主出閣后就輪到五皇子娶妻,趁著萬壽節和端午佳節的喜慶余波,自五月以來是真熱鬧。 而在五皇子大婚前夕,涂紹昉終于意識到上半年即將過完,閔家的反擊應該有點動作了,打算這兩日找時間跑趟權家問問消息時竟收到三皇子趙鳴軒的請帖?這可稀奇,他往腦海里搜索了遍猜測很可能是為他臘月里的提議。 入夜后,他踏著皎月清輝來到三皇子府,一談果然為此。 屋外,月光與星輝在浩瀚星河在廣袤半空中交纏譜寫仲夏夜戀歌,蒼茫夜色淪落為陪襯;雕欄碧瓦堆砌的屋內,瑩瑩燭火間掩映著劍拔弩張之勢,只因涂紹昉說:“我欲娶師妹為妻,我愿意陪她遠走天涯遍覽我朝秀美風光,曾經的提議沒有必要了,抱歉,表哥?!?/br> 趙鳴軒怒:“我警告過你多少遍永福是本皇子的女人,你真想死是吧?” “懼怕情敵說明你內心的恐慌,對心愛的姑娘連喜歡都羞于出口的男人更是沒有威脅?!蓖拷B昉很真誠地說:“看來你也清楚我能娶到郡主的勝算在你之上,又不敢承認罷了?!?/br> “哼!少給本皇子斷章取義?!壁w鳴軒冷嘲:“你是個男人,你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些狂蜂浪蝶的登徒子色胚圍繞糾纏?” “當然不能!”涂紹昉堅決,趁勢道:“所以我們成親后還請表哥和郡主保持距離,忘掉前程往事種種超越表兄妹情誼的過往,否則我只能再找你打架,絕對不跟你客氣?!?/br> “誰跟你客氣!”趙鳴軒怒而拍桌:“既然知道身為男人該有最基本的態度還敢糾纏永福,你是只會說一套做一套呢還是真需要本皇子來給你醒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