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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有些濕潤,她都不知道她干嘛這么多愁善感,歸晚睨他道:“你這望舒的名字也是你爹給你取的嗎?” 蘇望舒鄙夷:“你的名字難道不是你爹給你取的嗎?” “沒做成你女兒,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啦?”歸晚吸吸鼻子,有點哽咽,得到蘇望舒的冷嗤:“自作多情!”他抬腳要走,跨過門檻時衣袍一重,側頭就看到被那丫頭扯住了,冷聲道:“放開?!?/br> “你陪我坐坐吧?!彼龖┱?,再得一句放開,歸晚站起來,她也有氣的:“你以為你是我親爹了不起啊,你以為就你心里難受嗎?你當年要是肯養我哪怕帶著我流浪天涯呢,哪有現在這么多破事?你自己生而不養,怨誰???” “我沒有要生你,是你親娘要生你;我沒向你討要殺妻之仇,我就夠對得起你娘了?!碧K望舒再斥道:“放開?!?/br> “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活該!”歸晚憋著一股氣反嗆道:“你爹給你取名望舒就是希望你能活得舒心,結果你把自己活成個什么狗熊樣啦;你個爛酒鬼,成天就知道喝酒打我,我傻掉也不能湊上去當你的出氣包啊?!?/br> 蘇望舒揚起手,最后警告道:“閃開,否則我要揍你了?!?/br> 歸晚直接上前一步,冷笑道:“打,從小到大你打我還嫌少嗎?你要是真在意我寧愿選七舅當爹都不找你那你說啊,全都說你有多在意我,可我看你自顧自己痛快??! 成天喝酒,心里不痛快就往海上跑,一有氣不順就要全家來順著,咱們到底身份尷尬,你想報復誰,蘇輕依還是池揚?你怪他們作孽生下你不養你,你就想如法炮制報復到我身上是吧?那我報復誰???” 話沒說完,淚水奪眶而出,歸晚抬手狠狠地抹把眼睛,突然間就是很想哭,她還頂著傅姓的時候這里是很親近的外祖家,是比本家還有歸屬感的地方,她住著很自在。 可真改為蘇姓卻有種尷尬別扭的情緒在心底滋生,因為清楚地知道她和蘇望舒是外人,相依為命之感是那么強烈,強烈到她毫無顧忌地頂撞過去了。 片刻后,蘇望舒放下揚起的手,看她哭個沒完眼淚鼻涕橫流臟死了,罵道:“滾,別弄臟這地兒?!?/br> “這什么地兒啊,我在這里哭一哭怎么啦?”歸晚滿臉淚痕,揚起頭嗆聲:“她要是還活著,他們要是還活著一定比你疼愛我;你就是個爛酒鬼,你憑什么趕我走?” 蘇望舒懶得跟她廢話,抓住手腕要把人往外扔,迎上這張哭得和花貓似的臉,心疼了疼,甩開她扔下句‘自己滾’就重新往院里走。 歸晚賭氣似的也重新一屁股坐回門檻上,少時眼前出現塊手絹還以為那酒鬼良心發現,憤憤地奪過后才看清來人,吶吶地喊聲七舅。 蘇望載沒有如父親和二弟般這等絕頂皮相,可遺傳擺在那,也生得一副好皮囊,是個中年美大叔,他摸摸孩子的腦袋,揶揄道:“喊不出這聲爹吧,所以說你較個什么勁呢?” “誰說的?”歸晚再抹把眼睛,當場就喊了聲爹,反正她喊傅經柏也喊了十多年,能有什么喊不出來?惹得蘇望載哈哈大笑,笑過后感嘆道:“慢慢來吧,那酒鬼就這別扭德行,小時候就別扭極了,被他攤到個閨女之后真是別提有多別扭了?!?/br> “他們為什么不成親???” “來不及了?!碧K望載也坐到門檻上,嘆惜道:“長公主沒有告知,后來鳳陵郡主傳信過來把全家都嚇到了,同時不信;長公主的年紀能做望舒的母親了,又是當親弟弟般照顧著,還有望舒的脾性擺著,要說他們倆能鬧出個孩子來,誰信??? 是池丞相親赴隆中再三表示千真萬確,要帶望舒到京都成親,可當時二弟他出門闖蕩江湖連家里都沒確鑿的消息他究竟跑到哪兒了;終于找到他,把他拽到京畿就是你出生時,最后見到一面你娘便撒手人寰了?!?/br> 歸晚低頭,忍不住抹抹眼睛。 “其實能有個閨女,望舒心里覺得有了歸宿,很高興的。在蘇家他從小認為身份尷尬,可先國舅定下的規矩,池家他又沒法回歸,只能這般過著?!?/br> 蘇望載偷笑道:“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幼年時經常偷摸著罵池揚是個混蛋呢。你呀就盡管罵他酒鬼吧,他完全受得住?!?/br> 歸晚忽然間破涕為笑了,又獨自獨坐許久,等到大舅,哦不,大伯父過來開導都沒等到那個酒鬼親爹現身,她拍拍裙子站起來,干脆留蘇望舒自己繼續較勁,慢慢來吧。 一陣陣瑟瑟秋風吹來,吹動著永遠掉不完的枯黃樹葉在半空中妖嬈旋轉如群魔亂舞,深秋寒意加劇著冬日的步伐迫近,而永??ぶ鞯能嚰鼙阍诹⒍^后啟程。 隆中距離京都兩千六百多里地,日行三四百里,途中停駐休整,回程,郡主走了11天,回到京中時已是十月下旬,何況京都地處北邊本就比南方偏冷些,初冬的氣息迎面撲來。 初秋走,初冬回,離開三個多月竟也叫她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歸晚回到京畿直入未央宮拜見過皇帝后,走到未央宮外駐足遠望,自嘲的想。 涂紹昉尋到空隙跑出來想和師妹說句話就眼睜睜看著她隨著個引路的小太監走掉了,郁悶地直嘆氣,那身影消失在眼簾中,他只能返回未央宮當差。 郡主是被愉妃請走的,刻不容緩必須請她過去,她一到胭緋宮就直接問什么事? “過繼能是小事嗎?郡主要過繼到隆中蘇氏也不和姑母提前打聲招呼?!庇溴似鸩璞K,端起架子做事后的質問。 “我已經過繼到蘇家,我們已經沒有表姑侄的關系了?!睔w晚提醒,愉妃沒跟她計較,反正這點關系對她也是可有可無,繼續質問:“對傅家判決的旨意你事先知道嗎?不是就剔除那些糟粕毒瘤嗎?怎么把傅經柏他們全都牽連進去了?” “你舍不得???” “說什么渾話呢,”愉妃呵斥,沒好氣道:“他們既然沒查出來有罪過怎么能牽連進去,你當提拔個三四品官員容易,尤其是你二叔手中有點兵權的,現在可好?你兩個舅舅又得丁憂一年,等他們丁憂結束能撈到什么位置還不定,郡主想過一年后會變成什么光景嗎?” 歸晚平靜地從果盤里捏顆蜜糖核桃rou吃,提醒道:“圣上龍體康健?!?/br> “哎你——”愉妃被噎得只能自己順順氣,嘲弄道:“不是本宮急,是你娘,哦不,你姑母和她的妯娌們急,非但來找過本宮還找過皇兒了,瞧著怪可憐想叫人施舍的?!?/br> “說得我姑母和她妯娌們的婆母好像不是你親姨母似的?!睔w晚繼續吃核桃rou。 她就知道和這丫頭犯沖,每說一句都要被頂撞,愉妃再喝口茶順順氣,故作神秘地笑:“郡主可知傅家后院現在什么境況嗎?” 歸晚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