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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狄仁就呈上來四封信,他累得甚至都沒有看,只按慣例吩咐:“轉給大姑娘,叫大姑娘務必辦妥?!?/br> 紅日西沉,熱氣消退,夕陽終于展現出它柔和的一面,狄仁迎著傍晚的微風來到后院,來到明珠苑前將信呈上。 脂紅正在給姑娘匯報呢:據說親家老爺帶著在府里陪了多日的親家夫人走了,走的時候臉色特別差,不過是帶著大串長長的禮單走的。 又據說兩位姑奶奶不依不饒的要長房給交代,否則污蔑辛姨奶奶這筆賬他們絕對不罷休,沒想到老夫人都不搭理了,帶著大少爺就走掉,情勢突然來個大逆轉,老太爺竟然就相信朱姨娘只是幫兇,要處置辛姨奶奶,就是處置得幾乎不算處置。 又又據說大老爺離開頤壽堂后去找妻兒差些吵起來,被母親罵一通還頂撞過去,又差些吵起來,接著來明珠苑想闖進來被阻后大發雷霆,被玉無瑕護衛長再再敲昏送走了。 活潑的丫鬟正眉飛色舞說得起勁,穩重的姚黃捏著幾封信呈給姑娘,傅歸晚掃過一眼,把屋內的二等婢女屏退,叫無情現身:“你看吧?!?/br> 無情拆開信封全部看過,冷漠的臉上浮現出厭煩。 四封信,七件事,四件出自辛家:一:辛家今年弱冠的長孫在德州府衙門領著個九品小吏的職,他前段時間和德州府尹最年輕美貌的小妾好上被捉住了,德州府尹獅子大開口,不僅要銀兩還要升職,否則便與傅家和辛家決裂。 二,辛家的當家人辛大老太爺用十萬兩白銀從南邊購進批玉石原料,有整整一百箱。偏偏這批玉石原料運到后全部變成石頭,一百箱石頭,南邊那個商人又失去了蹤跡,辛大老太爺要追究,必須追究到底。 第三件事是辛家的二老太爺,即嬋姨娘的父親,最近酒肆買出的一批陳酒喝死了人,喝死的人數有些多,辛家又和德州府尹鬧出了矛盾,不好辦。 第四件事也是辛二老太爺他家的,他的長子即嬋姨娘的嫡親兄長在魏縣領著從六品的職好幾年了,要升官,還明確提出要調到東南沿海那邊去海司衙門任職。 第五件事出自傅家本家,傅宗弼的堂侄,宿遷縣丞看中宿遷一處帶有溫泉的山頭,被他搶過來之后才知那處是琰郡王的山,如果就此讓出不僅他,傅家也顏面無光,不肯還。 第六件、第七件皆來自傅宗弼的庶弟圻州府尹,這庶弟比嫡長兄傅宗弼小十四歲,圻州府尹今年14歲的長孫幾月前到江南游學,相中一位姑娘回家后害了相思病要娶。 那姑娘乃揚州府尹的嫡長孫女,但已經和別人家定親,與之定親的那家正是宮中目前最受寵娘娘栗昭媛的娘家。 至于最后一件,是圻州府尹已經17歲的庶子無心再讀書考科舉,想直接做官,圻州府尹想要把這個庶子安排到海司衙門。 “這么個糟污腐爛的傅家……”郡主笑了聲,吩咐姚黃:“去告訴狄仁,知道了?!?/br> “你說再過個把月就決裂?!睙o情提示,還應承作甚? “我的護衛長啊,天天吵架很累的,何況傅副相比蒼蠅還煩再加上個傅經柏,鬧得沒一刻安寧不嫌糟心,先敷衍著唄,我就說知道了,又沒有要處理?!?/br> 傅歸晚站起來,端著盅燕窩湯到庭院中看落日,剛落座,她娘就帶著幼妹過來,蘇望姀先讓幼女去看望六姑娘和朱姨娘,對著長女發泄滿腹怨火:“晚兒可知你爹多好說話嗎? 人家要害他兒媳婦一尸兩命要害他的長孫,他還幫著兇手;我們說兩句,他反過來怨咱們咄咄逼人非要鬧得家無寧日甚至對著親生母親都頂撞過去了,可真是感天動地的好大哥,若非年歲有差,恐怕有人得懷疑他是辛姨奶奶親生的了!” “之前老父完全偏向,庶妹強勢逼迫,驟然之間形勢大變徹底倒向他,憑大老爺的秉性能不感動就稀奇了,傅宗弼可把這長子捏得死死的還能不知如何進退?”傅歸晚笑嘻嘻地遞上瓷蠱:“喝口燕窩湯吧,您消消火?!?/br> “要害死我的兒媳婦和沒出生的孫兒,就想什么事都沒有的揭過去?”蘇望姀推開這燕窩湯,氣都氣飽了,冷笑連連:“有這么便宜嗎?你爹想當個沒事人似的,我不行,晚兒,娘是真不知還怎么和那家子再同住一個屋檐下!” “是傅副相老眼昏花糊涂透頂到居然能認為我保住朱姨娘此事就能算了結了?您莫急,十天之內我就把回擊送給老太爺?!?/br> 傅歸晚哄好幾句把母親勸住,護衛長便稟告傅大老爺又過來了,呵斥聲都傳到庭院里,被敲昏三次還要過來,這不依不饒的勁確實像他老子。 “您去把他罵走吧,記得叫他半個月內別來找我麻煩,我懶得跟他吵,省得一直叫護衛把他敲昏,鬧個沒完沒了?!?/br> “哪有叫護衛把父親敲昏的!”蘇望姀沒好氣地點點女兒光潔的額頭,數落兩句就起身往外走,她雖不贊同女兒的做法但對丈夫更惱火,相較之下當然站在長女這邊。 郡主靠在竹藤椅里喝燕窩湯,聽著不遠處的爭執聲,甚至還聽到了‘和離’的字眼,平靜的想終于能消停幾天。 伴隨著夕陽余暉落盡,所有的喧嘩吵鬧消弭在黑夜深處,當新的一天開始,清晨的光束射向傅府時,昨日的喧囂仿佛沒發生過般得平和,維持著可笑到虛假的和睦之景。 這一天傅家過得很平靜,明珠苑前的護衛沒有撤掉,二姑娘、七姑娘、五姑娘帶著最小的11姑娘來探望六姑娘也被允許進門。 三姑娘糾結許久還是決定拉著表姐辛佳蕊到明珠苑去,到之后才發現除了四姑娘和表姑娘伍嬌琳外,府內的姐妹們都到了。 傅歸晚一襲張揚華貴錦袍,正倚靠在金絲牡丹的大紅引枕上逗弄著兩歲的小娃娃,看到她倆也只有淡淡一聲:“坐吧?!?/br> “大姐?”傅歸瀠忐忑猶在,辛佳蕊則早已被屋內的富貴景象晃了眼,她以為瀠表妹屋內的裝飾擺設已經夠好,結果在這里根本不夠看的。 “知道怕你就還有救,坐吧?!备禋w晚擺擺手,問她們:“聽說大姑奶奶在給一雙兒女相看還有中意的人家了,你們誰有耳聞嗎?” 三姑娘傅歸瀠剛和表姐坐下就聽到這么句,相互看看再看向其他姐妹,都面帶疑惑,五姑娘傅歸湘接道:“大姐,沒聽說呢?!?/br> “是啊,大姐,我們可都不曾耳聞過?!倍媚锔禋w湉笑盈盈道:“大姐可是有耳聞了,說來給meimei們聽聽吧?” “聽說是宗親,也可能有誤,不過如果大姑奶奶真有中意的人家應該也快拋出來了?!备禋w晚莞爾,叫婢女上午后甜點。 琉璃燒制的斑斕海碗中擺著各色水果拼盤,繪制著雨后新荷的官窯瓷盞盛放一碟六塊的碎金荷花酥,色澤醬紅光亮的糖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