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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苑,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她生母已經在等候,見著就問情況。 “哪有那么容易,姨娘也莫急,還有一兩年呢;我再多求求大姐,給我挑門好親事又不妨礙長姐什么,想來能求到大姐應承?!?/br> 傅歸湘是真不相信父母,嫡母肯定不會給她挑好的,父親又靠不??;至于祖父、祖母,祖父哪里會管她呀,祖母倒有可能。但相比較肯定是長姐能挑到更好的人家,能求得更好,為何要舍好逐末? 五姑娘的生母孫姨娘多年前也是位水靈的小美人,否則也不能抓住四老爺的心,緊隨主母之后懷孕再生下女兒,如今十多年過去,曾經青蔥可人的臉龐逝去,雖還沒到年老色衰,眼角的細紋已不可遏止的生長。 她是四房最年長的妾室,但比二房的尤姨娘和三房的嬋姨娘都要小,從面相上看她卻比人家顯老幾歲,說到底不過因為沒人家過得滋潤罷了,何況四老爺傅經著已經有四五年沒有進過她的房門了。 “都怪姨娘沒用,當年小少爺若沒夭折,姑娘的腰桿也能硬不少,也不必這么求著扒著地討好大姑娘;都是一個府里的姑娘,平白讓姑娘矮人家那么多?!?/br> “姨娘又說胡話了,咱們四房哪個姨娘能生養兒子呀?!备禋w湘冷嘲道:“父親還年輕,我就不信,今后十多年母親還能讓庶出的弟弟們都死了不成?” 孫姨娘一身蓮青色撒花羅裙,手腕上戴著赤金鏤花手鐲,發髻間亦斜插這兩支金簪,通身穿戴倒也不錯,她眉眼間既夾著小心翼翼又有揮不去的不甘。 聞言連忙捂五姑娘的嘴,告誡道:“這話可不能再說了,咱們沒證據,胡亂污蔑夫人,姨娘不怕,姑娘將來可就難了;無論如何夫人都是你的嫡母,想拿捏咱們太容易了?!?/br> 傅歸湘氣悶得把唇抿緊了,推開生母的手,緩了緩平復些,招呼婢女把大姐送的一籃水蜜桃給姨娘嘗嘗鮮:“我在明珠苑嘗了個,每個都水靈靈的,個頭特別大,可甜了?!?/br> 小巧的竹籃里鋪了塊絲綢緞子,絲緞上擺著五六個鮮嫩飽滿的水蜜桃,表象看是不錯,但再不錯也就是點吃食。 孫姨娘把婢女打發,問問還有什么?得知沒別的時實在忍不住埋怨:“大姑娘也忒小氣,一籃桃子能值幾個錢?那么大秘密就換籃桃子,當誰沒吃過桃子呀?” “姨娘——”五姑娘扯扯生母的衣袖,堆笑道:“吃桃吧,這桃兒真好吃,特甜?!?/br> “都怨我,害姑娘你投生我肚里,生來就沒好日子過?!睂O姨娘望著愈發出挑的姑娘,悲戚道:“這兩三年便要出閣,咱們手中半點嫁妝都沒存,將來可怎么辦?” “公中會出五千兩置辦嫁妝,聽說七品官的嫡女出閣嫁妝才千八百兩,我可多多了?!备禋w湘笑,不笑還能如何? 府中的規定是嫡長孫成婚公中出一萬兩來置辦,嫡長孫女出九千兩;其他嫡孫則八千兩、嫡孫女出六千兩;輪到庶出時,庶孫能有七千兩,庶出的孫女就是五千兩。 曾經覺得五千兩很多很多,后來跟在長姐身邊,長姐手指縫里漏出一丁點就能抵她和姨娘合起來一兩年的月例銀子。她們把小部分留著等有需要時撐場面,大部分當掉換銀票總共竟能得六千多兩,她和姨娘的眼睛都直了。 這還是大姐手指縫里隨便漏出來的呢! 府里的姑娘在三歲前沒有月例銀子,從三歲到七歲能有2兩,八歲到13歲能有四兩,13歲以后才能有八兩,可長房的長姐恐怕根本不會看在眼里了吧。 她是不知長姐手中有多少財寶,但能肯定長姐必定是后院最富裕的那位,跟在長姐身邊還怕沒好處嗎?想明白之后她和姨娘也不再拘謹,日子慢慢過得闊綽起來。 可大姐便離開京都后甚少回京,闊綽過再想收回來就難了,總想著大姐很快能回來,無妨的,無妨的……六千多兩銀票這幾年就花得七七八八,只剩幾百兩了。 “姑娘是一品大員的孫女,七品小官能比嗎?”孫姨娘很不以為然,她就覺得五姑娘才是府中最出挑的姑娘,大姑娘跋扈,二姑娘虛偽,三姑娘爭強,四姑娘自大…… 各個都一大堆的毛病缺點,哪個能比得上五姑娘好?讓她說,便是公侯人家,五姑娘也是嫁得的,就因為出身差被壓著! “姨娘,父親是庶出,我是庶出的庶出,便是三姐也是,我的姨奶奶和辛姨奶奶能比嗎?你和嬋姨娘能比嗎?” 傅歸湘以前也聽過生母的話,大姐是個蠢的,她們隨便就能拿捏住,結果便是她使個壞就被打,一直打一直打,她是姐妹當中挨藤條第二多的! “咱們有什么呀,有什么好比的?你整天怨天尤人的有什么意思呀,能給我尋個好夫家還是能讓我變成嫡女呀?” 孫姨娘別開眼擦擦眼睛,賠笑道:“好好好,姨娘不說了;來來來,姑娘吃桃子,大姑娘給的桃子必定是最甜的?!?/br> 未多時,婢女把午膳提回來了,今天大廚房給十歲以上的姑娘們準備的午膳是蜜醬兔腿、西湖醋魚、荷葉粉蒸rou、糖節藕片、三清湯、玫瑰饅頭。 色澤濃郁香味撲鼻很是誘人,她想起曾經有時陪長姐用膳,是由小廚房自備,大廚房統一準備的膳食要看大姐喜歡哪道才擺上桌;進膳前,每道菜肴還要銀針試毒,還得有貼身婢女試菜,確定無恙才能入到長姐口中。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長姐是在天邊的云,meimei們誰都夠不到,傅歸湘又想哭又想笑,端起香噴噴的米飯,拿起筷子先夾筷粉蒸rou嘗嘗,多好吃呀。 午后,大姑娘的明珠苑送出一張拜貼前往華國公府,內容很符合郡主的作風,甭管人家答應與否直接告訴盛家她明日上門做客。 二姑娘的湉若小筑亦有一張花箋送出,沒有大姑娘的理直氣壯,得含蓄的問對方哪日有閑暇相聚;更沒大姑娘的亮堂,得由貼身婢女綠翹借替姑娘采買絲線的幌子出門遮掩著送往。 大半年來從沒出過岔子亦沒惹誰疑心過,偏今日,綠翹剛送好花箋,挎著裝滿絲線的竹籃回府時被客居的辛姑娘拉住了,硬被拉著到三姑娘院里說話,推都推不掉。 三姑娘傅歸瀠正在閨房里為即將要面對長姐的質問而憂心煩擾,沒心情理會這點事;反倒她的生母嬋姨娘,望著被侄女拉進屋的二姑娘貼身婢女勾唇一笑。 這丫鬟一家十來口都捏在尤姨娘手上,不知查到這丫鬟背叛,尤姨娘要如何處理呢?倘若全部處置,多寒其他仆從的心??! 四姑娘則與往常別無二致的在屋中看書,五姑娘裁剪好布料準備做女紅,她們姐妹倒也閑適,六姑娘傅歸淳是真憂心,閨學都請假跑回姨娘院中相商。 她們到哪里再去籌五百兩? 朱姨娘的親兄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