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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揚,回眸間射出的卻不是渾然天成的魅惑,而是富貴逼人的壓迫。 這是自小被當今天子捧在手心里才能養出的高傲與威勢,哪怕如今的太子妃都沒有眼前女子這般理所當然的霸道張揚氣勢。 “戶部督給事中?” 傅歸晚玩弄著手中的鑲寶石軟鞭,語氣甚為隨意:“七品小吏,眼光倒不錯。本郡主尚在京中時,你見過我?” 涂紹昉保持行禮的姿勢不變,平靜的回道:“不曾?!?/br> “那你憑何認定我不是蘇府的姑娘?” “蘇望舒膝下唯有一女,小臣與其女蘇如婳師出同門;至于郡主的身份,更不難猜,永??ぶ髅诰┤A,天下誰人不知?” 傅歸晚嘖嘖兩聲:“當面諷刺我,你膽子不小?!?/br> 世人對永??ぶ鬟@聲名冠京華的贊譽,確實更像諷刺。蠻橫霸道囂張跋扈,欺負人就是家常便飯,更是她想要的喜歡的都要搶到手。 哪怕流傳出來的文章詩賦才情一般,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也是她,京都最頂級貴女圈的頭把交椅還是她,誰反對就是與圣上作對。 而這些還只能算小打小鬧,封郡主之后才真叫無法無天,把當朝丞相的眉毛剃了,把淑妃的佛堂給燒了,往太子的書房頂上扔爆竹…… 活脫脫就是個混世女魔王,最終因胡鬧得太不成體統被她母親壓著去外祖家修身養性,一年到頭難得回京,這幾年才算消停了。 涂紹昉搖頭:“能在圣上面前越過所有皇子、皇女的臣子之女,能十數年圣眷不減,當然擔得起名冠京華的贊譽,否則早有數不盡的永??ぶ髁??!?/br> “這話我喜歡聽?!备禋w晚擺手示意他免禮:“叫什么名啊,待我回到京中,若還記得你或許會在圣上面前提一提?!?/br> “小臣先行謝過郡主?!蓖拷B昉直起身體,語帶感激:“小臣姓涂名紹昉,字庭曦?!?/br> “涂?”傅歸晚微微揚眉,問他:“當朝太子妃就姓涂,閨名紹玥,這么說你與太子妃是同族同輩?” “是?!?/br> “看你的年歲不會超過弱冠卻已是正七品,太子妃應該對你很不錯,你不會想告訴我是來向我投誠吧,你覺得我能信你嗎?” “小臣明年弱冠,此番是奉旨出京辦差,路過姑蘇。昨日府尹告知小臣,郡主就在姑蘇;恰巧師妹去年底學有所成已拜別老師,如今應在家中,這才冒昧前來拜訪?!?/br> “順道向我示好嗎?”傅歸晚睨他道:“正值用人之際,我表妹的師兄主動送上門來,難道我會不想拉攏?世子爺避重就輕玩得可真順溜!” 他祖父去世不到三年,父親承爵未久,尚未請封世子,這聲世子爺他還當不起。涂紹昉平靜以對:“敢問郡主,你又憑什么認定我不是涂家其他子弟?” 傅歸晚冷笑:“難道我還能不知如婳師從何人?” 涂紹昉頷首:“讓郡主見笑了,小臣還要去拜訪蘇叔父看望師妹,不打擾郡主了?!?/br> “高手過招、點到為止?!备禋w晚淡淡出聲,唇畔一彎,笑得明媚燦爛:“頭回有人這般看得起我?!?/br> “是郡主偽裝太好,把別人忽悠了?!蓖拷B昉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直言道:“單看圣上對郡主的疼愛,您當然是位高人?!?/br> “你可半點不謙虛,明著夸我,實則吹捧自己?!备禋w晚像是有意試探眼前之人的深淺:“前年春闈雖有太子妃的娘家人高中卻是旁支,你并未參與科考。 世子爺想入閣拜相吧,可常言道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閣!你連個秀才都不是,未免走錯門路了吧?” 涂紹昉回懟:“郡主十歲時曾言將來想做皇后,圣上言道您年紀尚小,不過是句戲言。如今太子已立,太子妃已定,敢問郡主,還想嫁入皇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使們,開坑快樂(^^)ノ~YO哈哈哈 ——————普及下本文的小貼士: (1)開篇時間:昌和30年2月 (2)皇帝迄今為止有兩個皇后,原配盛皇后,繼后權皇后【不過權皇后死后追封】 (3:)過去大事件交代: 昌和17年,盛皇后薨,由權貴妃代掌鳳印、統轄后宮。 昌和25年,朝堂冊立皇長子為太子,傅歸晚晉為永??ぶ?,晉為郡主沒幾個月她便離開京都,此后基本一年才回京一趟。 昌和26年即冊立儲君的第二年,執掌后宮的權貴妃病逝,追封為后。權皇后病逝,閔昭儀晉為貴妃,代掌后宮,目前的掌宮貴妃(文章中那個小書童提到的)便是閔貴妃。 第002章 淺淺的陽光打在兩人周身,暖暖的,沖淡了雙方對峙下生出的寒意,也讓這場短暫的硝煙消弭于無形。 傅歸晚眸光一轉,波光瀲滟,風華無雙,她把手中的寶石軟鞭拋過去,不容拒絕的說:“本郡主要去后山,正缺個車夫,有勞世子爺?!?/br> 涂紹昉揚手接住馬鞭,看向自顧自走上馬車的永??ぶ?,朗聲提醒:“郡主,小臣有差事在身還要趕回京都,今早來拜訪已經勉力擠出空隙,不能多耽擱,請您見諒?!?/br> “如婳出門去賺大錢了?!迸颖∨穆曇魪能噹袀鞒觯骸澳阋训R本郡主三刻鐘,別再廢話,你的書童讓他去門房待著?!?/br> 涂紹昉思忖片刻,對著湯圓點點頭。雖然他會趕馬車,也不是頭一回,可給死對頭當車夫這種事……實在不大舒坦。 青帷馬車慢悠悠地繞著金水池畔轉了半圈,涂紹昉收住韁繩,輕笑道:“郡主,倘若有話要對小臣說,請直言吧?!?/br> 出門連一個婢女都不帶,明顯有事要和他談。若非這次前來是他臨時起意,他幾乎懷疑這位是專門等著他! “山有木兮木有枝?”傅歸晚推開車窗,望向倒垂的柳條,神情莫辯:“你想娶如婳?” 涂紹昉心中一驚,干脆問出來:“郡主如何知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傅歸晚不答反問:“隆中蘇氏子弟雖然多清流文士,可我三外祖父是生意人,舅父子承父業,你既知他膝下唯有如婳一女,就該知道如婳要繼承家業;先不提她沒有成婚的意愿,就算有也是招贅,你合適嗎?” “如婳是養女,蘇望舒是她義父是養父而非親父,郡主應該更清楚?!蓖拷B昉反駁道:“聽聞您堂舅瀟灑不羈不愿意成家故而離開隆中來姑蘇定居。 可他二十歲三十歲時不想,不代表他四十歲五十歲時同樣不想,哪怕他真的終身不娶,不影響他生兒子,更不影響在他無子時過繼嗣子,他名下的家業與如婳無關?!?/br> “給自己找個借口不好嗎?” 傅歸晚淡淡笑了:“你父母和太子妃能同意這門親事?退一萬步,他們能同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