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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是太夫人的娘家姑娘,前來求見?!?/br> 木宛童正對著帳,手上撥弄著算盤,腕子上的那只玉鐲碰在桌面叮當作響。她撫了撫,小心的藏進袖子里 。 龔氏的娘家姑娘?她皺了皺眉,她對龔氏沒有好感,連帶著對她娘家的人也沒什么好感,早早聽說龔氏的娘家姑娘因為父母雙亡前來投奔,夏侯召讓她拿主意,不喜歡打了出去就是。 她一方面想著龔氏怎么也是府里的主子,接個人進來不算過分;二來,她雖對這素未謀面的龔姑娘沒有好感,但卻有些同病相憐的憐惜,她們兩個都是父母雙亡的人。 “帶進來罷?!彼H上賬本斂眸吩咐。 龔映雪隱蔽了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飛快低下頭,不動聲色,這明顯是外書房,是府中男主子辦公讀書的地方,按理閑雜人等不能進入,沒想到宛姬竟在這兒見她,恐怕這宛姬并非只有得寵這么簡單。 她愈發開始好奇木宛童是個怎樣的人了。只聽說是廣平郡王的嫡女,在抄家后被貶官奴,最后成了夏侯召的寵妾,容貌天仙兒一樣,字又寫的極有風骨。 丫頭打了簾子迎她進去,繞過一道厚重的屏風,她一打眼就瞧見了端坐在書案后的女子了。 年紀不大,比她還要小幾歲,身姿窈窕纖細。 她讀書不多,想不出什么詞來形容。只覺得,這樣的傾城顏色,虧得是跟了夏侯召,若是換個人,指不定都守不住她。 龔映雪揚起一抹笑來,屈膝同她請安“給宛姬請安?!彼黠@見著木宛童神色一滯,不動聲色的繼續道“方才見著外頭都喚您宛姑娘,阿雪便也厚著臉皮喚您一聲宛姑娘罷?!?/br> 木宛童這才抬眼正視她,這姑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察言觀色的能力非同尋常,又會見風使舵,倒是比龔氏出息的多。 她上前去扶起龔映雪,笑著攜她落座“你叫什么都是可的。這大老遠的舟車勞頓,何苦又跑這一趟,我這里來不來都是一樣的。院子也早就給你收拾了,派個丫頭來這兒取鑰匙既是了?!?/br> “旁的都能不見,這主人總是要見一見的?!饼徲逞┎粍勇暽挠懞盟?。 妾室說到底還是奴婢,半主半奴之身,被稱作府中主人實在是莫大的榮幸,若是普通姬妾之流,免不得會因龔映雪的話而沾沾自喜。 木宛童依舊不肯接她的話,瞧不出什么歡喜來,不欲與她深交,只是淺淺的笑了“我讓人帶你去院子里瞧瞧,缺什么就派人來說,不要客氣?!?/br> 龔映雪點頭應下,只覺得木宛童不是個簡單的,便是這樣恭維,她都不見喜怒變化,要么是真正不在乎,要么就是已經到了喜形不怒于色的地步。 “那便不打擾宛姑娘了,阿雪這就離開?!饼徲逞┣\笑,依舊是一張極為討喜的小圓臉,讓人瞧了沒法將她與什么陰暗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木宛童教人送她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問什么時候圓房,這個主要看阿魚什么時候頭鐵,不怕紅鎖…… 第三十九章 龔映雪的院子被安排在侯府的西南角,有些偏僻,周圍種了許多樹木花草,環境倒是十分清凈又雅致,院子又寬敞,里頭一應俱全,倒不算委屈。 夏侯召不在意府里多出來一個人,卻十分介意這個人整日晃蕩在他面前,瞧著就心煩。 他這個人乖戾又厭世,喜怒無常,視人如草芥,木宛童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夏侯召就看著龔映雪不順眼把她砍了,好歹是條人命,不能說沒就沒了。 這才將她安排的遠遠的,龔映雪臨走時候,木宛童還特意叮囑了,沒事兒別總出來晃蕩,省得碰見了夏侯召。至于龔映雪心里對木宛童的囑咐存了什么想法,木宛童就不在意了。 龔映雪帶了不少丫頭婆子,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東西歸順整齊了,天色已經沉下來。 “姑娘,平城侯回來了?!钡紫掠袀€小丫頭顛顛兒的跑過來稟報,龔映雪有的是錢,撒了大把的銀子,夏侯召什么時候這樣的消息還是輕而易舉能打探出來的。 龔映雪瞧了一眼時漏,現在不過才申時,夏侯召竟然就回來了?即便是她父親那樣地位低下的商人,整日都是應酬不斷,天亮回來都是有的。何況夏侯召是個侯爺,位高權重,怎么能這樣清閑? “帶上東西我們去瞧瞧,在人家家里借住,總不能連真正主人一面都不見,太不像話了。趕早不趕晚,省的被人說禮數不周全?!饼徲逞χ蝗烁叩你~鏡整了整衣裙。 龔氏與龐氏在這府上都是次要的,討好她們不過是免得以后麻煩,別被使絆子,也是她左右逢源的性格使然,這木宛童與夏侯召才是府上真正掌權的,她可不得討好了? 今日與木宛童一照面,便有些震撼,她不知該如何的形容。光是木宛童的長相,就足夠讓她驚嘆,便是她一個女人見了都憐愛不已,生怕呼吸重了驚擾她。 那夏侯召呢? 龔映雪不免又多了幾分好奇。 龔映雪帶著人去到正院的時候,就看見燈火通明的景象,四處的燈籠都點了,照得亮堂堂的,恍若白晝。她不免有些疑惑這難道是有什么講究?夜里的燈籠不就該點的朦朦朧朧的,侯府別處也是,怎么偏這一處是亮堂的? 但她也曉得謹言慎行,將疑惑咽了回去,派人前去求見。 期間就瞧見灑掃的下人將院子里點的锃亮的燈籠熄滅幾盞,院子里忽的暗了下來,清晰能聽見他們的交談。 “都滅了嗎?夜里太亮擾的覺睡不安生?!逼渲幸蝗俗屑毜脑儐栆环?。 “該滅的都滅了,咱們爺回來了,宛姑娘便說不用留這么多燈照著了?!绷硪蝗嘶厮?。 龔映雪心中有些情緒醞釀開來,原來這正院里留這么多的燈就是木宛童為了等夏侯召回來,像是平常夫妻一般,當真是十分體貼與溫暖的。若是將來她有幸能尋個夫婿,她不求能與其恩愛貼燙如這般,只要能舉案齊眉便好。 木宛童懨懨的,沒由來的不舒坦,飯也吃不進去,只草草吃了兩口便撂下筷子。夏侯召嘴上不說,卻給她添了碗銀耳蓮子羹擺到她面前。 “都吃了?!彼麚P了揚下巴示意。 木宛童將碗圈在手里,提不起興趣,聲音也黏黏糊糊的沒個精神“我吃不下,你別叫我吃了?!?/br> “本就吃的像貓一樣少,瘦的就剩把骨頭架子了?!毕暮钫偌僖獍逯?,兇神惡煞的看著她,大有她不肯吃就硬灌下去的架勢。 夏侯召雖生的好看,但到底身上沾了太多血腥,煞氣極重,一板起臉來,沒由頭的教人害怕,恨不得兩股戰戰。 木宛童心里也有些發毛,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許久,見他絲毫沒有松口的架勢,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