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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上學,自然瞧不上木左珩,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木左珩!你公然違反書院制度,尋隙滋事,打架斗毆,你可認錯?”院長不分青紅皂白,干脆就將責任全推給木左珩,誰讓他jiejie是下賤的妾呢,妾室的弟弟,必然也是下賤的,只有下賤之人,才會做錯事。 木左珩扭頭,抿著嘴不說話,院長的心壓根兒就是偏的,他解不解釋有什么用? 院長見他不說話,更是怒火中燒,取了戒尺,指著他狠狠罵道“你認錯還是不認?若是不低頭認錯,便滾出于德學院!” 楊夫子雖痛惜木左珩打架斗毆,但還是惜才,又相信木左珩的人品,當即好言相勸。 正喧嚷著,便聽見一道涼薄又輕慢的聲音 “要誰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木左珩,因為打架,被叫家長了…… 第二十七章 木左珩眼眶烏青,和眾人一樣,轉身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他見是夏侯召,心底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不是jiejie,誰都好,他不想讓jiejie摻和進來,被人指鼻子罵。 院長用渾濁的像是玻璃珠子一樣的眼球上下打量著夏侯召,見他雖一身黑衣十分輕簡,但身上的衣料稠密光滑,價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兼之容貌俊美,猜測他身份定然不凡,語氣放緩問道“敢問閣下何人?” “不是你將本侯叫來的嗎?如今反倒問我是誰?!毕暮钫贀P了揚下巴,冷聲開口。他平日里沒什么規矩,都是直言稱我,但也懂得必要時刻以權壓人。 院長一噎,心思轉的飛快,聯想到鄴城中的傳聞。平城侯功勛彪炳,權尊勢重,相貌昳麗,性子卻倨傲難訓。難不成他便是平城侯,可他怎么會屈尊降貴為一個妾室的弟弟親自跑一趟 院長試探著問道“閣下可是平城侯?” 夏侯召微微點頭,落座于上首。 不止院長吃驚,楊夫子也大為驚愕,原本只以為平城侯撐死派管家過來,已經是給了木左珩和于德書院極大的臉面,畢竟木左珩不過是他們侯府一小小妾室的弟弟,怎么肯為他多費心思,沒想到平城侯親自來了,當真是對那個妾室寵愛到沒邊兒了? 往后傳出去,免不得要說他耽于美色,過于屈尊降貴,失了世家大族的顏面。畢竟姬妾都是通貨幣,可買賣的賤物。 與木左珩打架的那個學生,原本洋洋得意的嘴臉逐漸變成惶恐不安。 院長見了,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責任感。他既然作為儒家正道的繼承者,自然不能迫于權勢低頭,要秉持正義,不能讓品行不端之人以為有了靠山就高枕無憂。在他眼中,諸如木左珩與他jiejie那樣身份卑賤之人,便是品行不端之人。 他跨步上前,拱手義正言辭道“侯爺,您雖位高權重,但禮不可廢,正道亦是不可廢!不可偏袒jian佞小人,不可聽信讒言,您乃國之重臣,更需秉持正道,不可被花言巧語蒙蔽心智?!?/br> “那你說說什么是正道?!毕暮钫倏粗旅媪x正言辭的老學究,語氣里滿是戲謔,他倒是想看看這個老迂腐所堅持的正道是什么。 “正道便是倫理綱常,君臣父子,妻妾尊卑!人既生而為人便要恪守綱?!痹洪L說得抑揚頓挫,慷慨激昂,試圖用自己的熱情來感化夏侯召,讓他能重回正道,好好一個勛貴,怎么能被婦人左右? “你為什么和人打架?”夏侯召聽得不耐煩,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院長,轉頭徑直問木左珩,晾著院長好生尷尬。 木左珩扭過頭去不說話,咬死了一副你沒法從我口中撬出話的倔強的模樣。夏侯召點點頭,若有所思,行,你是硬骨頭。轉頭看向了另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揚了揚下巴,冷聲開口 “他不肯說,那你講講?!?/br> 夏侯召本就生的凌厲,教人有距離感,手上又沾了太多血腥,更讓人恐懼,尤其是他冷著臉的時候。 那少年名叫李月堂,兩股戰戰,哆哆嗦嗦的講不出話,今日這個事,院長明擺著是偏向他的,所以他的父君與母親都未曾前來。只是沒想到平城侯竟這樣看重木左珩,親自前來了,那這件事就不能輕易偏向他這邊了。 可是他若說出了實況,肯定落不著好。是以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 “此事……此事不過是我與木左珩,發生……發生了口角,所以……所以起了爭執,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月堂眼睛四處亂轉,口齒不清的打算糊弄過去。 院子大為吃驚“月堂,你不是說此事乃是木左珩尋釁滋事?”他只以為李月堂是迫于夏侯召的壓力,不敢說實話,勸道“你只管實話實話,不要怕!” “左珩,你當真不肯說嗎?”夏侯召再次問木左珩,少有的語氣和緩,帶了些許的勸誘和無奈。 木左珩聽見院長的話,眼底盡是失望,忽的哭出了聲,眼淚混著鼻涕一起流下來,他指著李月堂喊道“他罵我,罵我jiejie,我不能讓他罵我jiejie,誰都不行!” 夏侯召目光一冽,幽深而不見底,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木左珩不過十二的年紀,尚且稚嫩,還該在父母懷里撒嬌,還是個孩子心性,受了委屈就要哭出來。 李月堂額頭沁出冷汗,慌忙的擺手,跌坐在地上“不是,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沒有”只是聲音細若蚊鳴,絲毫沒有說服力。 “你jiejie不喜歡你打架?!毕暮钫儆挠牡膰@了聲,抬眸看著木左珩道。 木左珩渾身顫抖,握緊了拳。 夏侯召頓了頓,卻又繼續說“但我會替你瞞著的,往后誰敢對她出言不遜,你就給我照死了打!” 夏侯召口里的那個她明擺著就是木宛童,木左珩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 院長聽聞后異常氣憤,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都跟著顫抖,上前指責道“平城侯,您……您……您怎么能助紂為虐?您怎能恃強凌弱?” 夏侯召抬袖打斷他“你把那套虛偽的仁義道德給本侯收起來,本侯不吃那一套!何為公正?誰為強者誰就是正道公平,現在本侯能掌握你們的生死,就打算恃強凌弱了,本侯就是公正,你閉嘴!” 院長臉憋得發青,上氣不接下氣,翻著白眼,扶在一側的椅子上幾欲昏厥。 楊夫子在一旁默默不語,夏侯召說得對,這個世上誰是強者,誰就是公平正義。做人要識時務,何況此事木左珩本就在理,是院長心懷偏見。 “木左珩,你敢不敢動手?”夏侯召扔了一把匕首在木左珩腳下,揚了揚下巴“把他嘴割了,既然嘴不需要,那就替他割下來?!?/br> 李月堂嫉妒木左珩回回小試成績都一騎絕塵,又仗著自己的父親是朝中三品大員,對木宛童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