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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整整齊齊的摞在桌子一角。夏侯召書案也是亂糟糟的,上頭堆著吹亂的宣紙,硯臺和紙鎮也橫七豎八的,木宛童順手替他收拾了。 她不是故意看到書上鬼畫符一樣的字,而是攤開那一頁正好就是,木宛童笑也不是嘲笑夏侯召字寫的丑,而是想著他生的那樣好看的一個人,竟然寫出這樣糟糕的字。不要說風骨,連橫平豎直都做不到,歪歪扭扭的,又大咧咧的攤在紙上。倒是像個孩子一樣童稚的好笑,還有幾分可愛。 高稔不死心,今早派管家送來了五十個美人和千兩黃金,也是難為他這么短的時間能湊齊這么些美人。一輛輛馬車沿著鄴城街道行到平城侯府的時候,著實引起了一陣sao亂。 那些美人站在大堂上,一字排開站成幾隊,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說實話,這些美人雖姿色遠不及木宛童,甚至云泥之別,但架不住人多,看起了也是十分賞心悅目,又加上千兩黃金,相信大多數人都會同意高稔的請求。 但夏侯召恰巧不在這大多數人的行列之中,他只覺得譏諷,高稔簡直異想天開,想用這些破爛來換他的寶貝。不說這些女人一個個丑得不堪入目,就說那些黃金,他在樊門關打仗這么多年,繳獲敵軍的金銀珠寶不勝其數,這么會看得上這些破銅爛鐵。 他不知道誰放了寧臣侯府的人進來的,也不肯給面子,直接教人轟了出去。 皇帝也不知道抽了那根子的筋,覺得夏侯召身邊兒缺人,干脆從后宮的良人中撥了些品貌都上乘的,加起來二十三人,賜去了平城侯府,正巧與高稔送來的人撞在一起。 夏侯召的胃隱隱作痛,額頭的青筋也跳的歡快,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總以為他會稀罕這些庸脂俗粉,當即叫住了灰溜溜要走的寧臣侯府管家。 “你等等?!?/br> 管家一臉驚喜的回頭,以為夏侯召要改變主意。 夏侯召伸手一指角落里低著頭的那二十幾個宮里出來的美人,冷冷的看著管家開口“把這些人也帶回去給你家主子,別讓他來問我要人了!” 宮里來的公公一臉驚恐,夏侯召這樣,他實在沒法給陛下復命??!他只得戰戰兢兢的提醒“侯爺,這……” “既然給我了,怎么處置便是我的事了,難不成陛下他還要干預嗎?”夏侯召看都不看一眼,便甩下人離去。 寧臣侯管家回去的時候,收到了比來的時候還熱切的注目禮,他不僅將人和黃金原封不動的帶了回府,還給他的主子帶回去了二十幾個美人,真是意外的收獲。 鄴城里也就傳開了,平城侯夏侯召有個獨寵的姬妾,千金萬銀都不肯換。 凡事扯上高稔,夏侯召的心情就不好,腳下帶風的回了自己院子。一想到有人覬覦木宛童,他心里就像貓抓了一樣難受,尤其他覺得木宛童似乎對高稔舊情難忘。 “將軍,宛姑娘在書房里等您?!彼渲粡埬樳M門的時候,灑掃的小廝忍不住提醒了句,宛姑娘似乎在里面等了快要半個時辰了。 夏侯召點頭,心里卻忍不住犯嘀咕,她去書房找他做什么,難不成是跟高稔狼狽為jian,打算離開他?夏侯召也不知道狼狽為jian這個詞用得對不對,總是他知道這不是個好詞就是了。 如果當真是這樣,他肯定打斷木宛童的腿。這樣想著,腳下的步伐還是忍不住加快。 木宛童在書房里等到快要睡著,托著腮看琉璃缸里養著的游魚,蔫蔫兒的,都不大精神,好像要死掉一樣。她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在琉璃外比量,小魚也跟著她手指的放向緩緩游動。 門忽然被推開了,她扭頭看去,夏侯召逆著光站在門口,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黑衣將他勾勒的修長矯健。 “你回來了?我煮了粥給你,早上還是要吃飯的?!蹦就鹜鹕砣ソo他盛粥,慢慢的和他說,現在才卯時,用早膳還不算太晚。 “還好紫砂保溫極好,若是你回來再晚一些,粥恐怕就涼了?!蹦就鹜嗣€溫熱的紫砂鍋,繼續補充道。 夏侯召那滿腔的酸意,又一股腦的都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召(背著手小聲bb):我覺得這樣時間長了,我容易夫綱不振…… 第二十三章 “你若是覺得無聊,便出去院子走走,園子里的菊花開得好?!毕暮钫倏戳丝茨就鹜?,遲疑了與她開口。 木宛童眼底放出些許光彩,她自從上次出了龔氏那出事,就一直呆在院子里不曾出去,的確是有些憋悶。 但她又有幾分猶豫,出去逛逛,大概會碰到龔氏他們罷。雖然予南現在已經不在他們手里,自己的身契也在夏侯召手里,不用怕什么,但撞上了總是麻煩。 夏侯召看出她的猶豫,也大約猜出她心里所想,他只是靜靜等著木宛童開口,如果她愿意求他陪她出去逛逛,他就勉為其難的同意好了。 “我覺得,還是在院子里呆著好,去外頭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禍來?!蹦就鹜瘬u了搖頭。 夏侯召臉上的失望溢于言表,心里埋怨木宛童不夠機靈,嘴上卻什么都不說,只是淡淡的叮囑了 “出去也不是不可,多帶幾個人就是了,遇見了敢攔你的不用顧忌,打就是,打壞了我替你兜著?!?/br> 他從腰上解下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放在她手里“或者捅死也行?!?/br> 夏侯召說得輕描淡寫,木宛童卻聽出了幾分惡霸無賴的張狂,手里的匕首微涼,她心里微微感嘆,將來夏侯召若有了孩子,照著這樣的態度和方式,定然會把孩子慣壞的,指不定就長成了個小霸王。 心里這樣想著,嘴上不自覺就說了出來,不自覺多了幾分嗔怪“你將來有了孩子還不把孩子慣壞了?” 夏侯召順口道“你管教就好了?!?/br>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木宛童臉上逐層漫上嫣紅,磕磕絆絆的收拾了餐具,轉身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寬大的素色衣擺劃出一片弧度,難得見她這樣慌亂。 她實在不敢細想夏侯召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當他是無心說出來的。 夏侯召托著腮,透過窗子看木宛童慌不擇路的逃跑,心思泛濫,他想著,若是將來和她生個孩子也不是不可,孩子一定會長得特別好看,又特別聰明。 他只管著寵,教育孩子的事做不來,就交給木宛童。他小時候吃了太多苦,恐怕狠不下心來管教孩子,巴不得把最好的都給他,將他童年缺失的都補在孩子身上。 夏侯召從書案下的抽屜里翻出一個本子,提了筆在上面認認真真的寫了半刻,又小心的將本子放了回去,還落了鎖。 木左珩額頭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了道疤,有些深,恐怕是再也長不平,木宛童心疼,將他的發從上面撥下來一小縷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