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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互相攀功,即便不能被提拔,好歹也得了個勞心勞力的名聲。 映容翻著賬本對帳,一邊用紅圈勾了有疑問的,或是記錄不清的,另一手噼啪撥著算盤。 她算的極快,這個月的帳本有二十頁,半個時辰就算完了,大體都沒差錯。 對完了賬,映容將賬本子擱在小幾上,揉了揉脖頸放松,往身后的軟枕上一靠,又在兀自出神。 攜素端了盤剝好的柚子過來,說道:“夫人歇一歇吧,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了,您懷著身子,不宜勞神的?!?/br> 映容坐起來拿了塊柚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迸開,映容擦了擦唇角,和聲道:“你不懂,就算賬房里有再多的人,我也非得親自過目一遍不可,我要是犯懶,下邊的人就懈怠,我定期查看一遍,且親力親為不假手于人,他們才不敢糊弄?!?/br> 攜素道:“那幫懶貨,非得有人抽著鞭子才轉!” 映容又拿了一塊柚子,笑道:“這柚子不錯,好吃?!?/br> 想了想又道:“下午叫牛學問和肖義仁過來一趟,咱們家在南莊那邊有二百畝的水田,每年收成很不錯,前個報說離咱們不遠的那戶想賣田地,幾百畝的沃田,原先是種稻子的,因著急用錢要轉賣出去,我叫人去看了,說是不錯的,現在又賣的便宜,一畝地還不到五兩,把那一片地并過來也才千八兩,倒還挺劃算的?!?/br> 攜素道:“咱們家地不少了,您這是想當大地主呢!” 映容笑嘻嘻道:“我是想當地主婆!” 正說著話,外邊突然喊了一聲,“侯爺回來了?!?/br> 映容一愣,站起身來,驚喜又茫然,“今兒是怎么了?回來這么早?” 傅伯霆從外頭推了門進來,一身的衣裳浸著汗,映容迎上去道:“這是打哪回來的?跟掉水里似的?!?/br> 傅伯霆笑了笑,“從馬場回來的,跟老六去遛了幾圈,六七年前縱馬馳騁的樣子都忘光了,成日坐轎子,坐的骨頭酥,今兒回去練練身手?!?/br> 又轉頭吩咐一聲,“打盆熱水進來?!?/br> 攜素聽了,忙不迭出去提了熱水送進來。 傅伯霆往里走幾步,對映容道:“等你生完,我帶你去馬場玩,騎馬射箭,有意思的很!” 映容笑道:“就我這四體不勤的笨拙樣子,到時候你可不能嫌棄我!” “放心,我不嫌棄你,旁人更不敢嫌棄你了!”傅伯霆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低聲笑道:“長rou了呢!” “成天吃,能不長嗎?”映容委屈的捂著臉。 她臉上現在也開始長rou了,臉頰兩側rou嘟嘟的,原先的尖下巴也圓潤了。 傅伯霆看她低沉的樣子,忙道:“其實沒怎么胖,豐腴一些還更好看呢!” 熱水送進來,映容給倒進盆里,又兌了些涼水進去,用手試了覺得可以了,便遞了棉巾道:“擦吧?!?/br> 傅伯霆接過來,就開始脫衣服,上衣剛脫了一半,映容怔怔的問,“你脫衣服干嘛?” “擦身子??!”傅伯霆回頭看她。 他上衣已經全脫了,體格精壯,線條分明,膚色曬的粗糙偏暗,后背的幾道傷痕,存著風霜刀箭的痕跡。 他正拿著棉巾子擦胳膊,映容不大好直勾勾盯著看,就低了頭小聲道:“我以為你就擦臉呢!” 傅伯霆自個擦完了前身,順手把棉巾遞給映容,“背上我擦不到?!?/br> 他已經果斷的轉過身來,映容沒法說別的,只好洗了遍棉巾給他擦背。 二人本就是夫妻,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映容用溫水給他擦洗一遍,身上的黏膩不適便舒緩不少。 換了一遍水,前后擦了幾遍,傅伯霆覺得可以了,便進屋里拿了件新袍子穿上,映容就過去給他束腰帶。 看著映容低頭認真的樣子,傅伯霆突然想逗她,便笑道:“下回我也可以給你擦!” 映容正束著帶子的手一頓,耳邊紅了一片,頭都不敢抬,還故作無事道:“那倒不必了?!?/br> 傅伯霆彎了嘴角,覺得逗她好玩,又道:“不擦背,擦別的也行?!?/br> 映容將他的束帶狠狠勒了一下,傅伯霆嘶了一聲,連忙握住她的手,“勁兒怎么這么大呢?” 映容抬起頭,也故意玩笑道:“是嗎?我沒使勁???” 傅伯霆抿著笑意,眼波微動,點點頭道:“看來不治治你是不行了?!?/br> 說著就大步跨過去,一把攬她入懷,手掌上下游移之間,在她耳邊曖昧繾綣道:“果真rou沒白長!” 映容掙扎不過,趕緊舉手示弱,“我認輸,我認輸行了嗎?” 然后一頭倒在他懷里裝委屈,“老天爺啊,可憐可憐我吧,我夫婿就知道欺負我!” 第九十章 臘月尚未過完,伯府里便出了件大事。 自昨夜起府里就找不到碧容的人,連帶著那崔先生一道沒了蹤影,碧容閨房里的珠寶首飾,素日里存下的金銀錁子及柜中收放的銀票全沒了,大件搬不走的箱籠倒是放著沒動,帶走了幾件常穿的換洗衣裳。 這要說沒弄鬼,打死誰也不信吶! 把碧容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鬟拉過來一頓毒打,才撬開了她們的嘴問出話來。 倚眉,倚月兩個是最貼身伺候的,都是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三十板子下去,打的都快沒氣兒了,嘴巴子扇的臉腫老高,吐一口盡是血沫子。 余文軒坐在上首,臉色鐵青,喝命一旁的小廝道:“愣什么?接著打!” 小廝得了令,舉起板子就要揮下去,倚眉嚇的一個哆嗦,連爬帶跪哭著上前,“伯爺饒了奴婢吧,求您饒了奴婢吧!” “三姑娘到底去哪了?你這賤婢再不說實話,叫人活活打死你!”余文軒氣的腦仁生疼。 倚眉哭著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三姑娘既要走,又怎會把藏身之處告訴我們呢?” 趙氏在一旁道:“你光哭管什么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興許還能饒你一條命!” 倚眉伏著地上,抽抽噎噎道:“前些日子,柳家的兩個舅舅遭了難,一個判了絞死,一個判了刺字流放千里,此事傳到成家那邊,成家頗有怨言,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嫌棄三姑娘連累他們家清流門楣,姑娘聽了不高興,便跟柳姨娘吵嘴,責怪柳家誤了她名聲,柳姨娘正因為哥哥的事傷心難過,一時不忿,就打了姑娘兩嘴巴,姑娘就自個哭著回去了,后來就遇到那位崔先生,具體的奴婢不知道,但他們二人就是那時候開始親近起來的,再后來,再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倚眉倚月哭成一團,余文軒氣的按額頭,大罵道:“蠢的要死!你們是貼身伺候三姑娘的,連人都伺候沒了都沒發覺?” 趙氏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