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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養你太容易了,幾塊糕餅就夠了?!?/br> 映容此刻也不顯得拘束害羞,在桌上捏了個棗放他嘴里,睨著他嗔笑道:“那你就好好養!” 拜完了堂,入了洞房,他二人便是夫妻。 仿佛沒有來時的路上那么緊張害怕了,說話間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傅伯霆拿起桌上的琺瑯彩瓷酒壺,抬眼看她,“要喝合巹酒的?!?/br> 映容手撐在桌上,拿過個酒杯道:“我喝不了酒,你給我少倒些吧!” 傅伯霆道:“喝不了就算了,反正屋里就咱們兩個,誰知道你喝沒喝?” “那也不成,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呢,總不能叫你一個人喝合巹酒吧?”映容自個拿了酒壺過來,倒了一點酒,剛剛沒過杯底。 映容端著酒杯道:“這么多就夠了?!?/br> 傅伯霆含笑,點點頭,二人交手同飲。 酒的濃烈味道沖入口中,映容臉上登時燒熱了起來,一邊拍臉一邊揮手扇風散熱,“你看,我就說我喝不了的?!?/br> 傅伯霆走過去,伸手觸上她的臉頰,映容手邊的動作一頓,不敢抬頭看他。 他的手指從臉頰游移到耳垂,映容臉上紅的更加厲害,正欲說話,耳邊卻突然一輕,抬頭看過去,傅伯霆把她耳上戴的鎦金墜子摘下來了。 他把金墜子拿在手里,輕笑道:“摘了吧,看著就沉?!?/br> 確實是沉,三層的鎦金鑲紅寶石墜子,甸的耳朵都難受。 映容低了頭,默默把另一邊也摘下來,又道:“我去換身衣裳,喜服太重了?!?/br> 說著便往耳房里過去,又喚了攜素和拾蘭進來服侍,在耳房里沐浴過后,臉上已是不施粉黛,洗凈鉛華。 雖無脂粉的堆簇,卻獨有一種溫婉和煦的美麗。 換了身干凈的寢衣,外邊罩一件織錦紅長褂,把散下的長發攏在肩前,這才推了門進內室里。 進去之后,發現床上的花生桂圓什么的已經收拾掉了,映容心里頓時舒了一口氣,她還真以為要在花生桂圓上睡一晚上呢! 再轉頭,傅伯霆也換了衣裳過來了,吹滅了幾盞燈火,在明滅幽暗的燈火之間,緩緩走到映容身前。 映容揪了揪衣裙,心下有些慌亂。 他走過來,低頭看著映容,不用說出一個字,眼里已經有千萬種顏色。 忽的湊近了些,額頭抵著額頭,攫取她發間淡淡的芬芳,靜靜道:“往后你就是我夫人了!” 映容伸手捧著他的臉,也湊近了道:“往后你就是我夫君了!” 第六十八章 翌日一早,懿蘭居里的簾幔已經拉開,晨光從窗棱之間照進屋子里。 映容醒過來的時候,傅伯霆已經不在身邊了,身上還有些不大爽利,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映容坐起來揉揉額頭,又將散下的頭發捋直了些。 也不知現在是幾時,想到今日還要敬茶,映容怕耽誤了時辰,便急著起身,這時候攜素掀開簾子進了內室里,笑著叫她,“夫人醒了?!?/br> 夫人,映容愣了下,突然就從二姑娘變成夫人了,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映容站起來套上外衫,一邊問攜素道:“侯爺呢?” “侯爺已經起了,在洗漱呢,特意吩咐了晚些叫您,讓您多睡會!”攜素把掛在架子上的衣裳一并收起來。 映容又問,“現下什么時辰了?今兒還得敬茶呢,可別是睡過了頭了!” “還早呢,侯爺也才起,本想著再過一刻鐘叫您也不遲,誰知道您自個醒了?!睌y素一邊收衣裳一邊道:“我叫拾蘭她們打水進來吧?!?/br> 映容點點頭,不多時,拾蘭便帶著采萍端了水進來,水盆放在洗臉架子上,攜素取過梳妝臺上的琺瑯香粉盒子,用小銀勺挖了一勺灑進水盆里,頓時一片馨香。 拾蘭拿了棉巾子蘸水,擰干后遞給映容,映容接過巾子細細擦了把臉,外邊又進來兩個小丫鬟,手里端著漱口用的小銀盞。 映容瞧她們臉生的很,不是從家里帶過來的,攜素解釋道:“這是侯府撥過來伺候您的丫鬟,一個叫玉珠,一個叫翡珠?!?/br> 說著便招手叫那兩丫鬟,“過來見過夫人?!?/br> 翡珠和玉珠上前請安見禮道:“奴婢見過夫人?!?/br> 映容略頷首,示意知道了。 翡珠年紀大些,看著也沉穩,可以讓她跟著攜素拾蘭后邊干點事,玉珠還小,說話間一臉誠惶誠恐,只能將來慢慢磨練了。 侯府送過來伺候的一共是八個,映容從家里帶過來六個丫鬟還有一個平mama,如今的懿蘭居里光是伺候的便有十五個了,實在有點人滿為患。 映容想著十個人便是上限,再多就不好了,多出來的那些便挑揀幾個不大中用的調到別處去,不然院里人太多反而累贅。 漱過了口,拾蘭上來給她梳頭,先用蘸了玫瑰油的梳子通一遍發,梳的滿頭清香,拾蘭巧手翻轉,很快便綰成一個盤花髻,再壓上一枚點翠壓頭簪固定住。 映容摸了摸發邊,從前雖也盤過頭,但盤婦人頭還是第一回 ,少女時盤發多是俏皮風格,編成辮子盤在頭頂,亦或是綰上一半,散下一半,可婦人頭卻是不加一點花哨的,梳的規整順滑,整整齊齊盤在腦后。 正梳著頭,傅伯霆從外邊進了內室里,他已經梳洗好了,換了一身玄色銀紋箭袖袍子,腰間束著朱紅色玉石腰帶,頗有新婚的意味。 幾個丫鬟見他進來,都極有眼力見的請安退下了,映容往頭上插一支水紋金簪,從鏡子里瞧見他進來,嗔怪道:“你怎么自個先起了?也不叫我一聲!” 傅伯霆走過來,在她耳垂上輕輕摩挲一下,淺笑道:“不是怕你睡不好嗎?” 映容回身,看見他的腰帶,便笑道:“少見你用這么鮮亮的物件呢!” “這不是新婚嘛,總得添幾分新郎官的意思不是?”他在一旁坐下,看著梳妝中的妻子,也不說話,光是看著就滿足了。 映容從匣子里挑了朵紅絹絲攢珠花,“那我戴個跟你相襯的顏色?!?/br> 她想戴在腦后的盤髻邊,不過她看不見,也不知道戴沒戴歪,正比劃著,傅伯霆從她手里拿了珠花過來,伸手抬她下巴道:“我給你戴吧!” 珠花斜斜簪在腦后,映容對著鏡子照了照,抿嘴笑笑表示滿意,傅伯霆給她戴完了,便順勢湊了過來,映容大窘,忙道:“一會還得敬茶去呢,我才梳妝完,你可別蹭花了?!?/br> 傅伯霆聞言一笑,復而在她脖頸處輕嗅了香氣,閉著眼笑道:“家有嬌妻,實在讓人心神蕩漾?!?/br> 梳妝過后,二人一道用了些早飯,敬茶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映容早上不敢多吃,更不敢吃湯水稀食,只吃了半個牛rou餡餅,喝了兩口茶便停了,心里想著等中午回來非得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