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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些家底了。趙瑗命自己的兩個侍衛在外等候,自己伸手,推開唯一間亮著燈的偏房,走了進去。虞允文則不進房,自己在院中跟趙瑗的侍衛閑聊,詢問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趙瑗走入房中,房中布置也很簡樸,僅有一張小床,床頭擺著一張小桌,除此之外別無它物。床上躺著一人,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依舊是那套太監的衣服,上面血跡斑斑,頭發散亂,有的黏在臉上,有的散落在枕頭上,雙目緊閉,嘴唇上沒有絲毫血色,趙瑗看的清楚,正是蕭山!趙瑗只覺得心中一痛,走上前去,伸手握住蕭山垂在床外的手,只覺得他手心冰涼,脈搏微弱。趙瑗低低的叫了一聲:“阿貓!”聽到這聲呼喚,昏迷中的蕭山眼珠轉了轉,卻沒有睜開。趙瑗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他將蕭山黏在面上的頭發攏到腦后,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只覺得內心似乎被什么東西撕裂了一般。蕭山有些失血的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什么,趙瑗湊過去,只聽得對方發出一個含混的“水”字。趙瑗四顧,見一旁的桌子上有著一碗涼水,便端了過來,想要喂蕭山喝下,但其嘴唇緊閉,沾到上面的水都流到了脖子里,混著血跡刷出一道道的灰痕。趙瑗害怕這樣強灌會把水灌倒蕭山的氣管里,便將他扶了起來靠在床頭,自己喝了一口,心中微一猶豫,便將唇湊了上去,用舌頭撬開蕭山的牙齒,將水哺入蕭山的口中。水依舊是漏出大半,但總算是有些抵達了蕭山的胃中,如此三四次之后,趙瑗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咳嗽,是從蕭山的喉嚨中冒出來。蕭山終于緩緩的睜開眼,眼前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他不知是誰,只是對著那影子露出了一個笑容,卻冷不丁那影子猛然撲到自己懷里,將自己死死的抱住。蕭山本能的伸手,回抱住在自己懷里略微有些顫抖的身子,這個動作已經讓他頗費力氣,想要再去拍對方的脊背已示安慰,卻已經是不能。趙瑗的聲音中帶著哽咽和顫抖:“你……你嚇死我了……”蕭山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略微低頭,看見趙瑗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對方眼神中流露出的擔憂焦急一覽無余。蕭山有些難以置信:“殿下……怎么……是你?”83、扇動翅膀蕭山難以置信:“殿下……怎么……是你?”趙瑗咬著唇沒有說話,蕭山道:“身上臟……莫要弄臟了殿下的衣服……快松開手吧!”趙瑗覺得蕭山這句話特別欠揍,蕭山說了這句話后,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靠著床頭喘了一會兒,見到趙瑗非但沒松手,反而把自己抓得緊了一些,搞得趙瑗身上的淡褐色袍子也有了血跡。而趙瑗正瞪著自己,顯然是在惱怒剛剛那句聽起來有些疏離的話。趙瑗就這樣一直瞪著蕭山,蕭山歇了一會兒,才能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因為……因為你等會肯定要去上朝……弄臟了……不好……”趙瑗這才明白過來,蕭山原來是在擔心自己衣袍沾了血跡會在朝會的時候引起旁人的攻擊,即刻轉怒為喜,又問道:“你傷哪里了?找大夫看過沒有?”剛問完這句話就即刻醒悟,看蕭山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找過大夫了。趙瑗伸手就要去解蕭山的衣服,蕭山想躲也躲不了,只得聽之任之。時間有些長了,有些受傷的地方血都和衣服沾到了一起,拉扯起來都會很疼。趙瑗看到蕭山的手臂,大腿,背后都有刀劍的傷口,甚至左股還插著一支被折斷了的羽箭。蕭山見趙瑗眼眶微紅,便道:“沒有傷到要害,應該只是失血過多,休息幾天就會好?!?/br>趙瑗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心中一陣鈍疼,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平時很會安慰人的現在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才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蕭山看了趙瑗一眼,他現在并沒有什么力氣說話,趙瑗卻以為是蕭山有所顧忌不肯說,便道:“你細細的告訴我,我好想對策!”蕭山有些吃力的開口:“沒力氣……都是些外傷,不用去找大夫……你幫我把傷口包扎好……我歇一會跟你細說?!?/br>趙瑗點了點頭,站起身出門讓虞允文去弄點吃的,自己拿了干凈的繃帶和衣物,再次返回房中。等他將蕭山渾身上下清洗干凈,又幫他換上干凈的褻衣后,虞允文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進來,面有難色:“本來是想弄只雞,但半夜找不到,只有這個?!?/br>蕭山道:“稀粥就行……”想要伸手去接,接過來卻手都在發抖,根本拿不住。趙瑗見狀便從蕭山手中接過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了,蕭山閉上眼睛養神。趙瑗將外衫脫下,上面果然沾了一些血跡,還有灰土,他自去院里井中大水,將灰土抖掉,沾了血跡的衣角用皂角洗凈,將外衫涼在院中,又頗為焦急的看著外面的天色,啟明星已經出現在東邊的天際,馬上就要早朝了,而蕭山到底出了什么變故,自己卻還一點都不知道。他在屋外站一會兒,又回房看一看,如此三四個來回之后,蕭山睜開眼,臉上已經紅潤了不少。蕭山對著趙瑗招手:“過來,我現在沒力氣大聲說話?!?/br>趙瑗忙走了過去,虞允文一直坐在蕭山身旁,此刻蕭山卻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虞允文哈哈的笑了一笑,知道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便轉身出去。待到虞允文出去了,蕭山才簡要的將發生在秦府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我想,官家可能是想要滅口?!?/br>趙瑗一開始就猜到這事情肯定和趙構有很大的關系,但沒想到趙構居然又來這一手,心中不覺涌起一股憤怒,但隨即將憤怒壓下去,低頭沉思了片刻,道:“不!滅口的話根本不急在這一時。我想他大概是……”趙瑗說道這里的時候,便有些說不下去了。趙構為了對付秦檜,這兩年來大力的扶植自己的勢力,現在秦檜已經倒臺,趙構恐怕不見得會希望去了豺狼又來猛虎。明面上看著是要將蕭山丟去滅口,恐怕實際上的考慮還是害怕自己威脅到他的皇位。蕭山并沒有趙瑗想的這么遠,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