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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元瑋,呼吸一下子就亂了,長嘆一聲放回木盒,命趙月小心收起。按原定計劃,他要帶著段子堇去一趟福建,馬車和行李已備好,只等出發。這時候,龍飛忽然來了,說:“外頭有人說是要送信給一位趙公子,我說咱們這兒沒有姓趙的公子,他不信,愣是要我拿著給住在這里的客人們都看一看。還說正主一看就明白了!”趙月微微一愣,這小小的平陽縣城里居然有這么多人認出趙長歌來,倒是一樁奇事。他問道:“信呢?”龍飛雙手呈上。趙月未揭封皮臉色已變。紙是冰絲竹葉云紋金箋,其上墨跡光彩異常,字字透出清香,用的必是那非比尋常的水晶宮墨。這兩件東西都是南魏皇室御用之貢品,民間即便是萬金也求之不得。故不必看信的內容,其主人身份已幾可呼之欲出。趙長歌卻微微露出了笑容。他事成后沒有立時離開,故意在平陽多盤桓了幾日,等的就是這一位。甚至連對方得到的密報,也是他有意泄露的。信寫得簡短而客氣?!奥劸撾U而歸,深慰鄙念。離此地十里,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最宜流觴曲水,暢敘幽情。唯缺如君般雅士,為勝景平添風流,故弟停杯以待之?!毕旅嫔w著元瑾的私章。趙長歌說:“我這就過去?!?/br>段子堇和趙月不答應,“今時不同往日,要防他使jian害你,還是多派些人手暗中護衛的好?!?/br>“元瑾為人謹慎得過了頭,我一個人赴約,唱他一處空城計,他疑神疑鬼的便把自己給嚇住了,人多反而麻煩?!壁w長歌笑著回答。官道一入平陽縣,便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驛站,因鄉里拿不出錢來修繕,已形同鬼屋。驛站前頭有一座由當地鄉民湊份子,建起來的茅草亭子,供過往行人飲水歇肩。轉過亭子,眼界頓時為之一闊,山水溫柔,草色猶青。元瑾一早便命人在此搭了個簡易的竹棚,備下酒菜水果。他惴惴不安地來回踱步,不時走到路口張望。想到待會見了趙長歌要有一番交鋒,心腔子里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直到元瑾的脖子都快賽過大白鵝時,遠處,一人一騎悠閑自得的從官道上走來。來者貌不驚人,身上卻透出睥睨物表的氣度與瀟灑,似天下萬物皆在其掌中。元瑾的眼皮子跳了幾下,對方此時面目全非,但這份軒昂氣宇卻是旁人裝不出來的,仍可認出正是趙長歌本人。他在這里少說也埋伏下了近百名高手,暗中護衛著,更有一隊兩千人的精兵埋伏在外圍,可面前這個兩手空空,神態悠閑的人卻依然叫他畏懼恐慌。想到他的算無遺策與凌厲手段,愈加認定趙長歌看似孤身前來,一旦自己發難,對方必定有極厲害的殺招反擊。那伺機下手的心頓時就沒了,只想著要如何說服對方罷手。空氣是微濕的,帶來不遠處油菜花的清香。趙長歌和元瑾自京城一別,再次相見時各自都已改變了許多。元瑾終于當上了太子儲君,貌似尊榮,實則有苦自知。接手一只guntang山芋,每日窮于應付,勞心勞力。長歌名義上已是入土死人,敕命贈官“平戎侯”,賜謚“文德”,卻活得有聲有色,滋潤快樂。他在西越改天換地,赴北戎聯絡強援,此時潛入南魏,所作所為一樣驚人。元瑾干笑一聲,收拾好心情,趕走幾步上前,親親熱熱拉住趙長歌,請他入座?;始覛馀傻降撞环?,雖是野地簡陋,竹棚里依然布置得甚為舒適。他親自斟酒,舉杯道:“前年聽說長歌出了意外,我痛心疾首,只恨自己身在江南,竟不得見長歌最后一面。想不到老天有眼,吉人自有天相,長歌無恙歸來!哈哈!來,來,先干為敬?!?/br>“多謝殿下牽掛,微臣感激?!壁w長歌拱手作答,也陪了一杯。之后,兩人閑扯了半天野狐禪,都不愿由自己起頭先入題。此時好比搏奕,調動自方棋子固然妥當,迫使對方按自已思路布局,那才是真正的國手高招。趙長歌看似漫不經心,對元瑾的言語試探或推或擋,應對自如,滴水不漏。元瑾對他心存敬畏,裝了半天和藹體貼,卻是已漸漸繃不住勁了。他知道論耐心與毅力,自己絕比不上這位從小隱忍,十年裝瘋賣傻的趙氏長歌,暗嘆一聲,舉手投降了。于是直截了當地說:“長歌,鷹愁澗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父皇知道后也非常生氣,還重罰了元瑋。你~~你若有所需,只管提出來,我必定求父皇恩準?!?/br>紹帝病重,不得已政務俱都托付給了元瑾。這些日子里他殫精竭慮和幾位尚稱忠心的大臣們一起籌劃調度,苦苦支撐危局。頭一件事便是給楊飛增派兵馬糧草。周游在邊關好比是棵盤根錯節的大樹,一時半會搬不得。楊飛雖是歿太子元琛推薦過的人,但在東宮謀逆一案中向紹帝示警有功,故甚得皇帝信任。周游轄制十萬大軍,楊飛的人馬比較少些,還不足六萬。元瑾增強楊飛的實力,這是想用他來掣肘周大將軍。接著便是整頓禁軍和內廷侍衛,但凡與趙家有舊的,一并改任他人,又撤換了負責京畿門戶的九門提督盧山,提拔向來與他交好的原光祿寺將軍沈劍清掌管此一要職。中都近郊本就廣建了糧倉,元瑾仍嫌不夠,逼著工部尚書從修繕皇陵用的木材石料中擠出一些來又建了幾座糧倉。然后親自一倉一倉地去查,嚴令戶部盡快填滿空缺,不惜一切代價的屯糧。他以為這樣一來,中都必定固若金湯,趙家即便突然發難,只要能堅守上個把月,各地勤王義師便會蜂擁救援。至于北戎這邊,使者派了兩撥,南魏自愿將“歲幣”提高整整三倍,意圖修好兩國邦交。蕭拓的反應很冷淡,不肯接見,但也沒有趕走使者,只派了個小官吏每日好酒好菜的款待著,虛應事體。元瑾明白對方這是在拖延時間,想等看看南魏局勢發展再做決斷。北戎見風使舵固然令他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南魏國力衰微,早已無力對抗強鄰。布置好一切,忽然得到密報說趙長歌在平陽現身,元瑾趕緊帶了一隊武林高手整整趕了七天七夜的路,沿途累死駿馬無數,才到達平陽縣城。他深知趙家的厲害,不到萬不得已,實不愿與之兵戎相見,便存了將過錯推給“死人元瑋”,委曲求全,讓趙長歌罷手的念頭。趙長歌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從金盤中拿起一個梨子在手中一拋一拋的玩??蓱z元瑾一顆心被他弄得如梨子般忽上忽下,等了半日不見他說話,心知肚明自己這猢猻樣是裝不下去了。鷹愁澗的事情可以推在元瑋頭上,趙氏三杰的血債又該怎樣解釋?于是嘆氣道:“長歌,陛下的脾氣你也知道,他乾綱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