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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出現,他也許會震驚,會欣喜,會狂叫……可惜,他現在的心如同被穿鑿了千萬個破洞,死水難起微瀾。葉剪秋穿著厚厚的睡袍坐在軟椅上,腳穿羊皮拖鞋,欣賞遠處的云霧如玉帶般纏繞的青翠山巒,呼吸著山間濕潤清新的空氣,聽著烏鴉“呱呱”的叫聲在深谷里的回蕩……閉上眼睛可以深切地感受一個字——靜。這里安靜的可以放空自己的靈魂。身上忽然一暖,有人打斷了他的冥想,給他披上了一條柔軟的羊毛毯。“風大?!?/br>趙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徑直走向一棵老皮虬枝的松樹下,翻身側躺在鋪著厚熊皮的石塌上,黑袍下擺垂了一地,紅發散了滿肩,紅與黑的趙淳正慢慢擺弄石桌上的一幅棋子。趙淳不喜歡坐,一有機會就側臥在那里,不是下棋,就是撐著臉微寐,好像他永遠休息不夠。等落下一顆黑子后,趙淳開口:“現在已經快四月份了,不想回去么?”“不想?!?/br>四月份,正是小麥開始揚花的季節。農場里的小麥也許正在靜靜揚花授粉,即使沒有自己,它們也能長的很好。趙淳又道:“這里并沒有山洞住的舒服?!?/br>葉剪秋笑了笑:“可是我現在想度假了?!?/br>“也好?!?/br>“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經曾的封地?!?/br>葉剪秋的身體仍然很羸弱,每天早上他不是從夢中自然醒來,而是被身上裂骨般的疼痛驚醒,甚至在寂靜的夜晚,他都能聽到自己身上的骨骼由于痛疼而發出的輕微噼啪聲。他沒有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比初來這個世界時還要糟糕。——他的異能消失了,心更空了。空中飄來香甜的味道,朝歌不知道在廚房鼓搗什么,聞起來好像有紅棗。幾個月來,朝歌和趙淳,寸步不離的陪著他。人在低谷時容易脆弱走極端,所以真正關心他的人才不離不棄。姑姑曾經在病重的時候,非常擔憂的說過一句話:“小秋,若是如果有那么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去愛護你、關心你、傾聽你、鼓勵你,你該怎么辦呢?”姑姑在擔心自己去世后,留下他一個人無法承受。還好,每次遇到困境時,他都不是一個人,這讓他一個外來戶很感恩。葉剪秋嘆了口氣道:“趙鳴岐,你帶我去臨月城是算好時間的吧?”趙淳抬起金色的眼眸,靜靜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已經沒有了異能,你的行為已經沒有了意義?!?/br>趙淳轉過臉,耐心的和自己對弈:“算上這次,我也算是救了你兩回,你該如何謝我?”“你說,只要我能做到?!?/br>“以身相許吧?!?/br>葉剪秋看著用心下棋的趙淳無奈,他不相信對方會愛他。“能說說原因嗎?”趙淳終于停了下手里的棋子,抬手輕輕的抹了一把臉,細細的紅色羽毛就這樣捋下一把,露出內里粉紅的皮膚,裸露脆弱的皮膚上斑斑血點。“趙鳴岐,你生病了!”葉剪秋吃驚。“命不久矣?!?/br>趙淳又摸了一把滿頭的紅發,結果一大把鮮紅的發絲就這樣輕易地抓在他的手心。隨手一丟,如血般的頭發就被風吹走……葉剪秋心酸,一個沒有羽毛的鳳凰,會有多么凄慘。“我能幫你什么嗎?”若是以前,葉剪秋覺得自己還有點用,可是現在,卻有心無力。“能幫?!?/br>“怎么幫?若是我能做到,一定還你這個人情!”“陪我?!?/br>葉剪秋無語。趙淳好像比自己還要孤獨,那雙金眸里好像禁錮了烈烈紅塵。但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呢?難道是臨終關懷?病體纏身相貌丑陋的他好像什么也給不了對方,能給的,也許只有這個了。趙淳的金色視線又射了過來,鄭重地道:“你心已死,我身將亡,我們兩個絕世的丑家伙正好一對,我們一起度過最后的時光可好?”葉剪秋看著對面那靜靜倚在石榻的上趙淳,現在他們不就是互相陪伴么?和平常也沒有什么區別,相反,趙淳照顧他的時候好像更多……這是一個明媚春天的早晨,山風清幽,花香四溢,蜜蜂蝴蝶翩翩飛舞,連陽光的溫度也剛剛好。“我并不會愛上你?!?/br>“沒關系?!?/br>“只是陪伴而已?!?/br>“當然?!?/br>“那我答應?!?/br>“很好?!?/br>事情又按計劃前進了一步,趙淳放了心,繼續下棋。妮基塔也用自己的血給趙淳治療過,可是他卻對這種并不是純凈的大地之血非常排斥,如中同了劇毒般往下掉落羽毛,他的精力就像xiele口河流,正在慢慢的流干耗盡。而葉剪秋不同,他雖然每天都在承受著蛻變前的煎熬,但將來他的異能會更強大,強大的連他自己也不會知道會發生什么。趙淳的生命盡頭不管何時終止,他都想要強大的異能者為青鸞的君主繼續臣服效力,但是葉剪秋和妮基塔都有一個共同之處——不畏皇權。他們向往自由,做事唯心,唯一能讓他們主動效忠的辦法只有一個——感情。他們雖有傲骨,卻沒有遠大的抱負,他們雖有異能,卻毫不在乎,和當年那四位開國先祖相比,簡直怒其不爭,看那葉剪秋現在半死的狀態就明白了。趙淳的黑子將白棋包圍。葉剪秋看著遠處的群山疊翠苦笑,他對趙淳并不了解。更不知道為什么趙淳和朝歌,還有許大夫,妮基塔他們為什么這么熟悉,但是他也不想去想明白,太復雜了,這個世界太復雜了!但這些人都不是壞人,這就夠了。——有些人的心思太過深沉,他們總是和你繞圈子,不知不覺地讓你隨著他的步伐前進,直到水到渠成時,你才會發現原來是溫水煮青蛙。朝歌從石頭房子里大步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給他端過來一碗熱粥。“趁熱喝,我加了紅棗給你補血?!?/br>“嗯,早聞出來了?!?/br>“比狗的鼻子還靈!”朝歌彈了葉剪秋一個腦瓜崩,笑著蹲在了他旁邊的草地上,要親眼看著他喝下去。朝歌又換上了農場的牛仔制服,里面是大紅格子的襯衣,外面是工裝牛仔褲,腳上卻穿著黑色緞面皂靴。青春靚麗的朝歌如同綠色莊園中出來的帥氣牛仔,大紅色的衫衣襯托他的臉龐似雪里紅梅般鮮艷,但是被簪子挽起來的頭發卻不匹配。看他不中不洋,不古不今的裝扮讓葉剪秋覺得好笑:“朝歌呀,你若是將頭發換個發型會更酷?!?/br>“什么發型?”“別這么用簪子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