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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那無賴偷走一頭黑色的,你爹我和你三杠爺跟著那皮狙的蹄印一路尋到王大川家,他們家圈了一院子的牲畜,那頭黑色的皮狙就在里頭關著呢!可是爹和你三杠爺不敢進門去要啊,人家可是那村里的一霸,出了名的無賴潑皮!”“報官?!?/br>聽到葉剪秋的話,石碌無奈地抓著頭發道:“俺不是沒有報過官,俺去報官的時候,那楊捕頭態度好的很,對人也很客氣,可是回到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家下來查案抓人嘛!后來才知道,那王家也是和曹家有關系的,咱們根本惹不起。而且不知道啥原因,那王大川竟然知曉了俺報了官,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條死人腿,明目張膽的扔到俺家院子里!嚇得俺一家老小不敢睡覺,天天將菜刀放在枕頭下。那王大川甚至揚言,若俺再去報官,就扔個死人到咱村井里!大小,你說說這樣的人咱們惹的起么?”在座的無論大人還是小孩兒都面露怯色,看起來平常被欺負的狠了。葉剪秋道:“真是太過分了,那王大川和曹達家到底是什么關系?”石碌毫不猶豫地道:“他是曹縣令二弟五姨太的娘家大兄弟!”里正的老婆眼淚汪汪地開口道:“大小,你不知道,嬸家地里有幾棵柿子樹,雖說果子不好吃,但是做成柿子醋也是不錯的,俺全家一年吃的醋全靠這幾棵樹了,不知道啥時候就被那王大川看上了,竟然大白天將嬸家的柿子樹連根刨了,種到他們家地里去了!他說這樹都是曹縣令家的私產,他要親自看管……大小,那柿子樹曹縣令是不標記號的,他只登記地那些成材的大樹,其實曹縣令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讓人亂砍罷了。那柿子俺自個兒都金貴的很,咋會舍得砍喲?!?/br>葉剪秋暗自點了點頭,這曹縣令倒也懂得防風固沙的道理。里正的老婆抹了把眼淚,從地下提出一個密封很嚴實的陶罐放在桌上道:“大小,別的嬸子也沒啥給你的,這是嬸子給你帶的柿子醋。家里也只有這醋還拿得出手了,這可是嬸子做的最好的一罐了,已經存放了三年,來之前才從地里挖出來的?!?/br>葉剪秋還沒動,一旁的牛氏則上前一把打開了陶罐,看著如葡萄酒一般透明的果醋歡喜的很,伸進一根手指往里蘸了蘸,然后放進嘴巴里囁了囁道:“是不錯哩,一股酸氣!倒是好柿子醋!”葉拴一抹鼻涕,粗聲道:“娘,是啥東西?好吃么?”“你這個餓死鬼托生的,啥都想吃!看不酸死你!”牛氏邊罵邊將手指又伸了進去,沾了一指頭醋在葉拴嘴巴里抹了一下,葉拴酸的哇哇大叫直往地上呸唾沫,吐完還用鞋底搓了搓……這下連采霜也看不下去了,趁人不注意時悄悄地溜走了。葉剪秋將那一罐子醋往牛氏面前一推,道:“你既然喜歡,就拿去?!?/br>這個牛氏,所有的貪婪和無知不掖不藏,赤果果全都寫在臉上。“唉呀,這可是你嬸子給你的,俺咋好意思?”嘴里雖這么說,但是牛氏還是高興地將陶罐抱在了懷里。里正的老婆有些無語,雖然她內心別扭,但也只好順水推舟:“大小給你就拿著唄,反正你們是一家人,誰吃都一樣?!?/br>“那俺就不客氣了!俺家大小在這府里也不缺這個,瞧瞧人家府里要啥沒有哇!就那玫瑰鹵子估計也是尋常人吃不起的!”里正的老婆有些下不來臺,臉紅了又紅。葉拴在一旁叫道:“娘,俺餓!”“餓什么餓,還沒到飯點就餓!”牛氏罵完,就偷偷瞟了一眼葉剪秋,如果她剛才沒有聽錯的話,這大小可是說待會兒要帶他們上館子吃去!吃館子呀,來青陽鎮下館子呀!這對牛氏來說,就像過年般高興!“我們先去看病,完了再去吃飯?!?/br>現在時辰還早,估計飯館都沒有開始營業,如果在府里用餐,光是牛氏就會在府里落下話柄。“成!咱們就跟著大小走!俺家大小現在可有能耐啦,今天不僅能找個大夫好好看病,還能吃頓好的哩!”看起來不像病人的葉大山精神抖擻的拉起石碌,非常得意地保證。石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是跟著來求人辦事的,現在還要跟著蹭飯,對方還是個小輩兒,他這當叔的有些抹不開臉。好像看出了石碌的猶豫,葉大山嚷嚷道:“怕甚!不就是一頓飯嘛,他這當小輩的管長輩一頓飯還不該么?不僅大小管飯管定了,還得去個好館子吃去,他若找個差勁的館子俺這當爹的先不依!”在葉大山熱情的勸說下,石碌和他老婆這才不好意思地磨磨蹭蹭站了起來。“爹,俺要尿尿!”葉拴拉著他父親的衣袖苦著臉道,他身后的石碾和石碓也頻頻點頭,看來剛才那玫瑰茶喝多了,這會兒快憋不住了!葉剪秋給三個小子指了指茅房的方位,告訴他們不要亂闖,解決完在府門口集合。說完后,三個小子立刻跑的沒了影子。葉大山笑道:“肚里有本兒,喝得下水兒?!?/br>“可唄,那果子糕點都被這叁孩子吃光了!真能吃??!”牛氏毫不心虛地道。話說那三個小子跑到茅房后,卻看到一個穿著怪異的人正在打掃茅房的衛生。只見他穿一身連體的白色工作服,白色蓋頭大帽將臉遮的小小的,戴了一個遮住口鼻的大口罩,穿著一雙到膝蓋的厚底皮靴,正拎著大水桶沖刷青石板砌成的廁所,那雙正干活的手上還戴著幅長過臂彎的皮手套。三個小子突然看到這樣裝束的人嚇了一跳,呆愣地站在原地。只見那人悶聲悶氣地道:“是葉拴哪?”要問這是誰?這就是府里有名的“鏟屎官”——葉小溪。葉拴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指著那人哈哈大笑:“葉小溪!原來是葉小溪!小溪你咋攬這么個好活兒!”葉小溪沒有言語,只是悶頭將廁所打掃干凈,又灑上一遍生石灰后才退了出來,一把將臉上蒙的口罩取下。“你們不是上茅房嘛?”聽到葉小溪這么一說,葉拴等三人這才感覺到自己體內某個器官隱隱膨-脹的厲害,急匆匆的進了茅房。“葉拴!這里是茅房嘛?干凈的讓俺尿不出來!”“是呀,一點兒臭味也沒有!”三個人并排站立,終于過了許久才算尿了出來。葉小溪苦著臉站在原地等待,等他們三人走后他還要進去打掃一遍。如果清理不干凈,剪秋哥說了,肯定會讓他“下崗”的!說起來這葉小溪也蠻苦逼的,誰也沒有料到府里竟然派他來干這種臟活。開始葉小溪死活不同意,在屋里哭了好幾天,還埋怨為啥不讓比他年紀大的剪秋哥去干。馬婆子告訴他,葉剪